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佑皇宫。
满朝文武低头弯腰,面对帝王的暴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群废物!”
蜀佑皇面色铁青,臣子们越安静,他就越生气。
“朕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都搞不定!”
“朕要你们有何用?!!”
大臣们的脑袋,都快垂到了地板上。
不是,也不赖他们啊。
谁知道燕未会培养出那么一个变态,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三十六计用了差不多有三十记,对方根本就不按套路来啊。
主将说诈降。
派去了两个人直接被砍了;
主将说声东击西,兵分两路以最少的人马制造出最大的动静,吸引燕未注意,好趁机攻打主阵营。
好嘛,两支军队分别到了指定的地点,发现对方早就布好了阵,等着他们往里头钻;
主将说暗度陈仓,利用敌方固守的时机偷袭,结果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群怪物。
胳膊都被砍掉了还能用牙随机咬死他们的小兵。
前段时间还突然爆发了一阵怪事。
有个小兵半夜突然疯了,看见人就咬,咬完别人就死。
然后被他咬的那个就开始继续发疯,继续咬其他人。
大半夜里,硬生生的让他们折损了不少兵马。
直到最后主将惊醒,下令把最后一个疯了的,和其他已经死了的兄弟们给烧掉,才终于结束了这一切。
无语了。
真的很无语。
调虎离山也不行,上屋抽梯也不中。
他们就想不明白,那小子是怎么做到,可以预知他们所有行动的?
此时的蜀佑阵营里,在距离稍远的林中,一位小将悄然进入到了里面。
“她已经去了?”
“去了。”
长命冷着他那张脸,抱着剑站在树底下。
“哈,她能打的这般顺利,还全靠了我暗中帮衬。”
小兵笑眯眯的,看起来颇像是一只狐狸。
“话说,你就这样过来,也不乔装打扮一下,不怕被发现啊?”
“你不也是很大胆的,敢在白日里只身脱离队伍么。”
长命扫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要传递的意味足够明显。
“无所谓,反正我是个死士,烂命一条,活着也不过是个凑数的。”
张明摊手,好像真的很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你家那位主子,胆儿也是够肥的。”
“直接就去了皇城里头,也不怕被生擒了去。”
他向长命吐槽,实在是有苦难言。
要颜辞过来打仗,颜暮卿脑子怕是被驴给踢了。
那小子是直接玩儿阴的啊。
还没开战呢,就已经准备好了毒药和蛊,打算恁死蜀佑大军。
他看着那架势,只怕药王谷分支和御龙阁所有囤货,全都被她给薅了过来。
哪有人这么玩儿的。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提前混到了军队里,再悄摸的去给颜辞递消息。
如若不然,被她那样一嚯嚯,毒药还好一点,蛊虫一旦肆意猖獗,怕是连他们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清理干净。
“被擒了,不是还有你吗?”
长命伸出几根手指:“一个人打三份工的明大人。”
张明:“……”
“虽然我是个死士,但你最起码给我一点活人该有的尊重吧?”
“是,我是能用解药来威胁奚羌桀,但主上留着他还有用,万一搞死了,倒霉的还是我。”
说到这儿,张明叹了口气。
“你说那红书媛也是个奇人,也就是脸长得好看了点,身段窈窕了点,脑子笨的跟头猪一样,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盯着她不放呢?”
而且跟她扯上关系的,全都很倒霉。
主上因为她疯了,然后天天折腾他们。
奚羌桀因为十几年前去七国盛宴上溜了一圈,被她迷的五迷三道,自信满满的要跟主上抢人。
结果就是,惹怒了颜疏影,被下了蛊毒,如今倒好,反而成了一种控制他的手段。
其中最最倒霉的,还是那颜暮卿。
一辈子都不能生育啊。
啧啧啧啧,想想他都……忍不住想笑。
太可怜了,真的。
哦对对,最最最倒霉的还有个颜辞。
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小时候多可爱啊。
就是因为红书媛,然后主上生生的把她炼制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小变态。
别说,张明还挺喜欢她的。
小时候肉嘟嘟的多可爱,逢人便喊哥哥哥哥的,大眼睛瞅着,心都快给萌化了。
不像现在,看到他直接喊老不死的。
张明郁郁。
他才二十有四,正当年呢。
他要是老,那主上算什么?
老的要死吗?
长命不说话。
他主要是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蜀佑皇宫内,蜀佑皇还在暴怒。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暴乱,并伴有太监惊恐到破了音的咆哮:“刺客!有刺客,护驾!!!”
一帮子侍卫涌入大殿,蜀佑皇惊疑不定的坐在高位上,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自开战以来,一直被他痛骂至今的臭小子,大喇喇的强闯进来。
一颗人头被甩在他的脚下,蜀佑皇定睛一看:娘嘞,这不是他钦点的大帅吗?!
“颜辞,你简直目中无人!”
蜀佑皇炸了。
“这里是蜀佑,不是你燕未!”
“强闯皇宫不说,还公然侮辱于朕……来人啊,把她拿下!”
蜀佑皇又惊又怒,气势汹汹的咆哮完,却没有一个侍卫敢上前。
一把匕首抵在了蜀佑皇的脖子上,面对下方的他国势力,简直不要太淡定。
“拿下我?”
“可以啊,你跟我一起去死好了。”
十六岁的颜辞看起来尚且稚嫩,蜀佑皇简直想不明白,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娃娃,是怎么从口中发出如此冰冷的话的。
“你,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蜀佑皇脖子往后移。
他移一点,匕首就跟着近一点。
然后,很完美的,在帝王尊贵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蜀佑皇:“……”
都说了有话好好讲好好讲,你就是不听!
“把这个签了,我就放过你。”
颜辞丢出来一卷东西。
蜀佑皇费劲吧啦的拿起来一看,差点没气吐血。
上书三个大字:投降书。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以他的视角,声情并茂,且声泪俱下的请求宽恕,自己有罪且甘愿投降。
“朕不签!”
蜀佑皇还是很有骨气的。
“有能耐你就杀了朕,朕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他就不信了,他还能治不了一个毛头小子?
“好的。”
脖子上一疼。
颜辞好像往他大动脉上捅了。
“好好好好什么好?不好不好!”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在没有面临死亡的时候,蜀佑皇临危不变精神可嘉。
一到真要死的时候,他又变卦了。
“来人啊,给朕拿笔墨来!”
“不用,太麻烦了。”
颜辞拿着他的手,沾了点子血上去:“用这个就行。”
“……”
蜀佑皇又想骂人了。
但他没能骂的出来。
一张嘴,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就被塞到了他的嘴里,旋即喉咙被人一拍,被迫将其咽了下去。
“这是一种毒,解药的话,只有我才有方子
颜辞全程都很淡定,就好像是在告诉他下一顿要吃什么一样随意。
“等你签完,跟我一起离开,待到了燕未的阵营,我自会将方子给你。”
蜀佑皇现在心梗都快出来了。
生气。
太生气了。
打又打不过,面子又没有,现在还被人杀到大本营里威胁。
蜀佑皇拉拉着个脸,亿万分之憋屈的签下了降书。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颜辞也不刁难他。
要了匹马,胁迫着他一路飞驰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再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
“朕的解药呢?”
蜀佑皇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两眼昏花的爬起来,还惦记着他身上中的毒。
“没有。”
颜辞两手一摊。
“没有?!”
蜀佑皇如果不是皇帝,他现在肯定已经跳脚了。
“你又没中毒,我给你吃的是糖。”颜辞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十分鄙夷:“不过是裹了层苦味的东西,看把你给吓的。”
蜀佑皇:“???!!!”
他打算过去跟颜辞拼命。
前方架起密密麻麻的弓弩,箭矢不约而同的针对向他。
蜀佑皇吸气:“你给朕等着。”
这梁子结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