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课的弟子们来说,又是一场学术饕餮盛宴;可对安心来讲,又是口干舌燥,腿痛手酸的半天。
一上午的课终于结束了,这次的课,安心时间把控得相当好,上午全部完成,终于下午不用上课了。
好久没有这样上课了,安心觉得比平时上班还累。要讲好多好多话,口干舌燥的。
安心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靠她一个人,又是理论课,又是带实验课,不累死也会抑郁死的。
别看安心在现代是个大教授,带的主治医生、住院医、规培的、实习的、进修的医生不少,日常中,也是温柔严谨的美女医生一枚,其实,她可没耐心了。
包括实验室的研究生都知道,如果不是很有必要,如果对问题仅仅是一知半解,最好不要去请教安教授。
一般安教授给你讲三遍你还不能理解的话,安教授是会发飙的。
因此,当初安心手底下的人全是能独当一面的精英。
如今,来上课的弟子对于现代西医完全不了解,他们不管是外门弟子还是长老高徒,在安心面前都是刚入门的小白。不是每个弟子都如大哥安平那样天赋异禀,看一遍就能将手术刀用得行云流水,哪怕是像大哥首徒许佟那样大胆沉稳的都没几个。
安心这两堂课上的委实有点煎熬。
这天上完上午的课,陪着一大家子长辈用了午膳,安心躺在床上思考了下人生。
于是她做了个决定,她决定要收徒,培养两个得力助教,帮她上实验课。
选谁呢?大哥倒是厉害,但大哥是堂主,肯定不能叫大哥来给她当助教,高低得给大哥留点面子。思来想去,脑海里回想了下两次课四十人的表现。
最终,她发现她就只记住了大哥的徒弟许佟。
话说,就这么去挖大哥的墙角好不好?
貌似古人对师徒情分看得很重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她才十七岁,还不想这么早当妈,或者当爸。
想想,收徒还是算了,不过可以问问大哥和那许佟的意见,由她带着,跟她学西医。
就好比在现代,安心没自己招研究生,但科室几个大佬的研究生都由她带着,这些研究生名义的老板(就是导师,学校里都管自己的导师叫老板)是他们当初报考的教授,而实际上指导他么,带他们做课题的则是安心。
相中了一个,还得找一个,找谁呢?
安心正想着,木槿在外面敲门喊道:“小姐,夫人命人送来了些水果,你要不要吃点再休息?”
安心眼睛一亮,哎,对哦,差点把木槿这个超能实验员给忘了。
于是,安心连忙下床,开门将木槿一把拉进来。
“哎,哎,小姐,怎么了,你这是。”木槿被拉得身子一个突然后仰,搞得一脸懵。
安心接过木槿手中的果盘,将木槿按在凳子上坐下。
笑得跟个狼外婆一样,问木槿:“小木槿呀,你想不想跟着小姐我学医啊?”
木槿眨了眨漂亮的大杏眼,反应过来小姐说的啥后,立马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小姐我要学你那个用刀的医术。”
果然是女汉子,一来就想学外科,可是小姐我也不是搞外科的呀,安心被木槿弄得有些许Emo。
不过,先忽悠跟着学再说,主要是找个免费劳动力,哦不,找个得力的助教。
“好,就学那个,这样,从明天起,咱先学切皮切肉,切开缝合。就跟小姐我解剖那尸体一样。咱先练练基础,熟练熟练用那手术刀。”安心一本正经地说道。
木槿自是高兴地答应下来。
搞定了一个,木槿水果也不吃了,拉着木槿去找安平。
她要去找大哥挖墙角,嘿嘿。
安平上午跟着安心听了一上午的课,看了两次安心解剖的手法,今日又有了些新的感悟。
回来后也弄了块带皮的猪肉,安心两人到的时候,安平正拿着手术刀在猪肉上大展拳脚呢。
见妹妹来找她,刚好有个问题要请教。
“心儿有事么?为兄这正好有个地方不是很明白,劳烦没灭给为兄示范一下。”
安心心想,你问我有事么,你倒是等我回答你再说后面的请求呀。
自家兄长不耻下问,自己又是来挖墙脚(有事相求)的,安心露出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对哥哥说道:“大哥,有什么问题,你说,妹妹手把手教你。”
安平一心铺在那个没想明白的问题上,完全没看出妹妹的异样。
安心平时说话都有点清冷,今日如此热情,安平居然完全没觉出不妥来。
领着安心走到桌前,只见桌上的猪肉已经被划开好些道道,其中一道正贯穿着几根线,松松垮垮地打了几个死结,线头留得老长老长。
看样子,大哥这是在练习切开缝合啊。大哥就是大哥,都知道自学。
“就是看你给黄狗缝肚子,我就想练习练习,看能不能缝。不过你们姑娘家的这些针线活做起来还真是要命,我弄了好久才缝了这么两三针。”安平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安心笑笑,看了看大哥地“杰作”,计上心来。
“大哥,不如将你那徒儿请来,我一并教你俩这切开缝合术,如何?”
安平愣了愣,随即答应道:“那敢情好啊,我还省事了。”
安心低头狡黠一笑,默默在心里比了个?。
单纯的大哥哟,你就要失去你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