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之天空澄澈如璀璨蓝宝石,虽寒冷却别具一番清逸景致。张美君与冯夫人携着昭昭前往女眷之桌,德旺叔则引着冯大人以及苏培志、苏培盛一同用膳,苏二牛忙于招待王爷爷等人,忙得不亦乐乎。
德旺叔将冯大人引至上位坐下,满脸歉意道:“冯大人,真真是不好意思得紧,听闻这饭菜乃是您家丫鬟所做,吾等受之有愧。”德旺叔之态,满心愧疚。
冯大人温文尔雅,恰似春风拂面,轻言细语道:“德旺叔莫要客气,对了,二牛哥何在?”冯大人之姿,如谦谦君子,令人如沐春风。
“二牛陪着王爷爷他们一同用膳,便是方才与您提及之事。待饭后,您可一同去瞧瞧,今日应能盘好一个炕。”德旺叔恭敬作答,言辞恳切。
“那便让他们一同前来用膳吧,你们切莫将我当作知府,如此甚是见外,唤我冯参即可。”冯大人亲切之态,毫无官架子,仿若邻家兄长。
“是呀,是呀,我与美君姐一见如故,你们这般见外,往后我们怎好登门拜访。”隔壁桌的冯夫人开口,那声音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恰似仙乐飘飘。
“也罢,那我去唤他们来。”德旺叔说着便欲起身。
“祖父,您且坐着,我去唤。”苏培志自告奋勇,宛如小大人一般。
“冯大人、祖父,王爷爷他们已然开始用膳,待日后有机会再一同进食吧。”苏培志乖巧说道,彬彬有礼。
“可以,来,冯大人,请用膳。”德旺祖父发出邀请,盛情款待着贵宾,热情洋溢。
饭后,祖父引着冯大人去瞧王爷爷他们盘炕。苏培志亦带着苏培盛与冯若昭前去凑趣。苏培盛瞧了瞧,估摸几人再费一个时辰便能完工。此时已然在处理排烟之烟道,有条不紊。王爷爷等人见冯大人前来,急忙放下手中活计行礼。冯大人虽让他们无需多礼,然骨子里的封建思想作祟,他们仍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冯大人需弄清楚原委,方能确定此是否真正实用利民,且自身感受确认后方可往上报。故而比平日更为温和近人,先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王爷爷他们闲聊,如好友相聚,轻松惬意。待聊及他们做工之技能时,王爷爷几人不再那般紧张,回答得甚是利索,犹如竹筒倒豆子。
见此情形,冯知府便细细向王爷爷询问炕之原理与盘法。王爷爷在冯知府来之前,德旺叔便告知他此事无需隐瞒冯大人,于是便一五一十道出,毫无保留。冯大人仔细聆听,心中喜意渐浓,如春花绽放。若真如王平老爷子所言,那此确为好事一桩,立功乃是必然,留于京城之几率亦极大。
实则盘火炕之原理与方法乃是苏培盛告知苏培志,再由苏培志转告德旺祖父,而后德旺祖父告知王老爷子。冯大人决定待此炕盘好后,先在京城所买之宅子里盘一个,切身感受一番再做定夺,深思熟虑。
王爷爷几人其实无需这般久时间盘炕,主要是首次做此事,一边做一边研究修改,故而耗时稍久,技术含量倒也不大。关键在于烟道之设计合理与畅通性,若处理不当,烟便会往屋里灌,因此在这方面花费时间略长,反复研究。
又过一个时辰,王爷爷几人觉得还算满意,便开始收拾工具与多余泥土垃圾等离去。而后叫苏二牛抱柴过来将炕烧起。此过程需两三天,先是烤干粘接之泥巴,去除潮气,再查找是否有漏烟之处,接着试试炕上热度是否均匀。王爷爷他们亦是首次做,决定待炕烤干后瞧瞧盘得如何,若有需要再行修改,而后盘第二个炕,精益求精。
让大儿子王东在此守着,苏二牛亦一同。众人再次回到堂屋,却见冯大人与张美君已然以姐姐妹妹相称。众人皆面面相觑,心中疑惑,这是何情况?怎的一个多时辰未见,关系便如此亲近了?如坠云雾之中。
此时,冯夫人说道:“夫君,我这几日都要带昭昭来张妹妹这里拜访,您若有事便去忙,我暂且不去你妹妹家了。”冯夫人语气坚定,犹如磐石般不可动摇,毅然决然。
实则冯夫人与她夫君之妹妹也算谈得来,只是那妹夫家里人与妹夫自恃为乌雅氏旁支,高人一等。如今有合心意之姐妹,便不想去了。冯夫人外表优雅美丽、端庄大气,如盛开之牡丹,国色天香。内里却爽朗无比,似夏日清风,令人舒畅。她更喜欢如张美君这般之人,怎说呢?古代贵女说话往往暗藏几十个意思,八百个心眼,茶言茶语不断。而张美君则实在不做作,乃是值得深交之人,如璞玉浑金。
“夫人,我去替你回了妹妹家便是,你放心前来,我这两日白天皆有事,下午申时末左右我来接你回家。”冯参宠溺地看着夫人,犹如珍视珍宝,温柔至极。
“夫君,有芸娘、琴儿他们,再把小五叫上即可。我们这几日在此用膳,也让他们下厨,你到时也来用晚膳,而后我们一同回去正好。”冯夫人安排得井井有条,真乃持家有方之贤内助。
“如此亦可。”冯参微笑点头,如沐春风。
屋里其他人相互对望一眼,便听到冯夫人已然拍板定好这一切。
“妹妹,你这般会不会太麻烦了?”张美君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
“姐姐,我与你相见恨晚,尚有好多话要说呢,这并无麻烦之处,比在我自己家中简单多了。”冯夫人眼神真诚,如清澈之湖水。
张美君心中暗忖:好吧,贵族之生活我着实不懂,你开心便好。遂默认了这一切安排。
王爷爷他们先行回家,明日再来查看炕之情况,苏二牛负责查看是否漏烟等。
晚膳后,冯夫人与昭昭小朋友不舍地告别苏二牛一家和冯知府,踏上马车。
冯参心中感慨万千,犹如秋风拂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这是我夫人?这么多年竟还有这一面?看来从前还是我做得不够好,让她将性格与情绪都隐藏了起来。冯参之思,如悠悠白云,飘忽不定。
冯若昭心中暗自惊讶,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哦,原来我娘的本性是这样的,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冯若昭之惊,如雏鸟初醒,好奇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