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她们刚刚离开,方映真便得到消息赶来了。
远远望去,她就看到桑榆被秦非晚扛着离开,心中不禁犯难起来。
一边是月芙蕖,另一边是桑榆,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觉得秦非晚应该不会伤害桑榆。
毕竟,她曾听君柔提起过很多关于秦非晚的事情,可以确定他对桑榆有一定的好感。
相较之下,月芙蕖的情况更加危急些,她还是决定先去关心一下自己的师父。
想到这里,方映真急忙朝着议事厅跑去。
一进房间,她就看见月芙蕖正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心疼不已的方映真连忙跑过去,将月芙蕖搀扶到椅子上坐下,并关切地询问道:“师父,您还好吗?”
月芙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其实,月芙蕖心里暗自庆幸,多亏刚才自己拼尽全力才勉强压制住了体内的伤势,否则若是被秦非晚看出破绽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男人实力过于可怕了,而且也不知是敌是友,她绝对不能让他知晓她受伤的秘密。
方映真追问道:“是秦非晚伤了您吗?”
月芙蕖点了点头,说道:“嗯。”
听到月芙蕖亲口承认,方映真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心中顿时对秦非晚充满了敌意。
原本她还想着秦非晚既然心悦她的小师妹,多少也该对月影宫的人客气一些。
可如今看来,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将月影宫放在眼里,甚至当着众人的面伤害桑榆的亲人。
想到这里,方映真觉得不能再让小师妹和秦非晚继续往来了。
不仅如此,她还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秦非晚的来历,看他究竟有何企图。
然而就在这时,方映真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惊呼一声:“啊!”
月芙蕖被吓了一跳,拍着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嗔怪地看着方映真,“真儿,你这一惊一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映真心想:师父刚刚受伤,现在告诉她秦非晚和桑榆的事,岂不是雪上加霜?
于是,她悄悄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轻声说道:“没……没事……”
月芙蕖狐疑地看着她,质疑道:“你这表情可不像是没事啊!”
方映真生怕月芙蕖继续追问下去,赶紧找了个借口,慌张地说:“师父,您受伤了,我去给您请大夫……”
说完,也不顾月芙蕖是否同意,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月芙蕖在后面焦急地呼喊着,谁知道方映真却越跑越快,转眼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映真,你回来,我不需要大夫……”
月芙蕖心里暗暗叫苦,她纵横江湖多年,如今到老了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得如此狼狈,还要请大夫来治疗,这让她的老脸往哪里放?
然而,方映真跑得太快,她压根来不及追赶,而且胸口时不时传来阵阵剧痛,让她只能坐在椅子上,无法起身。
月芙蕖扶额叹气,自言自语道:“惨了,惨了,这下可真是晚节不保了……”
找大夫不单是因为方映真想要借机逃跑,也是因为她心底真的担心月芙蕖的伤势。
在她安排大夫去看月芙蕖之后,方映真就马不停蹄地派人去找桑榆和秦非晚。
在得知秦非晚此刻正在桑榆房中时,方映真半刻也不肯耽误,她提上自己的佩剑立马杀到桑榆的院子。
黎疏将人扛回房间后,就将人丢在了床上。
桑榆,这操作我熟悉……
吓得桑榆赶紧起身,可是她再快也没秦非晚快,秦非晚先她一步躺在外侧,然后将起身的她摁回床上。
桑榆像一只袋鼠一样,两只手挂在身前,一动也不敢动。
不多时,桑榆的耳边传来一抹温热的气息,“我有点累,陪我睡会……”
桑榆一整个大无语,我cao……我能喊非礼吗?
桑榆推了几次都没能将秦非晚的手推开,“……咳咳,老大,你要睡觉可以回自己房间睡吗?”
秦非晚言简意赅的拒绝了,“不可以。”
桑榆一脸无语道,“为什么?”
秦非晚想也没想就说道,“我认床。”
这个回答着实将桑榆整无语了,“你认你的床,就不认我的了?”
没想到,秦非晚竟恬不知耻地说道,“嗯。”
这时,桑榆的房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心虚的桑榆立即对外面喊道,“谁?”
“月影宫大堂主正持剑朝桑榆小姐的房间赶来!”
外头的人没有自报家门,而是将自己的来意禀明,与他有过数次交集桑榆又怎么会认不出来他的身影。
鬼影!
桑榆脱口而出,“黎疏,你还不承认是你!”
秦非晚也不知是真的睡觉还是在闭目养神,似乎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
桑榆不依不饶地说道,“黎疏,说话,理理我……”
鬼影云淡风轻的补了一句。
“已经到了院门口。”
桑榆看了看黎疏,又看了看两人身下的大床,哪里还顾得上秦非晚是不是黎疏,她急得手足无措。
“黎疏,你快起来,不能让师姐发现我们两躺在一张床上,不然十张嘴都说不清……”
这时,黎疏才悠悠地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要说清?”
此刻的桑榆哪有心思和他辩对错,着急忙慌地着他下床,“不行,趁师姐没来之前,你快走……”
黎疏云淡风轻道,“不走。”
迫在眉睫之际,桑榆哀求道,“算我求求你,你先走,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犹豫片刻,黎疏大发慈悲道,“行,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记得还……”
情急之下做出的承诺,桑榆哪里想过后果,她很是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快点走吧……”
说曹操曹操到,不多时,方映真便破门而入,千钧一发之际,黎疏跳窗逃跑,待方映真进来时发现只桑榆一人在床上。
见桑榆一脸神色慌张,方映真便问道,“秦非晚呢?”
桑榆故作镇定道,“不知道。”
方映真一脸将信将疑,“我在师父的院子看见他……和你一起离开的啊……”
方映真不好意思用“扛”这个字,只能说的婉转些。
桑榆依旧死咬着不承认,“有吗?师姐,你看错了,他没和我在一起。”
方映真见桑榆说的诚恳,便不再追问。
黎疏离开桑榆的院子后,鬼影紧随其后,“主上,就这样走了?”
黎疏睨了他一眼,“不然呢?”
鬼影,当他多嘴问这么一句。
谁料,黎疏冷不丁又补了一句,“晚上再来。”
鬼影看着自己主上这般“自甘堕落的模样”好意提醒道,“主上,咱们好歹是一谷之主,老是爬墙不好吧……”
黎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爬墙的是秦非晚,我是黎疏。”
鬼影在心里暗自嘀咕道,‘……您开心就好!’
“再说了……谁说我要爬墙?”就在鬼影疑惑黎疏这句话的含义时,黎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今晚走正门!”
鬼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