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荷花哪里会水,她在水里扑腾着,呛了好几口水。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岸边的戚宁。
陈荷花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儿媳妇居然会推她入水。
只是这种时候,陈荷花来不及想太多,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停挣扎。
可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河里的水涨了,她又呛了水,口中说不出完整的话。
“救……救我……”
陈荷花朝戚宁伸出手,向她求救。
戚宁站在河边看了一会儿,她嘴角噙着一丝笑,缓缓蹲下身,朝陈荷花伸出手去。
就在陈荷花以为戚宁要救她,刚刚燃起希望时,戚宁却一把按住了她的头,把她往河水中按去。
“唔……救……”
戚宁死死按住陈荷花的头。
过了好半晌,河里的陈荷花才终于没有了任何动静。
戚宁松了口气,收回手。
她泼了些河水把河边石头上的脚印冲干净,又特意伪造出一个脚滑落水的脚印。
做好了善后工作,戚宁才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身往回走。
目睹全程的系统弱弱地问了一句:“宿主,你这样直接杀了陈荷花,不怕被村里的人怀疑吗?”
戚宁面无波澜地说:“谁会怀疑我这个‘好儿媳’,再说了,不是还有秀云婶给我作证吗?”
系统又说:“就算村里人不怀疑你,可陈大虎呢,他可是知道你和陈荷花之间的矛盾的,肯定会怀疑到你身上吧?到时候他往外一说,村里人自然也会顺着他的话怀疑你了。”
“陈大虎?”
戚宁笑了笑。
“就等着陈大虎怀疑呢,我还怕他不怀疑,下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他。”
“至于陈大虎宣扬出去让村里人怀疑,那也不怕,他们又没有证据。”
戚宁回到家,先去了一趟陈荷花房里,把她私藏的银子都找了出来。
原主这两年织布卖的钱,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收入,还有孟继阳因为假死愧疚寄的那笔银子,一起加起来竟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对于戚宁来说这点银子虽然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的村里人来说,这可不算少了。
戚宁把那笔银子带回自己的房里藏好,又把那两只鸡捉回鸡舍,然后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戚宁才起身出了门。
她径直去了隔壁秀云婶家门外,敲响了他们家的门。
“秀云婶,秀云婶,您睡了吗?”
秀云婶他们家都准备睡下了,谁知道突然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还有戚宁的声音。
她走到大门口打开门,果然看见戚宁正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外。
“阿宁,这是咋了,出什么事了吗?”
戚宁忙说:“秀云婶,方才我和我娘不是去找鸡了吗,您是知道的。”
“是啊,咋了,鸡还没找到?”
“不是,鸡已经被我找回来了,是我娘,我把鸡找回来之后,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来。”
“哟,是不是她以为你还没找到鸡,还在外面找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我娘,她好像不见了。”
秀云婶听了这话,脸色也稍稍凝重了一些。
“不会吧,难不成是天太黑,她在哪里摔了一跤起不来了?”
“很有可能,只是我一个人找不过来,时辰又太晚了,我实在担心我娘,秀云婶,能不能劳烦您和叔跟我一起找找我娘?”
秀云婶的丈夫和儿子女儿早就听见了门口的动静,都在院子里呢。
村里人大多数都淳朴热情,经常互帮互助,更不用说他们还是熟悉的邻居,当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行行行,我们帮你一起找找。”
不仅如此,秀云婶还帮着戚宁多叫了村里的几户人家一起找。
慢慢的越来越多人听到动静,大半个村里的人都帮着找了起来。
彼时孟少青正在家里看书,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他打开门,拉住一个人问道:“叔,出什么事了?”
那人回道:“听说继阳他娘不见了,继阳他媳妇正到处找人帮忙找呢。”
“荷花婶不见了?”孟少青确认道。
“可不是嘛,我正要去瞧瞧咧。”
孟少青眉头微皱:“我也去帮忙。”
一行人举着火把找了一晚上,愣是没找到陈荷花的影子。
直到天亮之后,才有人发现了飘在河水中的陈荷花。
“快来人啊!”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荷花婶了!”
没多久,村里人都聚集到了河边。
村里的年轻小伙子把陈荷花的尸首捞了上来,放在河边。
村里的长辈则发现了河边的脚印。
“看样子,荷花是不小心脚滑落水了,昨天下了一天的雨,这河边滑的很。”
戚宁趴在陈荷花的尸首边,哭的撕心裂肺。
“娘!”
“娘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
“您让我怎么和继阳交代啊,娘!”
戚宁只用在陈荷花的尸体边哭,都用不着解释,秀云婶正在一旁绘声绘色地讲述昨晚的情况。
“哎哟,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他们家的鸡跑出去了,阿宁和荷花嫂两人分头找,后来阿宁把鸡找回来了,却没见荷花嫂回来,她这才去我们家敲门,让我们帮忙找。”
“谁知道找了一晚上,居然在河里找到了,荷花嫂也真是不小心啊,阿宁这丫头更是可怜……”
围成一圈的村里人听了纷纷感叹:
“唉,鸡丢了就丢了,可以天亮了再找啊!”
“就是,为了两只鸡丢了命,多可惜。”
“荷花婶也是命不好,偏偏昨天下了大雨,河里涨了水,河边又滑的很。”
村里人都看见了,河边确实有脚滑的脚印,陈荷花又确实是溺水而亡的模样,没什么人对她的死因产生怀疑。
戚宁在村里的名声向来不错,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好儿媳,秀云婶也说了,昨晚她和陈荷花是分头行动的,再加上此刻她这副伤心的模样,当然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去。
村里的婶子嫂子们还去劝戚宁,想把她从陈荷花的尸体旁拉开。
“阿宁啊,你别太难过了。”
“是啊,别哭了,你娘都已经走了,你别把自己的身子哭坏了。”
“唉,可怜孩子。”
戚宁不顾别人的阻拦,还趴在陈荷花尸体旁哭,更让人觉得她可怜了。
只有站在人群中的孟少青不同,他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戚宁,神色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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