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御书房里,看着丞相,摄政王,欧将军,帝师几人,坐在一起商议事情,每个人虽然脸上带着笑颜,可是想到天圣国的所作所为,也就笑不出来了。
“皇上咱们总不能还是忍着,这天圣国实在是太欺负人,现在还是在我们北辰国的地盘上,微臣愿意出征领兵上战场。”
欧老将军都笑了,“丞相你见过哪个丞相上战场的 ,就算是去,那也是本将军领兵,正好可以锻炼下面的儿孙。”
帝师和皇帝都没有什么反应,真不愧是师徒,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师,你感觉这一次是对天圣国开战,还是选择要求赔偿。”
帝师沉思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开口,“天圣国屡次挑衅,我们肯定是不能容忍,不过老臣想了下,天圣国的格局,现在除了太子,就只剩下残疾的大皇子了,如果是跟大皇子谈妥,扶持大皇子登基,直接把天圣国变成附属国,是不是这样也不需要开战了。”
帝师的祖辈也是种地的,他最知道百姓的疾苦,只要国家开战,最苦的肯定是百姓。
皇帝也是见过大皇子的人,自然明白他地位的尴尬。
“皇叔你认为现在如何?”
“本王觉得能不开战就不要开战,北辰国还是需要休养生息,毕竟今年的科举也马上开始了,不管是官场,还是朝纲都会发生变动。”
丞相作为皇后的大哥,怎么会接受不了,“那就这样看着皇后皇子被人欺负了吗?那不是太过于窝囊了。”
他只要想到太子那副样子,就气不过,“当时微臣去抓捕的时候,那个太子还感觉没有多大的事情,根本不在乎,就是因为知道咱们会释放他,所以才那么嚣张。”
皇帝嘴角勾起微笑,“丞相不要动怒,就算是咱们传消息到天圣国,那吧都不会给什么赔偿的,毕竟天圣国的国库被人偷了,就连宝藏都被人挖走了,天圣国就是一个空壳子。”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感觉现在的皇帝心思太深了,居然连天圣国都摸的如此清楚。
摄政王一向是喜欢背后出手的,“皇上既然如此的话,那咱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拿下天圣国了,带兵直攻都城。”
几人在卡卡的商议,外面的唐伟走了进来,“皇上,外面天圣国的大皇子求见,说是要事相商。”
皇帝随手一抬,“直接请大皇子进来就可以。”
“看吧,果然被说中了,这个大皇子也不是多简单的人。”
丞相站起身正准备离开这里,被皇帝阻拦了,“干嘛去,坐这里等着,你多少也是个受害人家属,怎么也得要点好处,朕三个孩子实在是养不起,多捞一点是一点。”
帝师可是知道这个徒弟什么都缺,肯定是不缺钱的,每次给他送礼物,都是价值千金,万金的, 他都不敢拿出来显摆,这都够子孙吃饱多少年多了。
现在在这里哭穷,真是没眼看。
徐斯年如果不是听妹妹说起,京城好多产业都是皇帝的,他肯定就会信了。
大皇子刚进门,就看到了大臣在那里面带怒气坐着,他感觉今天这个时机选择的不对。
还是说,这些人专门在这里等着他的。
他的背后一直在发毛,可是明明房间里烧着炉火,估计是他的错觉。
“天圣国皇子欧阳文青见过皇上,祝您新年吉祥,听说您添了三个皇子皇女真是可喜可贺。”
皇上挥了挥手,“大皇子免礼,请入座。”
“这多了三个孩子的确是好事情,可是昨日贵国的人不太礼貌,竟然夜袭了皇宫,三个孩子吓到了,皇后还直接昏过去了,现在血腥味还没有散开呢!大皇子这件事如何处置。”
大皇子本想着缓和下气氛,没想到这皇帝怎么还打直球,让他一时间没有想到如何回答。
“皇上这件事的确是太子做错了,您想要什么赔偿,我们尽力去做。”
皇帝冷哼一声,“听说贵国前太子回去的时候,国库被偷了,而且隐藏的宝藏也被偷了,你们还有多少家产用于赔偿。
你说,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两国开战,谁会胜利的多一些,不光是你想要的那个地位没有了,就是国也没有了。”
大皇子心里一惊,国库丢失的事情在皇宫里早就被封锁了,北辰国皇帝为何知道这件事,而且还知道宝藏。
从这一刻开始,他心里一点都不敢拿这个小皇帝当孩子看,实在是不容小觑。
“那不知道皇帝愿不愿意合作一把。只要贵国愿意放过天圣国,太子殿下就交给皇上处理了,以后天圣国俯首称臣,每年进贡如何?”
他眼神看着周围的几个大臣对他的建议没有丝毫的兴趣,就好像对天圣国没有任何的企图一样,难不成北辰国已经强悍到如此地步了?
他心里冷不丁的在嘀咕着。
皇帝看着面前冒烟的茶水,露出不怎么明显的笑容。“大皇子就那么认定一定会坐上那个位置成为新的帝王,朕可是知道,任何一国的帝王都没有一个是残缺的,你...…”
这话说的这里,想必大皇子早就听出话外之音了,他看着已经失去的胳膊,无声的笑了下。
“这条胳膊就是因为救他才失去,这个位置本就是本皇子的,胳膊算是残的,至少本皇子的心和脑子是正常点,坐上那个位置自然是顺利应当的。”
丞相也听过天圣国的一点八卦消息,“听说天圣国的皇帝可是最喜欢这个太子,为此还赦免了皇后的欺君之罪,只是让其在冷宫里待着。
你怎么就知道皇帝一定会同意你坐上那个位置,而不是选择同宗族的其他人顺势而为。”
这句话让其他人也想起来了,天圣国可不是只有皇帝这一脉存在,其他的王爷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
一般的皇室中,这个皇帝一脉后面没有合适的人登基,就会在同宗族的里面选择合适的登基为帝,那也不算是把皇位让给其他人。
大皇子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件事各位就不必担心了,本皇子自然会有办法处理。”
“只不过太子的去留各位要好好的准备下,本皇子就不再这里叨扰了,过几日本皇子就带领队伍回天圣国。”
看着大皇子从这里离开后。
帝师看着皇帝了久久不开口,便打破了这个平静,“皇上感觉大皇子的话可信度有多少,难不成就真的放任他们离开了。”
大皇子看着手里拿着大皇子留下的信物,他勾起嘴角,“怎么可能,太子早就在刑部大牢里被人暗杀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对于皇后和皇子的补偿我们该要的还是要张嘴,毕竟那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不能白白的便宜了其他人。”
徐斯年点点头,便知道后面的事情该如何去做了。
皇后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初一的下午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躺平睡觉了,这样的感觉真好,摸着小肚子已经瘪了,可是上面的痕迹还是存在的。
毕竟三个孩子就这样存在,肌肉之间的拉伤估计再也回不去了,这里又不像是现代可以有产后的恢复技术。
正在这里唉声叹气的,就被端着餐食的秦氏给听见了,“颜颜你终于醒了,如果不是太医说你这是正常点情况,娘亲就要担心死了。”
皇后看着母亲还在这里,心里平稳了很多,“娘亲,三个孩子现在如何了,我记得生产的时候,老三被我卡住了很久,她身体没事吧!”
她现在才回过理智来考虑孩子情况如何,当时她脑子都跟死机了差不多,只能凭着感觉把孩子生下来,具体如何,她没有那个脑子去考虑了。
她也是第一次生产,害怕中间因为她的操作不当,把孩子给伤到了,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看着女儿着急的神情,她坐在了旁边,“你莫要担心,三个孩子身体很好,张院长已经检查过了。”
她从怀里掏出来皇帝给的一个小玉瓶,“这是皇上临走前给娘亲的,说是给你用于产后恢复的,你身体看在虚弱得很,最是需要了。”
皇后看着似曾相识的玉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红,接过来直接服用了。
瞬时间感觉身体暖洋洋的,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就像是恢复到了没有生产的时期,就连下面的刺痛也减弱了。
她伸手摸了下小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上面被三胞胎给撑开的位置给恢复到了以前的平缓。
她缓慢点从床上走下来,还吓了秦氏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坐月子期间可不能见风,不然的话,你以后也要受罪的。”
皇后扶着母亲的胳膊,走了两步,“母亲,你看看我身体是不是恢复了,就连我的脸色是不是变好了,我身体没有那么弱的。”
秦氏观察了下女儿的身体,的确是比刚才红润了很多。
“还是年轻好,恢复得快,母亲那时候生你的时候,留下了很多后遗症。
不光是身材恢复不了了,有时候都不敢大步走路,害怕漏尿,多亏了身边的一个嬷嬷,按摩了两个月才恢复了。
改天让红叶去学一学,这样有利于你的恢复,你还年轻,以后用得着。”
皇后挺吃惊的,难不成是古代的恢复技术,她现在年轻的很,不可能只生这一胎,更何况,皇帝自然是希望多子多福的。
不然,前朝那些老迂腐又开始推荐他们的女儿了。
她要完整的霸占皇帝的生源,谁也不能用后代来拿捏她。
皇帝刚回到清河殿,看着熟睡的三个孩子,他眼神中带着慈爱,他没想到在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做父亲了。
在现代还是上学的娃娃,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呢。
他不希望这三个孩子走他的老路,一定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他们。
刚走进内室,就看到皇后在那里缓慢点散步,他驱赶了下身上的寒气,直接把人抱进怀里。
“颜颜这次辛苦你了,给了我三个可爱的孩子,让我重新拥有了一个新的人生角色。”
皇后微微一笑,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我们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可是我还不会抱他们,太软了,我害怕伤到他们。”
“皇上可曾给他们起名字了,哪怕是一个小名也可以先叫着,百姓不是说,贱名好养活。”
皇帝还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件事,毕竟皇室子嗣都名字可是要上皇室宗族都,不可马虎,那是对于新朝政的期望。
“小名你来取吧,你也是他们的母亲,你有这个权利。”
“大名的话,朕需要好好的去琢磨下, 才可以定下来,毕竟这是一件大事。”
他们还在里面温馨的说着话,外面齐伟收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进来了。
看着皇帝和皇后两人的神色,他也顾不上了,“皇上大事不好了,外面新亭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张伯爵去世了。”
皇帝瞬间变了神色,从床上站起来,“你说什么,祖祖怎么了?”
齐伟往下低了下头,知道主子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张公公,所以身边一直派人传着消息。
“今天早晨伯爵听到小主子出生的消息,开心得很,还吃了一碗扁食,让石头给洗漱干净,可是中午的时候,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府里刚刚传来消息,说是人已经走了。”
皇帝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本应该明日去看他的没想到今日就走了。
难道是听说他有了孩子,心里没有牵挂了,便离开了吗?
皇后知道张公公在皇帝的心里很重,“皇上您赶紧去送他一程,也不枉为主仆一场,全了最后的缘分。”
皇帝微微点头,从皇宫骑马直奔府里。
看着府里已经都挂上了白色的灯笼,跟地上的白雪何其应衬着,让人心里酸涩的很。
他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流泪了,只是跟他一起同甘共苦的唯一的人,也没有了。
就好像那是一场只有他参与过噩梦一样。
石头听说有人进行祭拜了,更纳闷了。
伯爵平时除了在府里待着,要不就是去农村转转,其他的地方也不去,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