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被抓了包,内心是慌的一批,但绝对要维持自己作为一代神医的面子。
腰杆一挺,眼睛一瞪,一副木槿冒犯了他的样子,“你这丫头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老夫能找那小丫头有什么事,有事也是她来求见老夫我。”
“此地无银三百两。”木槿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褚老顿时炸毛了。
木槿不好直接对着褚老翻白眼,只能内心腹诽:“死要面子一臭老头,本姑娘还不伺候了。”
手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好吧,褚老,奴婢错了,您老慢走哈。”
说完自己迈出门槛,转身准备关门。
褚老却突然大吼出声:“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业精于勤荒于嬉,汝辈小儿,怎可如此懈怠?如此时辰,莫不是还在睡觉?让开,待老夫进去教训教训这不思进取的小辈。”
说完,一把将木槿推开,迈步进了屋。
“唉,褚老···”木槿在后面被褚老这一番操作弄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这老头子是个什么脑回路。
里面安心也听到了门外二人的对话,也是一头雾水,正准备出来给褚老请安看看怎么回事,褚老已经进了正厅内。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思进取?大白天的关起门来好逸恶劳吗?”褚老头见着安心直接一顿输出。
把安心气的够呛。
安心觉得褚老头混到现在被世人称一声神医,还没被患者投诉过,的亏于现在的封建社会制度,人们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
“褚老,我本来就是跟着哥哥出来游玩度假的,为什么要思进取?”安心表示不想跟这脑回路清奇的老头解释过多。
老头被安心这话真激出气性来了,吹胡子瞪眼的,一根手指指着安心,“你,你,你····”,就是你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安心也不说话,他瞪眼,安心反瞪过去,并且眼睛瞪得更大。
一老一小两人就这么干瞪眼老一会儿。
后跟着进来的木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摇摇头抖抖肩,出去干自己的活去了,神仙打架,咱小鬼还是离远点。
再说这干瞪眼的两人,最后还是安心受不了了,满含怒意地问道:“褚老,神医爷爷,您到底找我干啥来了?”
也就这拧巴的老头自以为装得挺好,其他人一眼就看出他是专门来找安心的。
老头鼻子“哼”了一声,“老夫这么大一神医,能来找你这不务正业的小丫头?我这就是路过门口看你这不务正业的样子来替你祖父教导教导你。”
“哦,小女受教了。那老神医您现在教导完了吗?”
原本听到前半句,老头还想傲娇地说一句“孺子可教”。可后半句,褚老又想发飙了。
奈何安心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心道:“怎么有这么厚脸皮、又不敬师长的小丫头?安秉怀就是这么教子孙的?”
褚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觉得不能一直跟这丫头置气,差点都忘了来这的目的了。
轻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褚老拿鼻孔看着安心,说道:“行了,你这丫头不要以为会点旁门左道的医术就沾沾自喜、不思进取。当然,你这性子自有你祖父爹娘教导,老夫懒得管你。”
安心就这么一直看着褚老在那进行着自己拙劣的表演,心想:“装,我看你这老头装到几时,这种自以为是,拧拧巴巴的老学究最烦人了。”
只听褚老又道:“老夫也不能看着你如此堕落啥也不管,这样,把你那往我身体里滴水的工具给我一个,老夫给你看看,能不能改进改进。”说着伸出了一个手掌。
安心都要被气笑了,她听到了啥?褚老头他要帮忙改进输液器?
可真有意思哈,自己稀奇那输液器,想要就要呗,非不承认自己有比不过一个小辈的地方,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姿态,拐他个九曲十八弯来找她讨要这东西。
关键这理由找得,还看看能否改进?
安心真心无语,这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自以为自己全天下第一的固执老学究,她在现代也遇到过,真的是一天天不与人交流分享也就算了,自己琢磨着那点子成就,就以为全世界就没人能比得过他。
尤其见着小辈,那必然是鼻孔朝天,从来不用正眼看人,还事事要别人迁就他,给他提供一切他要的。这种教授也好、老大夫也好,真的很讨人厌。
安心觉得自己耐心已经耗尽,实在不想多搭理这老头,从袖口里“摸”出一个新的输液器,放在桌子上。
“您老拿回去慢慢研究吧,怎么用的,之前我们给您老输液的时候你也看见了,你可以找只兔子或者老鼠来练习。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褚老拿过输液器,没有立即走人,而是又知是被安心踩到了哪根逆鳞,腾地站起来吼道:“老夫能不懂,老夫我行医几十载,用得着来问你?小孩家家的,咋这么不知好歹?老夫拿着个是去给你改进的,你看你这粗糙的东西,这也能拿出来治病救人?”
安心都要被这老头气炸了,张张嘴,都想爆粗口了,可教养和人设告诉她不能跟这老头一般见识。
只得生气地闭着眼睛,几不耐烦地说道:“行行行,改进改进,我谢谢您老,您快点去闭关研究,好好改进我这东西吧。”
说完,还又拿出来两个,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这态度,将褚老真是气够呛,一把抓起三个输液器,重重地“哼”了一声,直接甩袖往门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竖子猖狂,竖子猖狂啊,小丫头片子也敢在老夫面前没大没小、耀武扬威了。真是气煞老夫了呀。”
一路骂骂咧咧往外走着,快到门口了又遇见了木槿。
木槿热情又欢快地和褚老打着招呼,“褚老这就走了呀?”
褚老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逮着木槿又是一通教育,然后才气呼呼地走了。
作为奴婢的木槿可不敢跟褚老硬刚,低着头老实挨了训,直到褚老走了,她才走进安心的屋内求安慰。
“小姐,这褚老有毛病吧,莫名其妙到咱们这发一通火是几个意思?我看他手里还拿着几个输液器,他不会专门来抢东西的吧?”
安心捏了捏自己隐隐作痛的眉心,“别管他,我看他也是有毛病,而且是这里有病。”安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木槿被逗笑了,安慰着安心:“小姐莫气,反正咱们明天就走了,这府城,咱以后再也不来了就是。”
安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主仆两人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各自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