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将至,沈棠安早已将沈清菀抛之脑后,哥哥准备数年,定能一举夺魁!
早早来到侯府,准备与母亲一同送哥哥去考试院。
“你身怀有孕何须跑这一趟,需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沈怀川见她行动不便,还来为自己送考,不由心中一阵感动。
他的腿还是妹妹为他治好的,若是没有她只怕自己一生都要蹉跎在轮椅上了。
沈棠安笑着摇了摇头,“哥哥,此乃大事,我怎能不来?我虽身怀有孕,但也想沾沾哥哥的喜气,盼着哥哥高中呢。”
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满是期待。
沈母亦是满脸慈爱地看着兄妹二人,“怀川,你此去定要沉稳应对,莫要慌张。你才学出众,只要正常发挥,定能金榜题名。”
沈怀川恭敬地向母亲行了一礼,“母亲放心,儿子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母亲与妹妹的期望。”
送考的队伍出发了,沈怀川并未急于炫耀自己的腿已经康复,依旧坐在轮椅上目光坚定。
沈棠安和母亲乘坐马车跟在后面不远处。
一路上,百姓们都围在道路两旁,看着这些意气风发的考生们。
到了考试院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众多的考生和送行的家人。
沈怀川一下马车,因其坐着轮椅,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他并未在意,回头看了一眼妹妹和母亲,眼神中充满了力量。
“哥哥,你看。”
沈棠安突然指向考试院的大门上方,那里有一只喜鹊正叽叽喳喳地叫着。
“这是吉兆呢,哥哥此次必定高中。”
沈怀川笑了笑,心中也觉得颇为振奋。
他转身正欲进入考试院,却听到旁边有考生在低声交谈。
“听闻今年的主考官甚是严厉,试题恐怕也会极难。”
“是啊,这春闱本就竞争激烈,此次更是难上加难了。”
沈怀川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心想,不管试题难易,自己多年的苦读与积累定不会白费。
沈棠安似乎看出了哥哥的心思,她高声说道:“哥哥,你不必在意他人言语。你就像那宝剑,无论何种磨砺,出鞘之时必能锋芒毕露。”
沈怀川点了点头,眼神中重新燃起斗志。
就当他要进考试院时,丞相之子孙诚故意挡在他前面,看向他目光不屑。
“一个瘸子也好意思来参加春闱?”
孙诚故意提高了声音,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侧目。
他就是想让沈怀川在众人面前出丑,以报当年斗诗失败之仇。
要知道,在双腿未残废之前,沈怀川可是京都的风云人物。
他生得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优雅与风度。
论武,他武艺高强,骑射之术精湛,曾在皇家举办的狩猎大赛上,一箭射中奔跑中的麋鹿,技惊四座,引得在场众人连连称赞;论文,他饱读诗书,才华横溢,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京都的才子们皆以与他切磋学问为荣,然而这其中也有个例外,那便是丞相之子孙诚。
想当年,孙诚自恃才高,以为自己是京都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可自从与沈怀川斗诗之后,他那点骄傲就被击得粉碎。
每一次斗诗,孙诚都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却总是败在沈怀川的笔下。
那沈怀川的诗,或大气磅礴,如奔腾的江水一泻千里;或婉约细腻,似春日里的微风轻拂人心。
孙诚被一次次地羞辱,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就像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沈怀川抬眼看向孙诚,眼神平静如水,他并没有被孙诚的话激怒,只是淡淡地说道:“孙公子,莫要忘记,春闱乃是为朝廷选拔贤才之地,而非你宣泄私愤之所。”
孙诚冷笑一声,“哼,就你这残废之身,还妄想高中?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沈怀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孙公子,我虽曾身有残疾,依旧能参加春闱。即便我坐在轮椅之上,我的才学也不是你能企及的。昔日斗诗之败,你莫不是还耿耿于怀?”
孙诚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你休要胡言乱语。今日春闱,我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沈怀川轻轻摇了摇头,“孙公子,你若将心思都放在与我斗气之上,这春闱恐怕你也难以高中。我来此,只为求取功名,为国效力,而你却如此狭隘,实在令我失望。”
周围的考生和送行的家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都有了自己的评判。
有些人对孙诚的行为暗自摇头,觉得他太过小气;而有些人则对沈怀川充满了敬佩,在面对这样的羞辱时,还能如此淡定从容,并且一心向着春闱。
沈母和沈棠安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沈母皱着眉头说道:“这孙诚也太过分了,怀川刚要进考试院就被他如此刁难。”
沈棠安握紧了拳头,“母亲,哥哥不会被他影响的。哥哥有真才实学,定能让这孙诚自惭形秽。”
孙诚听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他恶狠狠地瞪了沈怀川一眼,却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口中吐出更为恶毒的话语:“你这废物,莫要以为能说几句漂亮话就妄图在春闱中有所作为,你这双腿怕是连轮椅都离不开,还谈什么为国效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怀川的眼神微微一凛,但转瞬即逝,他缓缓说道:“孙公子,你这般无理取闹,莫不是心虚自己才学不如人,所以才想在此刻乱我心智?可惜,你这般行径不过是小丑跳梁罢了。”
孙诚被他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沈家公子吗?你现在不过是个可怜的瘸子罢了。”
沈怀川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若不彻底镇住孙诚,此人恐怕会纠缠不休。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众人,那些或同情或看好戏的眼神尽收眼底,然后他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