到了后院,路蓁蓁早就在院子里摆上了桌椅,上头有点心和茶水。
因着天气有些热了起来,黑得也迟了些。
院子里还未曾点上灯。
兰氏和橙子已经逛了一圈花园,此刻正坐在桌边说笑。
见豆包和汤圆兄弟呲牙裂嘴的走过来,兰氏先心疼了。
有心想说两句,想起儿媳妇蓁蓁交代过,一会什么话都别说。
到底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一旁。
豆包和汤圆走过来,认认真真的给路蓁蓁行礼,道歉:“娘亲,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因为羡慕别人,就回来理所当然的要求您给我们生个妹妹。”
“娘亲生养我们,本就十分辛苦,我们却不能体谅心疼娘亲,是我们的错!还请娘亲责罚!”
兰氏在一旁,心肝都要疼化了。
一直拿眼色看路蓁蓁。
傅知易跟着两个孩子后头,听到两人道完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顺势坐到了路蓁蓁身边,接过炉子递给他的茶:“他们兄弟俩犯了错,我已经教训过了。夫人看还需要责罚他们什么,尽管吩咐!这两个家伙回了京城后,这是日子过得太快活了,得给他们紧紧皮。”
豆包和汤圆露出面露苦色,不过想起自己说的话,倒是老老实实的不敢争辩。
路蓁蓁招手,示意两个孩子过来,摸了摸两人的脸颊,认真的道:“该讲的道理,娘亲和你们父亲也都给你们讲明白了,你们既然知道错了,娘亲很欣慰。”
“不过,做错了事,自然是要罚的!”
兰氏实在是忍不住了,抱着橙子附耳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橙子一下子扑到路蓁蓁怀里,撒娇:“娘亲,哥哥们知道错了,罚轻一点!别打了!哥哥屁股疼!走路都像鸭子了!”
豆包和汤圆两张小脸涨得通红:“才没有像鸭子呢!”
橙子:“就像鸭子,嘎嘎叫的鸭子,走路就是这样的。”
说完还跳下来,学两人走路。
把路蓁蓁和傅知易,还有兰氏和三老爷都逗笑了。
旁边伺候的下人们也忍俊不禁,别过头去。
豆包和汤圆急眼了,跳脚刚要辩驳,就哎呦两声,捂着屁股说不出话来。
橙子到底是心疼两位哥哥的,凑了过去:“橙子给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屁股哪里能让妹妹吹,哥俩忙捂着屁股跳开了老远:“不需要!橙子,你不要过来呀——”
笑闹过后,路蓁蓁的惩罚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说过两日就去抓两只小狗回来,豆包和汤圆一人一只。
只能自己养,小狗的吃,睡,还有铲屎都要两人亲自动手,绝对不允许假手他人。
豆包和汤圆一听,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要知道,他们回京的路上看到有人养狗,威风凛凛,早就动心了。
只可惜路上不好养,回京后还一直没机会提及呢。
没想到娘亲居然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惊喜。
这哪里是惩罚,这简直是奖励嘛!
当即纷纷拍着胸脯表示,绝对会好好养的。
橙子一听,也哼哼唧唧的表示要养小狗。
路蓁蓁打量了一下橙子这小身板,转了转眼珠子:“橙子,咱们要养就养个跟哥哥不一样的,不然他们养狗你也养狗,多没劲啊!”
橙子一听,自己还能养个跟哥哥们不一样的?
顿时拍手:“好,橙子要养不一样的。”
路蓁蓁立刻建议:“那橙子养花好不好?简单好养,只要浇水就可以!而且最后还能开出漂亮的,香喷喷的花,最适合橙子这样美美的小仙女,对不对?”
橙子被路蓁蓁忽悠得连连点头:“好,橙子养花花。”
终于搞定了三个孩子。
豆包和汤圆才被三老爷带到前头院子去上药去。
兰氏也抱着橙子回去休息。
剩下夫妻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进屋。
到了里屋,路蓁蓁狡黠的一笑,拿胳膊肘拐了拐傅知易:“打完儿子,心疼不心疼啊?”
傅知易哼了一声:“心不疼,手疼。”
路蓁蓁就笑着抬起傅知易的手,学橙子给他呼呼。
傅知易将人搂在怀里,想了想,认真的道:“豆包和汤圆虽然年纪还小,可两个孩子天资不错,这些年因为他们身体的原因,我也没怎么拘着他们。”
“在南武的时候,跟着他们祖父到底学得油滑了些,也自我为中心了些。如今到了京城,可不比南武,到底要学一些规矩了,也该正经请师傅给他们上课了。”
路蓁蓁没意见,后世像豆包和汤圆这个年纪,也该上幼儿园学前班了。
当然豆包和汤圆这几年也不是真什么都没学,傅知易亲自给两人开蒙,虽然未曾正式去学堂,也学了上千字,背了几本书在肚子里了的。
只不过傅知易此时说的上课,就是正经入学拜师了。
“好的师傅难求,咱们离开京城多年,一时只怕寻摸不到。不过我保管有个人知道。”
路蓁蓁说完,和傅知易夫妻俩对视后,都笑出声来:“义父(大舅舅)。”
真真是夫妻相当有默契。
“我当初开蒙后,有一段时间,就是在兰家家学里读书,除了请的夫子外,还有大舅舅和二舅舅三舅舅,轮流会抽时间给我们讲课。只是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兰家家学是否还是如此。”
“这有何难?过两日去问问义父不就好了?”路蓁蓁不以为然。
“以咱们跟义父的关系,还能坑了两个孩子不成?”
想了想又道:“若是可以,我都恨不得将两个孩子交给义父带一段时日,也学一学义父的老奸——呃,老成稳重呢!”差点说漏嘴的路蓁蓁。
傅知易哪里不知道路蓁蓁到底想说什么,只觉得自家媳妇儿形容起大舅舅来可真准确。
咳嗽了一声,当自己没听到。
不过自家媳妇儿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想了想,凑到路蓁蓁耳边:“那咱们就想法子,把两个哥儿丢给大舅舅。”
路蓁蓁白了傅知易一眼:“说的简单,那也要义父同意才行啊。如今义父可是户部尚书,日理万机能有这功夫?”
傅知易丝毫不愁:“莫慌,这事我们去说,大约就是被大舅舅捶一顿的命。得换个人去说——”
夫妻俩再度相视一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