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软感受到对方的掌心稍微挪动了一下,俊俏眉宇紧皱在一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动静。
忽而。
晏骜川感觉耳朵被柔嫩的掌心也轻轻覆住,小姑娘妙眸抑于昏暗,却灿若繁星,不好意思地同他对视了一眼,又很快转移目光。
两人耳根子不约而同红了起来,内心挣扎着的光景,床板上的动作渐渐平息。
“你今日还回不回去了?”
景娘倚靠在信王赤裸的胸膛上。
“都掉进了你这香窝窝里,哪能去别的地儿。”
信王笑了两声,瞧美人不轻不重地哼了声,又哄道:“你以为金家将姑娘嫁过来做什么,
我在信州这些年,替他们周转,替他们赚了大把银子,
你以为没了我,他们在京城能活得这么潇洒?
自然是担心我会将银钱吞了,找金家来牵制我,
我同金家那丫头,根本就没有感情的,我一颗心,都悬在你的身上。”
“呵。”
景娘啐了口,“你若是真一颗心悬在我身上,早将我迎进门了,
让我在外头做这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当年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你以为我不能好好嫁人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我自然是要将你迎进门,
只是你也知道,金家这个才过门不久,我要是此刻就将你纳进家里头了,
你要京城那些个精怪如何看我?都是千年的狐狸,兴许以为我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挑衅他们呢。”
信王哄着人,又生出了几分困意,打了个哈欠:“你乖乖地待在这儿,
放心吧,我亏待不了你的,你可别忘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还在你这儿呢,
待日后尘埃落定,咱们就能够长长久久待在一起了。”
“……”
景娘这会儿倒是不作声了,不多时,两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阒然无声。
“睡着了?”
宋枳软不确信地询问晏骜川。
对方微微颔首,搂着她的腰,将人从床底下带了出来,床上两人依偎在一起,好不亲密。
晏骜川自觉捂住宋枳软的眼睛,带着人悄声出了内室。
南许和乔风意听到动静,紧跟着从柜子里出来,几人会面,表情上都是清一色的尴尬。
“……”
南许手指了指外头,示意离开。
晏骜川拉住了人,将后窗微微打开,透过缝隙,瞧见正门有两个护卫抱着剑守着。
“有人,怎么办?”
南许紧皱眉头,四下打量,“这里还有后门吗?”
“可以翻墙。”乔风意压低声:“我们是翻墙进来的。”
“从另一个窗子走。”
晏骜川拉着宋枳软绕到对面的窗子翻出去。
宅子后墙不算高,晏骜川勾着宋枳软的腰,单手抠住墙头,翻身一跃就将人带了过去。
而后才调转回去,将南许拉了上来。
老陈早在巷子外等候,瞧见人来了,连忙接应。
“信王那老东西,都这个年纪了,脑子里还是那些龌龊想法。”
南许一想起方才在柜子里听到的动静,就没忍住翻白眼。
宋枳软扫了眼晏骜川,随即道:“我们在内室的时候,听见信王和景娘说,
他帮京城里的人办事,赚了许多钱,金家将姑娘嫁给信王,就是担心人跑了,
想要用两家之间的婚事捆绑在一起,以此来牵制信王。”
“他究竟是在帮谁办事?”
南许摸了摸下巴,“有没有可能将那些姑娘拐走,就是信王帮忙做的事情?”
“很大的可能性。”
晏骜川凝神回忆,“信王还说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保管在了景娘那儿。”
“重要的东西……”
宋枳软猜测:“放在景娘那儿的东西,会不会关于拐走的那些姑娘?”
“或许是。”
乔风意略加思索,“只是咱们今日只是接近了景娘,同信王始终是没有正面交锋。”
“咱们如何同信王正面交锋?”
南许叹气:“二哥哥都被盯上了,咱们贸然前去,你觉得他不会知道我们是谁?”
“自然不以咱们自己的身份。”
乔风意道:“乔装打扮,进入他最熟悉的地方,自然,也就更容易接近他,套出话来。”
“这话说的容易,咱们怎么才能打听到他常去哪儿,又怎么进入他最熟悉的地方,还不被发现?”晏骜川抬眉。
到了客栈,乔风意重新将白日里晏珺送来的那封信展开。
“办法就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