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腐烂的气息涌入鼻中,常宁下意识屏住呼吸,可马上又尖叫出声:“放开我!”
沈彦平的手已经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隔了一层薄薄的寝衣,常宁一阵恶寒,使劲挣扎!
病弱之人没有太大的力道,还真让她挣脱了出去,还不等她远离,身上突然一沉,有人重重按在她肩上。
常宁回头,就见刚刚站在床边的两名侍女压着她,其中一个说道:“今晚可是姑娘与二爷的洞房花烛夜,过了今晚,姑娘就是侯府的二夫人,还是配合些为好。”
另一个接着说道:“二爷向来怜香惜玉,姑娘不必如此惊慌。”
沈彦平哈哈大笑,重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得不错,爷会好好疼你的!”
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大夫交待要静养,原先还不觉得,现下温香软玉在怀,顿时憋得厉害。
只他刚想动作,双腿却毫无知觉,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手上力道不自觉加大,常宁痛呼出声。
侯府二爷原也算得上风流倜傥,只因这不知缘由的病,脸色本就不好,再加上心情郁结,面相更是变得凶狠,让人望而生畏。
常宁内心一片悲哀,看来今日是逃不掉了。
侍女见状赶紧劝道:“二爷且放宽心,过了今晚,想必定会有所好转。”
沈彦平面色缓和了些许,见那女人趴在那里哭得梨花带雨,倒是别有一番风情,“把她衣裳给爷脱了!”
常宁一惊:“不……不要……”
可根本没有人听她的话,两个侍女力大无比,三下两下将她寝衣扒了下来,全身就只剩一件鸳鸯戏水的肚兜,露出一片光洁如玉的裸背,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自上手感受那触感。
沈彦平呼吸粗重如雷,听在常宁耳朵像是恶鬼索命,她惊叫着一把扯过他身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抬头一看,床边站满了人,全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啊!”
常宁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叫够了?”
沈彦平说:“叫够了就赶紧过来伺候爷!”
“她……她们也要在这里吗?”
常宁怯怯问道:“可不可以让她们出去?”
“那一会儿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懂了吗?”
常宁连连点头:“听懂了。”
就算逃不掉,也比一群人围观要好。
“二爷,不可……”
“滚滚滚,都给爷滚出去!”
折腾了这么久,沈彦平早就心痒难耐,换做往常,他早已大战三百回合。
下人无法,流水般退了出去。
门被关上,房内只剩两人,沈彦平半倚在床头,看着缩在床角的女人:“你最好是真的有用,否则……”
他冷哼一声:“过来。”
常宁心里一抖,慢慢掀开被子朝他爬过去,刚靠近,他的手就摸上了她的背,常宁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沈彦平调笑了一句皮肤还挺嫩,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要去亲她的嘴。
常宁头皮一痛,心里大骂,突然一阵恶臭袭来,常宁紧紧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被猪啃了,可等两人差点挨上的时候,常宁还是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好恶心,恶心地想吐!
沈彦平一时不察,还真被她推开,愣了一息,马上怒骂:“贱人,你敢推爷!”
说着手已经抬了起来要扇她巴掌,常宁“啊”的一声,猛地一推!
“咚!”
一阵沉闷的声响,常宁一看,侯府二爷已经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常宁捂住嘴巴,眼泪哗哗往下流,他,他不会死了吧?
“喂!”
她小声叫道,那人没有反应。
常宁惴惴不安,又惊又怕,他要是死了,自己肯定也难逃一死,说不定还要连累家里人。
好惨!
她兀自哭了好一会儿,呜呜呜,她还不想死。
像是突然惊醒,常宁抹着眼泪下床,小心翼翼走到侯府二爷身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然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还好,有气儿!
可马上又紧张起来,要是这时有人突然进门,她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常宁拉他,想把他搬到床上,可他重得要死,气喘吁吁地扑腾了好一会儿,也只把他拖出一臂的距离。
随后又想到,就算把他挪到了床上,等他醒过来,想起自己把他推到了地上,肯定也饶不了她!
一颗心顿时又七上八下起来,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要先想办法逃出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她找了半天也只找到刚刚那件寝衣,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穿上后踮着脚走到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有人问道:“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
另一人回道:“放心吧,我刚刚过去听了下,那小娘子哭得可怜着呢,咱们可以歇会儿再过来伺候!”
两人随即走开,边走还边说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村姑,真是走了大运!”
常宁又害怕又生气,这大运给你你要不要?
外面渐渐没了声音,常宁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也不知是都去躲懒了还是怎么着,一个人都没有!
常宁一喜,把门打开了些,自己钻了出去,又将门关上,见两面都有灯光,干脆朝另一个黑乎乎的方向钻了过去。
现在是夏季,常宁穿了一身寝衣也不觉得冷,她也分不清哪是哪,专门挑小道,走了一会儿就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一个人影,常宁渐渐害怕了起来,总感觉暗处藏了什么东西正盯着她,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手都冰了起来!
她在心里念着“我要发财我要发财”,闷头往前冲,走了一会儿,突然看到一点光亮,顿时像是快被冻死的人看到了太阳,只觉从内到外温暖无比!
顾上不想太多,常宁径直朝那方向走了过去,是一个挺大的空地,旁边有一个凉亭,凉亭上挂了两盏灯笼,光就是从这里传来。
常宁刚走上凉亭,黑夜中传来“咻”的破空声,常宁呼吸都停了一瞬,一柄匕首已经从她面前飞过,深深插入亭柱中!
常宁双目圆睁,惊魂未定,就听到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