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整瓶的白酒,都被白锦一滴不剩地灌进了中年男人的嘴里,呛得他面红耳赤,直喘粗气。
为了吓唬白锦,中年男人是特意让人备的白酒最劣,度数也是最高的。
入口的口感辣嗓子不说,还烧心,就算正常一杯一杯喝,都实在算不得好喝。
更别说是这么一整瓶白酒灌下去了。
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流进肺管,最后沉到胃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火烧火燎的。
那滋味,谁喝谁知道。
中年男人咳得撕心裂肺,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但,嘴巴被瓶颈堵着,想求饶,都不能。
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
幸亏白锦有先见之明,提前戴了手套,不然,非得沾染一一手的恶心液体。
在中年男人胃里翻江倒海,脸色突然惨白,眼瞅着就要吐出来前,白锦终于放手了。
他一跳三尺远,捂着鼻子看中年男人狂吐,“咿呀!真恶心!”
但是。这都还不算完。
等中年男人吐完了,白锦又冲过去,抄起另一瓶白酒往他嘴里灌,“别太感谢我,我只是心地良善,看你吐得难受,让你漱漱口。”
然后,中年男人像只没得灵魂的肥猪,翻着白眼“咕咚咕咚——”又喝了一整瓶白酒。
包间的门,在外面那几个黑衣保镖的强攻猛踹下,终于把门踹开了一条缝。
黑衣保镖们艰难地抠掉了横在门把手上的铁棍,门也终于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放开他!”
“找死!”
黑衣保镖们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地冲向白锦,试图解救出中年男人。
白锦一点也不着急,把空了的酒瓶,用力往茶几边角上一磕,酒瓶应声而裂。
然后,他把碎成半截的酒瓶,抵在翻着白眼,想吐吐不出的中年男人脖子上,冷声道:“都别过来,谁再靠近一步。我就捅死他。”
黑衣保镖们立刻停下脚步,没一个人敢上前了。
“小子,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你这么做,今晚别想活着走出这里。”黑衣保镖们企图用恐吓的方式,逼白锦束手就擒。
白锦冷嗤一声,“想弄死我?就凭破个门都要费劲半天的你们?呵!”
这是嘲讽!
这特么是赤果果的嘲讽!
黑衣保镖们分散开,然后将白锦团团围住,一整层都被他们老板包下来了,不管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有人上来打扰。
今天他们算是栽了,要是还不能救下老板,明天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救我……”中年男人艰难地朝着保镖们伸出手,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求救。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白锦手里的碎酒瓶,又加重了几分,戳在中年男人的脖子上,这回,结结实实戳中了他的气管位置。
甚至,中年男人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碎酒瓶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
只要白锦再加几分力气,他的气管就能被割开。
面对死亡,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尤其是像中年男人这种平日里养尊处优,作威作福的东西。
最后都被吓哭了,“呜呜……你们别动,千万别动……他要杀了我!他真的会杀了我的。”
白锦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是平静的,就像一个看戏的过客,看着这群人又哭又闹的。
就在这时,包间外传来嘈杂声和打斗声,白锦还听到了熟悉的男人声音。
于是,包间里的人,见证了什么叫“变脸如翻书”,就见刚才还气势汹汹又一脸平静的白锦,在门外打斗声越来越近时,他突然眼眶一红,小脸惨白。
拿着碎酒瓶的手,抖得像个帕金森综合症患者,语气也从一开始的冰冷无情,变成了柔弱无助,“呜呜……你们别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我就杀了他。”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白锦手里的碎酒瓶,在他帕金森综合症的颤抖中,乱抖乱戳,中年男人脖子上多少鲜血一片。
但,看到鲜血流出来时,白锦仿佛受到更大刺激,眼泪都吓出来了,“你们不要过来啊……呜呜……”
“小锦!”
从外面冲进来的陆承泽,看到的就是这么惊险残忍的一幕。
他家胆小又善良的小朋友,为了自救,竟然哭着拿一碎酒瓶威胁自救了。
顿时,陆承泽的眼睛都赤红了,“沈永年,你特吗敢动我媳妇儿,老子要杀了你!”
说着,在陆木和陆土的开路之下,直接冲到沈永年的身边,先是把吓得不行的白锦的脑袋,温柔地摁进自己怀里。
然后,抬脚,照着沈永年的心窝处,就是一脚。
陆承泽可是某神秘特战队的队长,他这一脚,别说虚胖两百多斤的沈永年了,就是国际上那些身经百战的恐怖分子,也挨不住他这一脚蹬。
沈永年被踹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抛物线,最后,重重落地,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直接晕死过去了。
黑衣保镖们谁也不敢上前去扶沈永年,实在是陆承泽的气场太强,又正在气头上,他们就算是保镖,也同样害怕。
这时,埋在男人胸口的白锦,感受到陆承泽宽厚有力的心跳声,闻着男人熟悉的气息,他终于哭出了声。
“呜呜……五爷,你怎么才来啊?”
“呜呜……我都快怕死了!”
“他……还有他们……呜呜……都欺负我!我好怕啊!”
白锦眼泪汪汪的,特别是当他仰起一张惨白婆娑的小脸,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看着陆承泽时。
陆承泽只觉得自己都快心疼死了,他一边为白锦擦眼泪,一边向他保证,“媳妇儿,别哭,老公一定帮你好好出气,乖,先闭眼,捂住耳朵,别看别听。”
黑衣保镖们:“……”
谁快怕死了?
谁欺负谁?
见过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就没见过这么急胡编乱造的。
特么!就算从刚才现场的狼藉程度,看不出是谁在欺负谁。
那总能从白锦这边完好无损,而他们老板的脖子,却血呼啦碴,倒在血泊中看出,他们这些人才是今晚的受害者吧?
但,对白锦从来滤镜800米厚的陆五爷,压根看不见这些,他只知道,他的小朋友,被他们吓得浑身发抖,嘴唇都咬出血了。
这是真当他这几年不在京城,提不动刀了,都敢在他头顶蹦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