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正在外黄城攻击郝萌的曹军正是张岱、秦翊部,由这两人的部曲领衔围攻外黄,也正是曹昂经过深思观察之后的决定。
张岱骑在战马上,看着前方不大不小的外黄城,他转头对着秦翊说道:“秦将军,按照计划行事吧!”
秦翊点点头,抱拳离去,他带着所部的五百兵士,径直从外围的城郊包围了一面城门附近,站在城墙外列阵的秦翊部队也正在被郝萌观察!
可是郝萌确实心中有些慌乱,先不管这里的曹军两部,因为他已经从对方的旌旗就可以看出主将是张、秦两位大将,按照当时的建制来说,少说也有两千余人的规模部队,反而是自己这边,由于人数上的劣势,已经接连禀报后放的成廉部,希望他们能够加紧行军,争取在敌人围攻此城时内外夹攻来消灭来犯之敌。
曹性小跑上城楼,沉声道:“郝将军,卑职请战领兵击退他们!反正成廉将军还需要时间才能赶来,咱们总不能让别人笑话?”
郝萌只觉得自己这‘好立功’的参将曹性过于激动,总是不动脑子办事,上次更是直接在主公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面,还被军中的将校嘲笑了不少时间,都是败这头‘蠢猪’所致啊!
“曹参将,别急啊,咱们所部人少,敌军少说也有两个建制的编队,我等还需耐心等待成将军大军,我部有城池内外把守,敌人也无论如何也不会攻进来的!”郝萌只得故意延长时间,但是现在成廉那厮气量狭小,分明是与自己过意不去,而且这先锋部队的任务竟然交给他一个左军来安排,不就是要他扛过着敌人的首攻吗?
没想到曹性摸着嘴边的大胡子,根本就看不起郝萌这个顶头上司的安抚,直接从城门楼上下来,走到城内的营房布置起了出城的军械,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亲兵也是接连劝阻道:“大哥,咱们没获得郝将军命令可不敢擅自调兵?”
曹性咧着嘴笑道:“还用那窝囊废同意?放心吧,只要成将军同意,咱们就不是违抗军纪。”说完拿着武器回到营房抽调了几百人马,骑上战马率先出城,亲兵们没办法,只能先跟着曹性追出城门,护在其左右!
早已在城外等候的秦翊部看到城内大开,从中杀出一股部队,纷纷列阵向这边靠近,他也是上马朝着左右两部的阵营挥动方向,那些参将得到事前安排好的行军事宜,纷纷带领着人马奔赴阵地,迎接对方的逼近,左营的参将也是单骑勒马而出,最先向着城内的这股敌人杀去。
左营的士卒大多是刀盾兵,手中亮起的长刀纷纷闪动着光芒,这边的敌人一接触,两股人马便对撞冲击起来,秦翊军士卒挥动着武器,杀向曹性军阵,冷兵器的硬生对抗,‘吭哧吭哧’地铁器撞击的声音,还有大刀看到骨头上发出沉闷的停滞声,刺穿肉体的闷哼,已经各色痛苦的嚎叫呻吟声,双方兵士开战的锋线随着战阵的平行不断扩大,加入战团的士卒越来越多,也造成了对战死亡的拼杀人数越来越庞大!
秦翊看到不远处相继展开的战斗,心中估算了下,或许敌人还没有想象中的那股决心,现在可能还不是时候,就像昨日曹昂特意交代给他们的意图,也让当时的秦翊深陷内心的焦虑,生怕自己把这件事情搞砸,没有从中取得谋划上的战果。
但是曹昂却笑着对他说只要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来,就算是没有如预期所料,也大差不差。
所以曹军部众都崇拜地望着曹昂,他们也都在想或许主公早就预料到吕布军的发展,实在是为他们铺好了每一步路径,只要照着原样的计划走下去便能成功!
因此秦翊不再犹疑不前,他直接上阵把右移的骑兵阵营200余骑也全部抽调上去,他望着身后的部众,大声嚷嚷道:“此战必胜,咱们可不能退缩,我秦翊与尔等同上战场,兄弟们,咱们同生共死的时候到了,为主公效力的时候也到了,曹将军事后有重赏!”
立即获得了身后骑兵的热烈鼓舞,秦翊从右军特意挑选的这群骑军,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本来曹性与敌人左营还能打得有来有回,他也深知自己带出的人马颇少,倒是也没有蠢到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地步,只是需要这场胜仗用来激励士气,也需要此刻城楼上的郝萌睁开狗眼看看我军之威武,所以他曹性都是一直咬着牙勉强维持住与敌军秦军的交战锋线!
曹性凭着老命在前冲杀,他手中的长弓被其挥动的弓弦声就没有停过,身前的敌军纷纷应声而落,都是单箭矢命中面门的直接打破头颅,他背后的弓箭缺失越来越少,这弓矢本来就是消耗物,如果补充不及时,最后的弓兵手也将变成任敌军宰割的废物,曹性有些慌乱,因为他分明听到了敌人正在欺压而上的马蹄嘶鸣声,是骑军的身影,正在从他们的侧前方冲击阵型!
曹性唯一的想法就是我军抵不住了!
曹性转头看向来敌,是敌人的骑兵冲锋,正死命地撕裂着后部的退路,他们在城外已经退无可退?
曹性忍着心中的激荡,从侧面带着亲兵冲出重围,他的坐骑老伙计也是满身的划痕,但是跟着他作战多时的战马仿佛也有了灵性,硬生生扛过了一路上各色兵器的劈砍挥动屠刀,扛着曹性奔赴到城门下,曹性向上方的城池守卫大喊道:“快给老子开门,都特么眼瞎了吗?还楞着做甚?妈的!”
没想那守卫探出了一个脑袋小声道:“曹将军还是走吧!以防敌人混进城内,郝将军特意交代的绝不能开城放人进入!”
“特娘的郝萌,老子操汝娘的!”曹性气的满脸通红,就算是刚才上阵杀敌都没有动过怒气,一直都是兴奋而已,但是现在他心口积郁的暴怒瞬间迸发而出!
曹性身后的一众亲兵忙劝道:“大哥,郝萌不给咱们开城门,何不去找成将军部,咱们还能再杀回来!”
曹性也是立即反应过来,心中不免又是放松下来,对啊,还能去找成廉!
郝萌,你这老小子等着!老子之后不亲自扒了你的皮,老子就不姓曹?!
曹性突出重围后,心头首先想起的反而是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