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知温说出这句话后,两人之间都保持了一小段沉默。
时礼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她这样林知温轻声笑了下,眸子看着她。
“时礼,逗我很好玩是吧。”林知温眼睫微垂,时礼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她确实觉得逗他很好玩,所以林知温的这句话她无法反驳。
在以前戏子这个职业就很低微,是受人玩遣的,到现在地位虽然高了些,可依旧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
林知温对自己的戏子身份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的生计罢了,但现在他有些在意起这个身份了。
抬眸和时礼对视,她没说话,但眼里的情绪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轻笑一声,从时礼腿上下来,走到墙脚处坐下侧过半边身子背对着她不。
时礼没继续拉住他,心里也没任何起伏,或许说是有起伏的,只是这点起伏微不可见让她下意识忽略了。
“她们怎么样?”路祈安坐在办公室,手里拿着的是案件和这几日查到的消息,好半天都没翻页的动静。
“安静,很安静。”想起他刚刚过去见到的场景六子如实道。
里面的那两位一个坐左边一个坐右边,像是隔了条河似的,两人都格外沉默和安静,看起来不像是认识的。
路祈安翻了一页,没再说话。
六子是路家的下属和路祈安,时礼是同龄人,在路祈安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自然也知道自己少爷对时礼的情感不同于其他人,可同样的他也知道时礼对路祈安的情感就和对时家二少,小姐一样。
“少爷……”
“在巡捕房叫我探长。”
在六子准备继续开口替时礼说话时又被人打断了。
“探长,找到报案人了,死者身份也查到了。”
路祈安将案件资料放到一边,视线落到来人身上。
“呆子,快说啊。”六子走到他身边不争气的拍了下他的头,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呆子 。
呆子被他拍了一下也只是憨憨的揉着脑袋笑回对上路祈安的视线时才知道路祈安在等着他的下话。
“人我们抓去牢里了,死者名叫李健年,是阳城人。”呆子接着道。
路祈安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迈步走向门外。
“将人带去审讯室。”
路祈安坐在审讯室中没一会儿六子就将人带来了。
“名字。”
“王福,阳城人。”
“报案之后为什么躲起来?”
“……有人要杀我。”王福停顿了片刻脸上带着惊恐,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的一动。
见他情绪不稳六子快速上前将人稳住,王福吃痛了些也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死者可有与什么人发生过冲突。”见他安稳下来路祈安继续问道。
王福侧头向六子看过去,脸上带着吃痛的神色,六子松开手,他这才回答路祈安的问题。
“在上火车时,三爷看上了一小丫头,和那小丫头的弟弟发生了点冲突。”王福回想一番。
路祈安又问了一些问题,王福都如实回答。
依旧是些没什么太大用处的回答,路祈安脸上不禁带起些烦躁,火车现在还停着不让运行,上头也下压让他尽快抓到凶手让火车早点运行。
问完问题之后,他让人将王福押下去,自己便回到办公室,只不过还没休息一会儿就有电话打来。
“喂。”路祈安拿起电话语气里有些不耐。
“是我。”
路祈安脸上的神情一顿,他压下心里的不耐:“干妈,怎么打来巡捕房里了。”
“祈安,时礼是不是在你那。”时母的语气摆明了就是确认时礼就是在他那里。
“嗯。”
“让她回来。”
“干妈,不是我不想让时礼回去,是她现在还不能离开。”路祈安话中带着些无奈的语气。
时母这边还算温和的语气在这时变的冷厉起来:“有什么是回不来的。”
“时礼现在涉及一起谋杀案,她暂时被关押在牢里,时彦没和您说吗?”
说完这句话后,路祈安等了好半天都没听到时母的声音,他便喊了时母一声,对方还是没回应,但这次听到了一点点嘈杂的声音,估计是在找时彦问话。
压在心里的烦躁又上来了,路祈安将电话挂断,躺靠在椅上,将眼睛阖上,真是没一件顺心的事。
“六子,六子!”时礼将人喊住,在六子走来后,她从怀里拿出一块儿大洋塞给六子。
六子挑眉看向时礼,头凑了过来:“什么意思?我可不会放你走的。”
“我饿了,你给我去买两碗馄饨来。”时礼眯眼笑着,“剩下的钱就给你当个跑腿费了。”
“行,你等着。”听到只是买两碗馄饨而已,六子直接爽快答应下来。
时礼他们的声音不算小,在墙角的林知温听的一清二楚,这牢里待遇还算好,有给他们吃食,只不过时礼吃了一口后便没再动过。
他吃着倒没觉得有多难吃,富贵人家瞧不上这吃食也说的过去。
六子没让时礼等多久就将东西送来了,馄饨的味道很香,周围的其他人也闻到这个气味,一时之间有些骚动,六子敲了敲栏杆,厉声呵斥,很快就又安静下来。
在六子走后,在时礼他们旁边的人走近栏杆。
“喂。”他喊了声,时礼连头都没抬。
自顾自的将馄饨拿出来,舀着吃起来,没几下就吃完一碗,连带着汤都喝干净了,给那人看的一愣。
随即就见到时礼的手伸向另一碗馄饨,他有些着急的又喊了一声,手拍着栏杆,时礼嫌他烦抬头看向他。
“什么事。”
“我也想吃。”
“哦。”
时礼才懒得管他想不想吃,视线扫过一旁的人,时礼的视线在他面前还剩一半多的吃食停顿片刻。
“丫头,你分我点怎么样?”
“凭什么?”时礼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真是长的丑想的还挺美。
“我能给你,你想要的。”那人继续开口。
时礼嗤笑一声,眸子里带着戏谑:“我现在就想出去……”她停顿片刻,视线落到那人抓着栏杆的手,“但是,你好像也自身难保呢。”
那人被时礼一噎,随即继续开口:“我是白老板手下的人。”
“关我什么事,不认识。”时礼将视线收回,真是无趣,还以为能说出什么别的话。
“你吃不吃。”时礼视线落到林知温身上。
林知温没搭理她,那人倒是开了口:“人家都不理你,冷脸去贴他做什么?我真的能给你你想要的,我有很多钱。”
“吵死了,我就想出去,不能做到就给我滚一边去。”时礼声音冷了好几分,脸色也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