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事归一面。
却说杜充一听大家都准备逃跑,却只留下他坚守建康,非常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闷闷不乐、消极怠政。
杜充心想,在前年(建炎元年1127年)时,金国第二次攻打开封前夕,皇上带领朝廷大臣都逃跑了,只留下我杜充为天章阁待制、北京大名府留守抵抗敌人。要不是我当机立断下令开决黄河大堤,使黄河水自泗水入淮,阻挡、延缓身后的金兵的话,你们都没有性命了。虽然那次决河致使当地百姓被淹死二十万以上,致使当时最为富饶繁华的两淮地区毁于一旦,近千万人无家可归,沦为难民。但也确实延缓了金军的追击速度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在去年(建炎二年1128年)七月,我又代替宗泽为东京开封府留守。由于各个人的策略不同,我改变了宗泽的一些政策,你们就讽刺我说“宗泽在则盗可使为兵,杜充用则兵皆为盗矣。”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这次又要我来镇守建康呢?
因此,虽然杜充已经获得提拔,任同知枢密院事,官至执政宰相地位了,他仍然以自己患有中风疾病,推辞不愿去赴任。
宋帝赵构何等聪明,他知道杜充心怀不满,况且因为杜充长久都在掌握留守军队,手下将领也很多,因此就准备再授给他以兵柄。这样,朝廷就把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吕颐浩提拔为左仆射,同知枢密院事杜充任右仆射(即右相,官职仅在左相之下),并同平章事兼御营使,镇守建康。朝廷的任命制书下来四个月后,杜充才闷闷不乐地去赴任了。
起居郎胡寅深受儒家正统思想影响,对朝廷权贵的做派十分不满。他就上疏说:“我为陛下筹画七个办法作为中兴之术:
其一是罢和议而修战略。这是因为之所以可讲和的,是因为双方两地用兵,势力相对,势均力敌,利害相当的原因,而不是强弱盛衰不相等所能形成的。朝廷议和这种说法,最初是由耿南仲提出的,而耿南仲依靠着李邦彦,他们都是谐谑小人,不知远虑,分明植党,只是希望自己获得利益。主张战伐的人,只有李纲、种师道两人而已。机会一去,国论纷然,中部地区镇守河东的军队,必然会被金人陷没,这样议和派人物就找到了议和的理由。二帝已经被敌人掳掠而远去,宗族全部被迁徙,中原生灵涂炭,至今更加严重了。假若可以议和的话,那么渊圣皇帝怎么还不放回来呢?我们屡次又被他们攻打以至祸败,而陛下卑词厚礼,避地称臣,他们应当稍微缓师不要进攻啊,怎么这样许多年竟然没有作用呢何?若认为强弱力量绝不相等,那么,自古那些徒步奋臂,无尺寸之地而争帝王之图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伏望陛下明照利害之原,罢绝和议,刻意讲武,把送给敌人的岁币作为养兵之费,这就是晋惠公“征缮立圉”之策,汉高祖“迎太公、吕后”之谋。如果能当机立断坚决去那样做,就会让敌国知道我们有含怒必斗之志。这样漂泊在沙漠里面的圣驾,或许就有回归之期。不然的话,就悄悄地躲避在东南一隅之地,什么事情都不要奋斗进取拼搏,干脆直接臣服于金人就行了。因为如果给金人纳赂,还有谁能比朝廷富贵财物多呢?如果给他们抵押人质,还有谁会比二帝身份重要呢?如果说要贡献子女,还有哪个地方能比中原之地的佳丽美人更多呢?如果派遣大臣,谁还能够比汴京朝廷的宰辅更合适呢?已经把这些办法都想尽了,而强敌的进攻一日更甚一日,陛下可以深入思考一下啊。
其二是置行台以区别缓急之务。可以在建康、南昌、江陵这些地方,选择一处以安太后、六宫、百司,以耆哲谙练大臣为总领就可以了。至于从事郎吏以下的人,就不要轻易移动了,那些虚名无实,徒费国用的事情,全部取消了。这样,陛下轻装上阵,奉着庙社之主,提兵按行,广治军旅,周旋在这几个地方之间,不要把某一个地方作为固定居所。只要重点管理好侍从臣寮、帅臣监司、要害守牧,奖优罚劣,激励将士振作进取。而把馈饷之权,应当专由宰相负责,就像汉代委任萧何经营关中,唐代委任刘晏经营东南那样。如果经制得人,加以岁月,量入为出,何患无财!所谓宰相的责任,就是代天理物,扶颠持危,其责任十分重大,他不仅仅是早朝晚见,坐政事堂,弊弊然只知道干一些文具文书无益的东西;或者只知道调动亲属官员升职动迁,或者整天干些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的事情而已。
其三是务实效而去虚文。大乱之后,风俗靡然,要切实改变它,重点是在陛下。那些将帅之材,智必能谋,勇必能战。那些庸奴下材,本无智勇,看见敌人动辄溃逃,他们无异于盗贼。平时赐予他们过度,这些官员任职时间很长,如果朝廷稍微收敛一下他们的权力,稍微减少一些他们的待遇,他们就心存不满,消极怠工了。这些都是任命官员、将军的名号虚文导致的;这些将领分屯在外地,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切安养姑息他们,惟恐一个武夫发怒。他们教习众人击刺之术,有如聚集游戏,纪律荡然无存,就算是他们的将帅都不敢自保,这些也就是治军的虚文。虽然圣上的好诏音、好政策也不少,但是一些虐吏沮于下面,得不到很好的执行。许多政策本身是好的,但是这些胥吏故意把它推行到极致,也就是奋力推行到反面,物极必反,好的政策也就成为了坏的政策。比如当年王安石的熙宁变法就是这样。现在,朝廷让守将出力自保,他们就调发丁夫,作为劳役;如果说优待犒军,他们就搜刮钱财。这些弓材弩料、竹箭皮革,干涉军需之具,日日征求,因缘奸弊,于是再次增加租税,而且把它记载到赦令上,说是朝廷的旨意,谁也不能豁免。他们用这种欺谝民众的东西,就是爱民的虚文啊。望陛下留意实效,不要弄这些爱民爱军的虚文。
其四是大起天下之兵。如今宿卫单弱,国威销挫,希望早早勾发京师卫士赶赴朝廷,又把征集禁军精壮士兵的条件下发到两浙、福建、江东、西、湖、南、北、四川、二广等地,抽拣禁军,贡发充御营正兵,提高他们的月廪薪水待遇,精加训阅,由陛下亲自带领他们。天子的军队既然强大了,那么中国内部的兵变自然就消失了。
其五是定根本。自古图王霸之业的人,必然先定根本之地。建康虽然是六朝旧邦,但陛下的责任,与东晋初年不同。陛下父兄在敌人手中,现在苟且偷生,他们听说陛下登上宝位后,肯定每天早晚望着南方说:‘我儿子现在是中国帝王,我马上就要回去享福了!’而现在一些大臣,竟然出策让陛下去南方巡狩(躲避敌人),另外寻求建都的地方,于是没有了恢复国家的决心。况且今天河北、河东的民众,早就知道朝廷不再回东京京城去了;而山东、京西、淮甸,现在还希望陛下不要丢弃他们。若现在还依然推迟拖延岁月,那么所有这些地方,都成为敌国的了。臣愿陛下赶紧命令吕颐浩、杜充指挥诸位将领过江,全面建立防务设施,而自己以精兵二三万为禁卫军,找个隐蔽的地方赶紧建置营屋,把老弱病残安顿在里面;然后由陛下提兵渡江而北,派遣使者巡问江北父老,抚绥梃刃战斗的义勇民兵。至于荆州、襄阳,大规模措置建设,做为根本之地,就好像汉高祖之于关中,汉光武之于河内那样,作为支援的大后方。况且巡历往来,征伐四出,而所必须固守坚决不能丢失的,就是荆州、襄阳地区。陛下年富力强,现在军队强大,并不像过去一些人白手起家那样建立功业。如果能坚忍耸厉,坐薪尝胆,坚持不懈去战斗的话,以陛下的聪明洞照,肯定能取得成功。
其六是选取宗室之贤才者建立封建任使,建立藩镇。陛下之族,被掳掠北去者很多,所幸免者有几个人呢?黄潜善、郑瑴等人以小人之见,让陛下把庶子过继过来继承基业,这不符合传统的礼仪,恐怕肺腑之间,肯定有人就会产生非分之想。如果再有人恫疑虚喝,恐怕皇帝就会动摇初心。所以,自从南都(今商丘)以至维扬(扬州),那些被诛窜的族人,被疑忌的族人,陆陆续续找见了,但是还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这恐怕未必是治亲齐家的美意吧。应当逐渐建立茅土之制,星罗棋列,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以续国家如线之绪,使仇敌知道赵氏在中国的后代还有许多人。皇室家族失而复得的人,并非只有陛下一人而已。只要皇上妥善安排让他们建立藩镇,这样他们就不会横心逆谋了,也就安心守家了。
其七是存纪纲以立国体。现今天下万物之原,本于陛下。如果陛下能力行孝弟,则天下忠顺者就来了;如果陛下好贤远佞,则天下爱惜名节者就出来了;如果陛下欣赏清白,那么贪污的人就屏退了;如果陛下崇尚行义,那么奔竞贪婪之人就减少了;如果能旌奖实行,那么谬诞的人就会少了;如果能尊贵忠厚,那么残刻之人就远离了。但是,如果把这些事情做反了,就会颓波日慢,一直到全部事情都糜烂而后才能停止。至于文词之丽,言语之工,倒置是非,移易黑白,就更不宜做这些浮薄行为了。靖康二年,着作郎颜博文佞谀张邦昌,就说他是“没有像汤王、武王那样大动干戈,却像尧帝、舜帝那样得到禅让而登上帝位”;等到后来他为张邦昌作请罪表时,却又说“仲尼从佛(bi)肸(xi)之召,本为兴周,纪信乘汉王之车,固将诳楚”。意思是说,“当初孔子之所以听从佛肸的召唤,那是因为要中兴周朝纲纪的原因;纪信之所以敢于乘坐汉王的车驾,是因为他要欺骗楚军”。颜博文,他是近世所谓能文之士啊,其操术竟然反覆如此。因此廉耻道消,四维大坏,则社稷跟随着就颓坏了,这对陛下有什么好处呢!古人称中兴之治者,叫做拨乱世反之正,今日之事,反正而兴都在陛下,而其凌迟不振,亦在陛下!
“仲尼从佛(bi)肸(xi)之召,本为兴周”出自《论语》中的典故。佛肸召孔子去他那里,孔子打算前往。子路说:从前我听先生说过:亲自做坏事的人那里,君子是不去的。现在佛肸据中牟反叛,你却要去,这如何解释呢?孔子说:是的,我说过这样的话。不是说坚硬的东西磨也磨不坏吗?不是说洁白的东西染也染不黑吗?我难道是个苦味的葫芦吗?怎么能只挂在那里而不给人吃呢?
“纪信乘汉王之车,固将诳楚”典故出自《汉书·卷一上·高帝纪上》:“公元前204年夏四月,汉王刘邦在荥阳陷入了楚的包围,情形危急;汉王求和,准备仅保留荥阳以西为汉地。亚父范增劝项羽急攻荥阳,汉王十分担心。到了五月份,将军纪信对汉王说:“局势十分紧急了!请让臣用计策引开楚军,汉王可以趁机离开。”于是陈平在夜里将二千余女子放出东门,引来楚军四面围击她们。纪信乘汉王的车,车上张黄盖,左边竖立着汉王的旗帜,叫道:“食尽粮绝,汉王降楚。”楚人高呼万岁,都聚集到城东来围观。汉王则趁此机会带了数十骑出西门逃走,令韩王信与周苛、魏豹、枞公守荥阳。项羽见到是纪信,问:“汉王在哪里?”纪信回答道:“已经离开了。”项羽就烧死了纪信。
这个胡寅字明仲,号仲冈,人称致堂先生。胡寅幼年家贫,遭父母抛弃,堂祖母将其收为堂叔胡安国的长子。胡寅与其父胡安国,弟胡宁、胡宏,堂弟胡宪,共创闽中理学,被学界誉为“胡氏五贤”。他们的思想对后世的朱熹、张杖、吕祖谦的理学形成产生了重要影响。
胡寅提及的“征缮立圉”意思是“加强税赋征收,完善武备,拥立公子姬圉当皇上。”出自春秋时期史学家左丘明创作的一篇散文《阴饴甥对秦伯》。
当时晋献公因为宠信骊姬废长立幼,他死后造成晋国内部的政治动荡。公子夷吾到秦国避难,阴饴甥等大臣跟随着。重耳也逃到外国避难,也跟随者几个人。晋献公死后,大臣们杀死太子奚齐,国内无主,秦穆公派兵送夷吾回国即位,这便是晋惠公。晋惠公答应给秦国焦、瑕两地,回国后就不愿意给了。晋国有灾荒,秦国给粮食救助,秦国发生饥荒,晋国不但不给,反而出兵侵略。于是秦穆公大怒,发兵讨伐晋国。两军在韩原大战,晋国战败,晋惠公被俘。秦穆公本来想要杀掉晋惠公祭祀天地。秦穆公的夫人,即是晋国太子申生的姐姐,为了保全夷吾性命身穿孝服向穆公哀求,秦穆公答应了。鲁僖公十五年(公元前645年)十月,晋国派使臣阴饴甥到王城与秦国会盟。在晋惠公背信弃义、和秦国交锋又丧师辱国被俘后,阴饴甥作为战败国的代表,面对仁厚的秦穆公,理屈不容置疑,但是他并未词穷,于是才有了这段对话:
鲁僖公十五年十月,晋国的阴饴甥会见秦伯,两国在王城结盟。秦穆公问他:“你们晋国内部意见一致吗?”阴饴甥说“不一致。小人以失去国君为耻,又因丧失亲人而悲伤,不怕多征赋税,舍得花钱添置武器盔甲,并且拥立太子姬圉继任国君。他们说:‘宁肯奉事戎狄,也得报这个仇。’君子则爱护自己的国君,但也知道他的罪过。他们也不怕多征赋税,舍得花钱添置武器盔甲,却是为了等待秦国的命令。他们说:‘宁可牺牲,一定得报答君王的恩德。’这样,意见就不一致。”秦穆公又问:“你们对国君的命运有什么看法?”阴饴甥说:“小人发愁,认为国君不免灾祸;君子宽心,以为国君必定回来。小人说:‘我们对秦国太无情了,秦国岂肯还我国君?’君子说:‘我们已认罪了,秦国必定还我国君。’他背叛了,就抓起来;他认罪了,就放回来。恩德再没有比这更厚的了,刑罚也没有比这更威严的了。内心臣服的自然感恩怀德,那怀有二心的也会畏惧刑罚。这一仗如此了结,秦国真可成就霸业了。不然的话,当初帮他回国登位,又不让他安于其位;后来废了他的君位,又不让他复位,以致原来施的恩德,反变成仇恨,秦国总不会这样做吧!”秦穆公说:“你说的正合我意。”于是把晋惠公从牢房里面放出来,改在宾馆来招待他,送他回去,并馈赠了牛羊猪各七头,以示尊敬。
这个典故的内容与当下宋廷的情形极为相似:国君被俘,新君拥立,国内形成战与和两种针锋相对的意见。
从儒家道义上来讲,为君父报仇,解救迎回二圣,是天经地义的大事。可是这正是宋帝赵构最为担心的地方。
因此,起居郎胡寅的奏疏切中时弊,刚才上奏,皇上和权贵看到后大怒,就把他免职了。
宰相权贵们时刻准备着逃跑,下面基层的官员更是无心防备,整日寻欢作乐,浑浑噩噩。
绍兴元年(1131年)春正月,金人看到陕北榆林久经战乱,居民逃逸,荒凉不堪。于是准备从甘肃天水县强迫一些民众徙治榆林。结果天水县的承奉郎、知县事赵璧正在饮酒受贺,忽然金敌骑兵三百人突然闯入,宋军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接在坐位上绑缚赵璧以及统领官雷震、主簿张昔等人扬长而去,准备让他们带领民众治理榆林,结果赵璧等人不屈被金人残杀。
中书舍人洪拟看到朝廷权贵腐败堕落,于是趁着与宋帝赵构谈论的时机,给宋帝赵构说“章、句、书、艺这些雕虫小技恐怕不是帝王应该做的事情。”
宋帝赵构说:“人欲明道见礼,非学问不可。惟能务学,则知古今治乱成败与夫君子小人善恶之迹。善所当为,恶所当戒,正心诚意,率由于此。”
范宗尹也说:“人主确实应当以学习为主要任务。”因此上奏了唐代大奸臣仇士良给他的学徒门生说说的话。
仇士良(781年~843年)字匡美,唐朝宦官。早年入侍东宫,唐宪宗李纯嗣位后,迁内给事,出监平卢、凤翔等军。元和至大和年间,数任内外五坊等使,封爵至南安郡公。唐文宗李昂与李训欲杀王守澄,以他与王守澄有隙,擢其为右神策军中尉。李训谋诛宦官,被仇士良发现,挟帝还宫,遂杀李训、舒元舆、王涯等,两军公卿半空。史称“甘露之变”。事后,仇士良加特进、右骁卫大将军。唐文宗自此成为傀儡,曾自叹不如周赧王、汉献帝,受制于家奴。
唐文宗死后,仇士良废杀太子李成美,拥立唐武宗,升任骠骑大将军,晋封楚国公。武宗表面上对他尊宠,进其职为观军容使,兼统左右军,实际上心怀不满。不久,仇士良被降为内侍监、知省事,自请回家养老,死于家中。仇士良在朝,杀二王、一妃、四宰相,贪酷二十余年。
唐武宗即位后,逐渐削弱宦官的权力。晚年的仇士良深感不妙,便主动提出辞官。唐武宗开始不答应。但是仇士良一而再再而三地请辞职,唐武宗最终答应了,同意他回家养老。
临走的时候,他的那些太监“徒子徒孙”都来为他送行,都请他传授为何能“荣宠不衰”?
《新唐书》记载说:
士良之老,中人举送还第,谢曰:“诸君善事天子,能听老夫语乎?”众唯唯。士良曰:“天子不可令闲暇,暇必观书,见儒臣,则又纳谏,智深虑远,减玩好,省游幸,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为诸君计,莫若殖财货,盛鹰马,日以球猎声色蛊其心,极侈靡,使悦不知息,则必斥经术,阇外事,万机在我,恩泽权力欲焉往哉?”众再拜。
仇士良的大意就是说:“你们要想权势不衰,就千万不能让皇帝闲下来。因为他一闲下来就会去看书、去思考,就会召见一些有学问的大臣来问话,听取他们对国家大事的意见。如此一来,他就会变得聪明有智慧,就会减少玩乐和外出游幸。这样我们这些人就会恩薄权轻。从大家利益考虑,不如多多地增添财货,饲养鹰犬良马,每天都以击球打猎以及声色去迷惑皇帝的心,使他纵情享受,穷奢极侈,沉溺其中而不能停下来。这样他就不会读书治国,更不会去想天下大事,一切也就都掌握在了我们的手里。恩泽权力谁还能夺得走呢!”
这段经典名言,之后成为了天下奸佞之臣的圣典,对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因此,当宋帝赵构被范宗尹再次提及这件典故时,猛然醒悟。
当时,朝廷腐败,许多大臣里应外合,与一些北方金人地区的官员互相勾结,伪造假冒宋帝赵佶、赵桓的密诏、文檄、蜡弹之类文书,讨要奖赏,讨要金钱和物资,然后从中牟利。
因此宋帝赵构下诏江、淮州军说:“自今有金国南归之人,赉到二圣密诏、文檄、蜡弹之类,未得奉行,具奏听旨,违者重置典宪。”
然而,朝廷究竟是战、是和、是守、是逃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