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棕袍男子来不及躲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只剩下凄惨的回声在山谷中回荡。
来人蹲下身来,伸手探了一下棕袍男子的鼻息,阴笑一下,站起身来。
站了一会儿,他快速转身,沿着原路离开了。
常乐县,三山口附近。
查完袁五子的档案,经过一番打听,狄仁杰、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狄浦来到三山口附近。
“大人,这正是咱们来常乐县时经过的地方。”狄浦率先打破寂静。
狄仁杰点了点头,提着灯笼,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山峦。
看到不远处的路口,有一个茅草屋,外面还有一个草棚子,草棚子里散发出一些微弱的亮光。
狄仁杰想了想,示意众人前往草棚子。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草棚子的旁边。
看到草棚子的柱子下挂着一只灯笼,灯笼被风吹得不停地摇曳。草棚下只有一个断了一条腿的桌子和一个破旧的凳子,桌子断腿的部分垫了许多青砖,一个头发胡须皆花白的老者,正坐在凳子上吃面。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饭铺掌柜和小二,也没有发现其他人。
一行人走到老者的桌旁,狄仁杰朝着拱手施礼老者,“老人家,您是这里的食客吧,请问饭铺掌柜在呢?”
老者放下碗筷,抬起头,顿时吃了一惊,“你们是……?”
狄仁杰笑了笑,“在下几人是过路的行人,肚中饥饿,也想吃一碗热面。”
老者跟着礼貌地笑了笑,渐渐地放下了戒心,“这里算不上饭铺,是老朽自己开的一个棚子。平时只有一个食客,今日晚饭时,没看到那名食客前来,也就自己吃了面,暖暖身子。”
稍停片刻,“您几位吃面的话,只能委屈一下,老朽这里只有一个凳子。”
“不急,您先吃完面再说。”狄仁杰点了点头。
很快,老者吃完了面,拿着碗筷去了茅草屋。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老者端着面摆到桌子旁。
狄仁杰给每人分了一碗,然后端着一碗面蹲在柱子旁,吃了起来。
老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几位客官见笑了,老朽这里没有足够的凳子。”
狄仁杰抬头看了看老者,示意他坐下,“老人家,你说平时只有一个食客,能够赚钱养家糊口吗?”
老者缓缓走到凳子旁坐下,“虽说老朽无儿无女,按理来说,一个食客还是不够养家糊口的。可是那名食客很是大方,每次吃面都多给一个铜板,对老朽来说已经足够了。”
狄仁杰放下碗筷,“老人家,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个叫袁五子的人?”
“袁五子,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老者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哦,是他。”
狄仁杰心中充满期待,“谁?”
“袁五爷,就是老朽说的那名食客,约莫四十一二岁上下年纪。”老者说着,眼神中充满感激。
狄浦吃完面,看向老者,“他只有今晚没来吃面吗?”
老者看了一眼狄浦,“是的,袁五爷平时很准时,从未错过吃饭时间。”
听闻此话,一行人的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必须要尽快找到袁五子,他极有可能就是袁五豹。
狄仁杰微微颔首,“老人家,你知道袁五爷住哪里吗?”
老者点了点头,“本来是不知道的,有一次打烊之后,老朽回家途中,恰好看到了。”
狄仁杰赶忙催促,“老人家,快带我们去。”
“别急,等我收拾一下碗筷。”老者站起身来,就要收拾桌上的碗筷。
狄浦掏出五个铜板放到桌子上,“老头,别收拾了,这算你的工钱,快带我等前往。”
老者看着桌上的铜板,露出一丝疑惑。
狄仁杰知道老者害怕对他的老主顾不利,从此会失去老主顾,赶忙解释,“我等都是常乐县衙的人,袁五爷有危险,快点带本官前往。”
老者一听袁五爷有危险,赶忙转身往外就走,“诸位,请随老朽去。”
一行人离开饭铺,提着灯笼向西疾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来到石山脚下的一处小院子旁,这座院子是孤立的,四周并无任何邻居。
“诸位,袁五爷就住这里。”老者指了指院子的大门。
李文扬上前敲了敲门,同时,狄浦看了一眼老者,“老人家,你先回去吧!”
老者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大人,属下进去看一看。”
李文扬快速走到围墙边上,找到一处坍塌了的位置,一提气,跳上围墙,向里看了看。
借着月光,看到院子里面的摆设井然有序,大雪覆盖下的花草树木也十分有条理。
李文扬找好落脚点之后,跳入院子中,来到院门内侧,拉开门闩。
狄仁杰几人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
常乐县城,东城门附近。
在一户宅院中,灯火通明,一个中年男子将驴车牵到院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中年妇人,“孩他娘,回去吧!”
中年妇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中年男子,“卢老大,这么冷的天,就不能明天再去吗?”
卢老大跳上驴车,叹了一口气,“年关将至,早点进一些畅销的货,可以卖个好价钱。”
“驾。”
卢老大狠抽了一驴鞭子,驾驶驴车扬长而去。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来到三山口附近。
这一段山路上的积雪很深,几乎漫过了半个车轮子。
不多时,驴车突然打滑,一直在原地转动不前。
卢老大此时有些后悔不听媳妇的话,要是明天再出发就好了。
这时候,没有其他办法,卢老大不情愿地下了驴车,牵着驴一步一步向前走。
走了一百五十多步,卢老大再次跳上驴车。
不多时,驴车再次打滑,停滞不前。
“真是晦气!”
卢老大气愤地跳下驴车,走到驴旁,正要牵驴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障碍物。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慢慢靠近障碍物,走到近前时,忽然发现地上躺着的是一个男人的尸体,尸体的脑门上有个血窟窿,头部周围的雪都被染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