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幼崽,可爱又可恨。
一早醒来精力旺盛就跟一头小牛犊似的,用不完的牛劲,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跟蓬松的似的,令闻呆呆地眨了眨眼,环顾了一圈之后没有看到爹爹娘亲,垮着小脸很不开心。
“爹爹,娘亲!”不管怎么解释但令闻就是认准了他们,怎么都不肯改口,大声的呼唤着。
而楼下在香软的被窝里呼呼大睡依偎的小夫妻根本就听不见,耳朵自动过滤,不好意思,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了,他和三元两人的世界谁也插足不进来。
“噔噔噔”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响起,赤着脚从二楼跑下来的令闻,目标瞄准床上睡得香甜的爹爹和娘亲,手脚并用扒拉着往床上爬,掀开被子硬是挤了进去。
好暖和,香香的,软软的,还热乎乎的,令闻一脸的幸福,转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欣赏着爹爹和娘亲的睡颜。
令闻把脸贴过去在爹爹的脸上蹭了蹭,又转身蹭了蹭娘亲的脸,然后缩成一团把自己缩进了娘亲的怀里,埋在娘亲的颈窝,奶声奶气的喊着他们。
“爹爹,娘亲,起床了。”
被挤开怀里落了个空,李承泽挪着身子贴过去,手伸过去想要搂住,却不曾想摸到一个软乎乎的团子,李承泽费力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令闻趴在了三元胸口,也是他专属的位置。
不满的嘟囔着,伸手过去推搡试图把令闻推下去,但令闻小手就是勾着微生三元的脖子不放手。
“放开。(╯▔皿▔)╯”可把李承泽给惊醒了,眯着眼语气放低警告道。
“不要。ヽ(≧□≦)ノ”令闻肉嘟嘟的小脸抗拒着,反驳道。
“那是我娘子!”气的李承泽咬牙切齿,上手扒拉试图把令闻给扒下来。
“那是我娘亲!”令闻不甘示弱,虽然看起来小小的,但手上的力气可是大得很,只要不主动放开,谁都别想把她拽走。
“吵死了!”在他们一拉一扯的争吵中,正在酣睡的微生三元终于忍受不了了,起床的低气压冷气嗖嗖嗖的往外放,把他们冻得一哆嗦。
微生三元从温暖的被窝起身,睡眼朦胧,惺忪的眼神打量着争吵不休的他们,脖颈却沉重的让她脊背一下子弯了下去,低头一看正是令闻小手勾着她的脖颈,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她身上,差点没把她给闷死。
“娘亲。”令闻冲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肉乎乎的小腿踩在她的大腿上蹦跶着表达喜悦。
“三元。”李承泽委屈的扑过去,把刚起来的微生三元给扑倒,手脚并用侧着身把她勾缠住,亲昵的在她唇角像个猫猫乱亲乱蹭着。
“闭嘴!”
一声冷哼低呵让他们成功的把嘴给闭上,微生三元都快要被他们给压死了。
“要吵出去外面吵,让我继续睡!”她是真的困,睡眠不足脾气就会暴躁,控制不住想要发火,若是睡不够,一天的精气神就跟被吸了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
等微生三元训斥一顿后又继续躺下补觉了,而被训斥的一大一小跪在床上面壁思过,因为不能说话,他们只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控诉对方。
最后挤眉弄眼的实在是累了╯︿╰,约战好的一大一小又鬼鬼祟祟的钻进被窝里,被夹在中心当饼干的令闻,被爹爹和娘亲围在一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喜笑颜开,从未体验过父爱和母爱的令闻,对亲情很向往,哪怕是吵吵闹闹都觉得很有趣。
其实李承泽也并非是无情之人,尤其是他还带过弟弟三皇子,只是前提是不要跟他抢三元,他都是很有耐心,也非常好说话的。
因为在李承泽看来,小孩子就跟一张白纸一样,单纯又天真,若是一个不注意,就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带歪。
他当然也会想过自己和三元的孩子,但令闻的出现让李承泽心里的想法暂时搁浅了,若是生出来的孩子都要跟他争夺三元的爱,分走他的独宠,还是别生了。
睡了个回笼觉,是被肚子的馋虫给唤醒的,出来玩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自己动手做饭,哪怕是有房车也不考虑,这出来游玩当地的美食就足够让你纠结该吃什么好。
听闻二殿下和王妃到访洛阳城,朱子叶有眼不识泰山还把二殿下给关了,这让其他周边县城的官员得知这个消息后,差点没有一头栽到地上去。
天啊,那朱子叶究竟是哪来的胆子?是谁给他的勇气?和朱子叶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交好的官员人人自危,恨不得朱子叶撇清关系,毕竟一个弄不好,丢了乌纱帽是小事,被牵连丢了命那才是无妄之灾。
这不,只要是能喘气的,不管官职大小,即使半身不残都得起来迎接,要是这王妃一个心情不爽,礼数不周拿他们开涮怎么办?
二殿下是好说话,但王妃可不是。
“参见二殿下,王妃。”
乌泱泱的亭子跪下了一群穿着官袍的官员,其实他们是想去房车那里等候的,但又考虑到王妃不喜欢外人靠近,能从他们不是在洛阳城的客栈住宿就能猜测出来,所以折中的选在了房车数百米外的亭子,也是进成唯一的必经之路等候。
“起来吧。”李承泽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多余的眼神停留在这些任何一个官员身上,语气平淡的道。
微生三元牵着令闻的手,冷淡的眼神扫了一眼,随后在其中一位面容清秀的官员身上停留片刻,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李承泽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顺着她的视线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那个官员,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把三元勾走,绝对不可能的事。
被他们一前一后地眼神扫视,尤其是二殿下地眼神警告让他有些发抖,冤枉啊,他对王妃绝无歹念之意,他看的只是王妃牵着的那个孩子而已。
吃醋的李承泽捏了捏微生三元的手,眼神有些凶巴巴的。
低着头没敢抬头看上位者的张仁,不知道二殿下在拈酸吃醋中,作为同僚的代表走上前,态度恭敬的道。
“得知殿下与王妃降临洛阳,朱子叶之事还望殿下恕罪,我等实在不知这朱子叶竟然胆大包天,目无王法,未能及时阻止,还望殿下原谅我等失职之罪,以备好佳肴为殿下和王妃接风洗尘。”
李承泽的身高和体态极为优越,光华内敛,气质斐然,饶是在一群大臣的恭维下,仍像会发光,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投过去。
“怕是我这前脚跟你们走,后脚京都御书房的案上就出现了我私下结党营私的折子,你们是给我接风洗尘呢,还是巴不得我被下狱召?”
这些官员各怀鬼胎,谁知道会不会是龙门阵,就等着他上钩呢?虽然有三元在身边,可是那些人的算计有时候防不胜防,就不相信京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会不知道,恐怕是知道了得到了背后主子的指示,开始算计他。
“下官不敢!”张仁惶恐的跪下,身后的一群官员齐刷刷的下跪低头认错。
李承泽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而是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嘴唇微微颤了下,然后,薄薄地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天高皇帝远,没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连皇子都能关进监牢里,怕是弑君也都敢。”
是觉得他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不成?他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京都之外地方官员是多么的猖獗,最会阳奉阴违了,只要给个甜头,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私收贿赂很正常,毕竟他也做过,但是做人不能没有底线,这狗做惯了,竟然敢反咬主人,那这狗也就留不得了。
“这范闲联手都察院彻查大臣皇子结党营私的事情只过去了几个月而已,怎么,京都那边的消息是没传进你们的耳里,还是觉得这火烧不到你们身上,就想烧到我身上?”
他的眼里尽是上位者的冷漠,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倦怠之色,骨子里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势。
也不知道这里的官员究竟是谁的势力,是相亲相杀的好弟弟太子?还是那个父慈子孝的庆帝?又或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姑?牛鬼蛇神或许都有。
但他可不是以前的李承泽,别什么脏的臭的都想让他背锅,即便是动手也不屑于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是,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范闲那个伪君子,真君子低劣手段不屑为之。
“下官惶恐,绝无此意,还望殿下明察。”张仁惊呼惶恐的解释道,要是这口锅甩下来,等不到陛下的旨令,他们的人头先一步落地的,因为王妃已经蠢蠢欲动了。
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浑身散发着上位者不可侵犯的气场,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他们一圈,让他们彷佛像是被猛兽锁定,不敢轻举妄动。
语调虽然不高,听起来不像刻意强调,却隐藏着u无法之一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蔑视的冷笑,那冷意
“我是来度假不是来巡视,本王也没有这个权利处置你们,想必这会陛下的旨令也在路上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面对吧,别在本王与王妃度假期间拿你们的破事来叨扰,否则...本王有的是手段和力气治你们。”
李承泽不轻易拿出身份来压迫,但必要时刻这层身份抬出来还是能把他们压死,当然压不了那些想要搞事的人。
不过那又如何,只要他们敢算计,就别怪三元不客气,李承泽吃软饭吃的毫无心理负担,被保护骄纵的无法无天。
“殿下,那万一棘手之事下官等人处置不了...”其中有一个不怕死的开口问道。
李承泽听到这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傲气十足居高临下,冰冷的眼神望着跪在脚下的众人,仿佛他们只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嘴角冷冷一笑,眼底轻蔑和狠戾十足。
“若是人为,那就是你们无能,若是天意,那就是你们活该罪有应得,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想让他帮忙收拾烂摊子擦屁股,真是脸大,他们以为是他的谁啊?
“下官...”张仁额头的冷汗滴落在地上,就连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给浸湿了,不是说二殿下温润好说话吗?怎么会这么咄咄逼人不给面子?
李承泽笑的十分开怀,因为他有三元撑腰,嚣张一点又如何?不服咬死我呀!
看半天戏的微生三元终于开口了,眼神骤然冷漠,一股压倒性的力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张仁等官员脖颈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卡住,他们快要喘不过气来。
“当然,殿下好说话,我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性子,倘若你们在私底下暗中谋算着丧尽天良的事,我不介意在出手弄死你们几个。”
Σ(っ°Д°;)っ二殿下好说话吗?他们怎么不知道,刚才那个出言威胁他们的是谁?
双标也不至于这样睁眼说好吗?果然不愧是夫妻,这嚣张的态度真的如出一辙。
“毕竟,陛下都奈何不了我,倘若执意问罪,没有什么是钱摆平不了的事。”
微生三元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嘴角挑起轻蔑笑容,眼神蔑视戏弄着他们的软弱和无力。
“若是想用你们的人头来挑战我的富可敌国,大可一试。”
张仁:老夫要告到京都参你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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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不跟我唠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