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便算相识,知道时间紧急,二女越过三兄弟收拾起来。
张大彪显然忘不了正事儿,低声问道:“真不能教吗?”
钟黎为难,简简单单一刀,这咋教啊?
就像告诉别人一加一等于二。
但人家扭过头问你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
没这道理!
“运气,然后一刀砍出去,很简单的,灵玉道长应该也可以做到。”
既然同为师姐口中的“一般”,那么自己能做到她肯定也不成问题。
张大彪心中凌乱,难道自己真的成了井底之蛙,久居小镇竟不知世间高人如斯?
他犹豫片刻走到灵玉身边小声问道:“道长收徒不?”
灵玉痴痴愣愣,显然还没从那一刀的阴影中走出,喃喃道:“我,我修的是剑……”
“无妨,在下不挑兵器,剑也可使得……”
没拒绝就说明她也行!
元柔修为大涨自然能听到张大彪说的话,顿时有些不乐意,头一昂冷冷说道:“你那么大本事,怎么还跟我抢师父?!”
啊?
张大彪挠挠头一脸茫然,扭头看向钟黎。
钟黎暂时也不想捅破这个牛皮,于是给他一个眼神,跟他勾肩搭背走到门口:“练武又不是朝夕之功,你何必急于一时?别忘了,我们这趟是去干什么的。能被整个江湖追捧的武学秘籍,不比那个臭脸灵玉强?”
“倒也有理。”
话虽如此,张大彪心里还是不得劲,兄弟比自己强就罢了,这一个个女人也远胜自己,这身为大男人的自尊心该何处安放?!
这时,尹长卿踏进院门。
“嘿哟,这大清早,不光镇子,就连你这小院儿也是热闹非凡啊!”
他一袭白衣长衫,背负残剑,若不是手中那柄写着“仙人指路”的长幡降低了格调,乍一看还真有些仙风道骨。
张大彪灵机一动,一个马步向前,左手掐腕右手环腰,一发力,就将尹长卿扭在地上。
事发突然,尹长卿根本来不及反应,待回过神,屁股已经着地!
他连忙手足并用爬将起来,指着张大彪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兔崽子,平日里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没想到却是人模狗样、暗藏祸心,你难道不懂得尊老吗!!!”
钟黎也奇怪,张大彪怎的突然对尹长卿动手。
张大彪却哈哈一笑:“老神仙你不学无术莫要赖我,此次出行,论实力你排倒数第一!”
尹长卿如何能服:“老夫年轻纵横江湖的时候你爹都还在滋尿窝,你个狗东西竟敢在此狺狺狂吠……”
“诶诶诶,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的你就是打不过我!”
“胡说八道,你那是偷袭!”
“那就怪你自己后脑勺不长眼睛。”
“来来来,喜欢用擒拿,老夫今天就摔你八百个跟头,看你还敢不敢叫嚣!”
……
眼瞅着两人又要扭打作一团,钟黎正要上去拉架。
不料余光中一个人影一闪,冲自己合身扑来!
有偷袭!
钟黎错身,却正好面对来人。
一阵香风扑面,撞了个满怀。
低头一看,正是阿酥那笑吟吟的眼眸。
钟黎一惊,忙一把把她推开,同时微微退了半步。
这小丫头变化也太大了!
初初见面时,阿酥出手如同修罗鬼刹,方寸之间招招要人性命。
如今哪还有半分女杀手的形象,反而像一个阳光明媚的花季少女。
女人的心思啊,你别猜。
阿酥被推开,心中隐隐失望,但他还是抓住钟黎的衣摆一边晃一边问道:“你是在等我吗,我昨晚梦见你了耶,你可梦见我了?”
梦见你……
梦见你干嘛?
梦见你尿裤子吗?
对于阿酥如此主动的行为,钟黎就算面皮极厚,也招架不住,嘴张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桃儿自然是目睹了这一切,心如明镜坠地,碎得不能再碎。
无论如何她也想不通,明明是杀身之仇,怎么关系进步地如此迅速,不给自己一丝机会。
当初在聚欢楼,明明说好不与自己争抢,如今却当着自己面做出这么如胶似漆的举动。
可恨呐!
可阿酥毕竟是自己的姐妹,怪则怪矣,又能如何呢?
于是秦桃儿只能上前,一边拉扯着阿酥,一边说着“莫要让这么多人看了笑话”,“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语。
可阿酥哪管那么多,只是自顾自地盯着钟黎哥哥,只盼着对方能跟自己说上几句体己话。
“还不松手成何体统!”
小院儿就这么大,一切都落在元柔眼里。她面有冷色,沉声喝道,声音清亮却颇有威严。
哪窜出来的小妖精,敢抢我的人?!
没看到他都躲开了吗!
没看到他脸色不愿吗!
拉扯中的三人闻声回头。
都说漂亮的女子之间天生就有着莫名的敌意,尤其是都与同一个男子相识的情况下。
就算和和气气,也难免相互攀比。
阿酥见对方与自己差不多大年纪,偏偏说话老气横秋,如何能落了下风?
当即一挑眉,抬起纤细的脖颈,眼中满是挑衅:“你又是何人?在我钟黎哥哥家作甚?”
灵玉最见不得襄王殿下被冲撞,也走了过来。
当下2v2,气氛剑拔弩张,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
张大彪和尹长卿原本还在地上扯着头发,眼见场面失控,连忙偷偷说道:“松手松手!这等场面难得一见,莫要错过!”
尹长卿也会意,当即爬起来站到一边。
张大彪见钟蒙还在四女一旁呆坐着傻笑,连忙用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拖到一边,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大哥教你哈,有女人的地方一定就会有麻烦!这些女子看起来面容娇艳,身娇体弱,但其实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虎,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钟蒙脸上略有迷惘之色,心中想着:人怎么能和老虎是一样的呢?
但还是憨憨一笑,点了点头。
张大彪一看说什么他都能听懂,不由得更是喜爱,抱着他的狗头一阵揉搓。
尹长卿看着被围在中间仿佛失了魂魄的钟黎,叹道:“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光景,多少女子为我争风吃醋,甚至不惜以命要挟,如今想来还真是让人怀念。”
张大彪打量片刻,心中也隐隐认可几分。
毕竟这老头虽然现在看起来是须发皆白、风烛残年,但偏偏不失风骨气度,倒真有一副高人气派,没准年轻的时候还真是翩翩一少年。
想必尹老头定是出身富贵,自幼读书习武年少而成名,获众人追捧。
不由得心驰神往。
“哎,只怪我生在这遥远边陲,生生蹉跎了年华。”
“诶,此言差矣。”尹长卿捋着胡子笑呵呵道:“所谓积跬步方能至千里,厚积而薄发。你根基深厚,做事一丝不苟,心胸宽广而志向高远,真当我说你有将相之才是贪你那几钱银子?”
张大彪何曾听过如此夸奖,当真乐开了怀,口中直呼老神仙有识人之光,丝毫不记得当初在钟黎面前是如何损他。
“哼,莫要以为你给老夫戴了高帽,老夫就能不计较你刚才的冒犯之罪。如今一同上路,我暂不与你计较,只盼着你睡觉最好也能睁上一只眼睛,免得一觉不醒。”
“嘿,你这老东西也忒记仇了,心眼儿这么小小心活不长……”
“老夫就算死撑,也先把你熬死……”
“那你岂不是要苟延残喘七八十年?”
……
院子正中。
元柔见阿酥神情语气毫不客气,身为亲王的她,何曾受过如此挑衅,当即起了好胜之心,一掐腰道:“我乃仲黎至交好友,昨夜便留宿在此!”
说着一指正房。
灵玉也是紧随其后,应声附和,似是作证。
阿酥一听瞪大了双眼,连忙回到:“我乃钟黎的挚爱亲朋,我……”
说到一半她心中急躁,忙一把拽住钟黎衣领,把他脑袋拉到自己脸前:
“你昨晚当真与她……与她睡在一起了?”
钟黎闭上双眼,心死如灰。
完蛋,我被美女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