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跪在时母面前,脸上带有巴掌似的红印,可见下手的人打的有多重。
时月站在楼梯的转角口,默默的看着他们,妈变的越来越易怒了。
“跟着你姐两年倒是胆子大了不少。”时母面色铁青,厉声道。
时彦低着头不说话,时母的表情愈发难看起来。
“时彦,我让你将时礼带回来,你倒好,和她一起来瞒着我。”时母接着道,说到这里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时彦心里也升起丝怒火,他和时母对视:“你擅自给大姐订婚,那人姓甚名谁我们都不知道,妈,你……”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回荡,时彦头偏到一侧,碎发耷拉在脸侧。在楼上看着的时月脸色一变,匆忙跑了下来。
“妈!”时月皱着眉,挡在时彦面前。
“你也要和他们两个一样?”看着挡在时彦面前的时月,时母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怒呵道。
这一个两个还真是好样的,和他们爹不愧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妈,你真的有在考虑过我们吗?你私自偷偷给大姐订婚,还让二哥将大姐骗回来,订婚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哪有这样当妈的。现在大姐被押在牢里,您都不打算先救大姐吗?”时月垂下眼帘,挡住眼底的难过。
时母被她的话气不过走上前,胳膊高高扬起,但这巴掌没有落到时月脸上。
“够了!”时彦抓住时母的手,他的眸子带着失望的神色,“既然看我们这么不顺心,我们走就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时彦也只是轻轻的将她的手甩开。
拉着时月就走出门。
“有本事就都不要回来了!”时母的怒呵声在后面响起。
“哥。”时月反过来拉住他的手,眼里带着担心,时彦的两边脸都带着时母留下的红印。
看出时月眼里的担心,时彦勾唇笑了下:“担心我,就给我打钱。”脸上的表情欠欠的。
时月被他这话说的一顿,反应过来后松开手轻拍了下他的背:“活该你。”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看来晚上要睡大街了。”时彦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脸上带着愁绪。
“真是蠢,可以去商会那找爸啊。”时月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
想到自己要顶着这巴掌印去商会找爸,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被盘问,现在本来就因为大姐的事让他们两个人吵了一架。他这样再去,到时候他们两个肯定还会再吵一架,这不行。
“不行,我们去大姐那里,去爸那边到时候惹得他们两个又要吵架。”时彦摇头,一脸的不赞成。
“大姐现在不是被祈安哥押在牢里吗?”时月反声问道。还说她蠢,哼,也不见得他自己能聪明到哪里去。
“不可能,大姐不可能会被祈安哥押牢里,再说,大姐和这起案件又没关系。”时彦不信,信不了一点,这绝对是为了骗时母的说辞。
时礼精的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整到牢里去,说她把祈安哥整牢里,都比她自己在牢里可信。
时礼端着馄饨靠近林知温,馄饨的香气飘在他的鼻尖,确实很香,比这牢里的饭要好闻多了。
她将林知温面前的饭抚到一边:“你真不吃?”
林知温将她凑过来的脸推开:“不吃。”
他才不要她的东西,这个女人满嘴的跑火车,谁知道接受了她的东西会有什么条件。
“很香的,你真的不来一口?”时礼不死心继续追问。
“我吃!”旁边的那人趁机插了一嘴。
惹得时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下,待会儿就让路祈安把旁边这两个牢空出去,这人实在是聒噪的很。
见自己和她说不通,林知温懒得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他越不搭理时礼,时礼愈发的来劲,这牢里的饭难吃的很,林知温又剩大半,她不信他真的不饿。
在没有一定的确凿证据下,路祈安最多关他们一天,等到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是你师父让我好好照看你的,这碗馄饨也是顺带买的,既然你不吃,那下次就请你师父来这里吃吃了。”时礼将馄饨放回到桌子上,自己也坐在另一边。
提及班主,林知温这才将视线放到时礼身上,今天被带来的时候确实是和师父一起来的,但被扣下来在这里的只有他一个人。
想来是托了她的福,想到这里林知温看向时礼的眼神有些凉。
被他这凉飕飕的视线看着,时礼心里莫名有些发虚。
“你威胁我?”林知温眸子一凛,语气幽幽。
“没有。”你别胡说,我可没有。时礼眼神有些闪躲。
“我师父还说了什么?”林知温将视线放到那碗馄饨上,思绪有些飘。
师父他们肯定要担心死了,啧,早知道就不说在她包厢里了,直接说自己睡死过去得了。
“没有了,我和他们说了你明天就会回去。”时礼这会儿有些意外的老实。
听她这样说,林知温心里对她的不悦少了些,算她嘴巴还有点用处。
听着他们对话的那人,眼睛微微一亮:“小子,我是余廉,你出去能帮我带句话给白府吗,等我出去了会给你报酬。”
被他点到名,林知温视线从时礼身上落到了他身上:“你能给我什么报酬?”
“不能帮。”时礼拉住林知温手腕,面色微冷。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姓白的还能在这外滩出名的除了白岳就没人了。
白岳这人早年是黑帮起身的,现在是金盆洗手了,但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势力依旧还在,和这些人有挂钩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知温又是初来这外滩,对这里的势力和分帮什么都不清楚,到时候怎么死在黄浦江的都不知道。
“200大洋。”见林知温似乎有意,余廉脸上带着笑。
他在梨园唱一天下来,也差不多300大洋左右和这带一句话就能拿到200大洋相比,这可简单的多了。
林知温张口就想答应下来,时礼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
“抱歉,这个忙,帮不了。”时礼眼神发冷,语气也是十分冷淡。
林知温不满的拍了拍她的手,想要扯开她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没想到时礼的手劲比他的要大,扯了半天没扯开。
“你们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余廉脸上带着轻笑,视线里充满玩味的看着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