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仪,此刻我曹操已沦为你麾下败将。”
“你重振大汉雄风之日,想必为期不远了吧?”
曹操手执酒杯,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刘耀。
“天子骤逝,汉室摇摇欲坠,吾身为汉室宗亲,自当挺身而出,誓复汉室!”
曹操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嗯,如今能与你争锋者,唯有江东孙氏了。”
刘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哼,江东孙权,不过一介鼠辈耳,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更勿论与孟德你相较了。”
“若是孙策尚在时,还能和我打个平分秋色,只是现在嘛……”
曹操的面容上掠过一抹狡黠的笑意,眼神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孙伯符那最为致命的软肋,想必孟德兄心中早已如明镜般清楚吧?”刘耀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曹操轻轻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此人自诩为江东猛虎,对自己的武艺更是自信满满,殊不知,这过分的自负正是他致命的弱点所在!”
刘耀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至于孙仲谋,他虽是个守成有余的君主,但若要他如孙策那般开疆拓土,只怕是两个孙权加起来,也难以望其项背。”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再次举杯轻碰,酒香四溢,仿佛连空气中的气氛都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刘耀的目光变得异常郑重,他紧紧盯着曹操,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挚与劝诫:
“孟德兄,你我之间的情谊,我岂会不知?然而时局如此,你还是降了吧。我刘耀可以向天发誓,定会竭力保全你的周全。”
曹操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轻笑的看着刘耀。
子仪,你的心声,我已然洞悉,只是……我的衷肠,你尚未全然领会,不是吗?
“吾仅有一愿,望你能慈悲为怀,勿让吾之麾下将士,以及吾之妻儿,蒙受丝毫伤害。”刘耀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万千愁绪一并吐出:“哎……你,当真要踏上这条不归路?”
“哈哈哈哈!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子仪,干了这最后一盏,你便离去吧,留给我最后的尊严与体面。”曹操的笑声中,既有豪迈,又藏着几分苍凉。
刘耀闻言,只有默默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后来,刘耀并没有过问什么,只是听听说那一天,有数十人人集体投江,曹家没有一人愿意独自苟活。
许攸一行人,后来也是不知所踪。
至于刘琮、蔡瑁、张允等一众荆州高层,则是全都被调到了北方,只是他们在被调集的路上遭遇了马匪截杀,并州高层对此表示沉重的哀悼。
丹江口,坐落于蜿蜒汉水的中上游地带,四周环绕着数十条潺潺细流,宛如百川归海,水运之便捷,码头林立,自古便赢得了“南国水都”的美誉。
及至并州铁骑挥师南下,此地更成了战略要冲,粮草丰盈、军械堆积如山,宛如前线不息的生命线,源源不断地通过蜿蜒水道,滋养着浴血奋战的勇士们。
刘耀,一位身经百战的将领,深知截断敌粮之道乃克敌制胜之关键。故而,对于自己麾下这粮草重地——丹江口,他倾注了前所未有的心血与警惕。
汉水之畔,关卡林立,烽火台如星辰点缀,昼夜不息,预警着任何可能的威胁。
更有心腹爱将甘宁与太史慈,二人各领精兵强将,如铜墙铁壁,将丹江口紧紧包裹,誓不让任何敌寇有可乘之机。
此番,许昌学院亦将派遣一支庞大的观摩团,成员皆为即将步入社会的青年才俊,他们中的多数人,未来或将驰骋于疆场之上。为此,学院索性将他们全员安置于后方,以备不时之需。
这支观摩团,人数逾三千之众,尽皆来自许昌学院的莘莘学子,儒家、墨家、法家、兵家,可谓是各学派之精英尽出,汇聚一堂。
“嘿,诸位可曾耳闻?前线大军锐不可当,仿佛破晓之刃,接连攻陷了襄阳、江陵两座坚城。”
那战况之炽烈,犹如熊熊烈焰烹油,沸反盈天,令人血脉贲张。咱们这支观摩之师,料想不日便能向前挺进,亲眼见证那段波澜壮阔、青史留名的辉煌时刻。
可不是嘛,前辈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建功立业,而我们虽置身于后方,肩负看守粮草的重任,却也是这宏伟战图上不可或缺的一笔。
每一粒米,每一束草,皆系着前线将士的生死存亡,责任之重,丝毫不亚于亲临刀光剑影之中。只盼那日子能早些到来,让我们得以亲临战场,一睹那些铁血男儿的风采,感受战场的氛围到底如何。
诶,诶,咱们正值青春年少,未来之路宽广无垠,有的是机会跃马扬鞭,驰骋于广袤无垠的沙场之上,建功立业,青史传名。
在那巍峨的大营深处,郭嘉之子郭飞、郝昭以及戏忠之子戏丰,三人围坐一起,杯中佳酿轻漾,映照出他们略显稚嫩却满含壮志的脸庞。他们时而浅酌,时而低语,话题始终离不开前方烽火连天的战事。
郭飞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甘,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营帐,直视那遥远的战场。郝昭与戏丰亦是如此,三人心中皆怀揣着同样的梦想——本以为,被学院紧急召集,是那上阵杀敌、建功立业的号角已经吹响。
他们满腔热血,一同报名请缨,渴望能随大军南征,在这乱世之中留下自己的传奇篇章,让名字响彻云霄。然而,命运似乎跟他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将他们安排在了这看似远离硝烟的后方,日复一日地投身于搬运粮草、清点物资的琐碎之中。
他们三人每天搬运粮草,清点数目,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初期战局不利的时候,刘耀南下救援去了,把玄甲军、陷阵营、陌刀队、并州重步兵……全部带上阵厮杀了,唯余许昌学府的一众学子,被赋予了守卫丹江口的重任。
他临行前,学院师长们的叮咛犹在耳畔,字字句句皆是期望与鞭策,告诫他们务必谨言慎行,勿让师门蒙羞,好好实战。
起初数日,郭飞、郝昭、戏丰三人满腔热血,仿佛胸中藏有万千丘壑,只待一战成名。
他们夜以继日地筹备,枕戈待旦,满心期待着能在战场上大展拳脚,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然而,好景不长,这份激昂很快便被现实的冷水浇灭。
他们愕然发现,自己竟似被遗忘在了这场波澜壮阔的战史边缘,只能在这丹江口畔清点粮草,他们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啊。
荀彧对于粮草的调度事宜,可谓是倾尽心力,每一环节皆被他打点得有条不紊,确保了后方的稳固。
至于丹江口的防务,则是另一番景象:水路方面,有甘宁这位勇猛无比的将领回防坐镇;陆地之上,则由太史慈麾下的精兵强将全权把守。
此二人皆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其征战经验之丰富,足以令任何敌人胆寒!
他们精心布局,在丹江口的外围巧妙设置了三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犹如三道铁锁,牢牢锁住了通往内地的咽喉要道。
同时,他们还沿着蜿蜒曲折的汉水南、北两岸,修筑了数十道险峻的关卡与上百座巍峨的烽火台。
这些关卡与烽火台互为犄角,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一旦有敌军胆敢前来偷袭,定会被迅速察觉,随后便是从容不迫地迎头痛击,将敌人彻底歼灭于无形之中!
且说前线捷报频传,襄阳、江陵两地相继告捷,刘琮俯首称臣,就连那昔日不可一世的曹操,也已魂归九泉……曹操集团至此溃不成军,哪还有余力来觊觎我方粮草?
故而丹江口之防,外表看似严密无懈,内里却松散如常。将士们心中懈怠,不少人已暗自打点行囊,只待南方四郡平定,大军得胜归来,便可班师回朝,共享荣光。
至于那批“许昌学子”,甘宁与太史慈二人倒是颇为关照。非但餐饮周全,待遇优厚,还将他们安置于大营腹地,美其名曰协助搬运粮草、清点数目,实则暗中加以保护,以防不测。
全军上下皆心知肚明,许昌学院孕育的英才,无一不是群英荟萃中的佼佼者,他们未来的轨迹,注定是驰骋疆场、引领各界风云的人物。
即便是全军将士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也断不肯轻易让这些瑰宝踏上战场,冒险分毫!
郭飞、戏丰、郝昭三人,身处中军帐内,却无事可为,闲得骨头发痒,只得相聚一堂,借酒消愁,试图驱散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烦闷。
恰在此时,一名军侯大步流星而入,双手各提一坛醇厚烈酒,步履稳健,气势不凡。
“三位高足,既留守于丹江口大营,必有深意存焉,切不可因一时之闲散,而心生懈怠,误了军中大事。切记,此等时光,亦是磨砺心性、蓄势待发之时。”
军侯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一股清流,瞬间唤醒了三人心中那份被遗忘的责任感。
响响鼓无须重锤敲,一番言辞落罢,戏丰与郝昭不禁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
郭飞则是更为急切,他迅速抽出一份军事地图,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其上,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入心底。就眼下的战局而言,曹操大军已然溃不成军,看似再无反击之力,败局已定!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往昔的眼界委实狭隘了些,只一味地盯着荆州那九郡之地,却未曾留意到汉中、益州、江东这三路诸侯的动向。
世间之事,往往唇亡齿寒,他们若见有机可乘,亦有可能挥兵而出,到那时,局势必将错综复杂,难以预料!
至于张鲁、刘璋二人,皆是胆小谨慎之辈,汉中、成都又地处偏远,与荆州相隔甚远,是否会伸出援手,实在难以揣测。
不久前,孙权竟在太史慈的凌厉攻势下节节败退,只能被迫转入守势,局势一时颇为窘迫。
刘耀临行之际,曾神秘兮兮地言道,将有一强劲敌手悄然逼近丹江口,意图不轨。
三人心中暗自揣度,此人莫非便是那驻守柴桑的周瑜?他麾下精兵强将足有八万之众,战船更是多达上千艘,其势力之盛,实不可小觑,确需我等严加防范。
然而,话说回来,周瑜若真欲出兵偷袭,亦非易事。
暂且不论其他,他若贸然行动,便是公然违抗孙权的命令。
想那孙权,先前曾严令江东上下,务必全力戒备刘耀,不得擅自行动。周瑜身为江东重臣,自当深知此令之重,他又岂会轻易踏此红线?
如此看来,这局势倒是愈发扑朔迷离了。
且说自柴桑至丹江口,路途遥远,其间横亘着江夏、襄阳、南阳三郡,江夏一地,早已落入孙权之手,他岂会轻易放周瑜通行?至于襄阳与南阳,则被并州军牢牢占据,陆路一行,无疑是难上加难!
若转而走水路,则需逆长江而上,再转入汉水,方能抵达丹江口。这一路行来,关卡重重,烽火台林立,不下百座,周瑜纵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岂能如飞鸟般轻松越过?
郭飞、戏丰、郝昭三人相视一眼,心中暗叹:这世间聪明人何其多也,切不可妄自尊大。古往今来,多少雄踞一方的霸主,皆因轻视他人而栽跟头,切莫步了他们的后尘啊!
“迅速!全员即刻集结——我们必须重新部署防线,一丝松懈都不容有!”一声令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夜,酒暂且搁置。”话语简洁,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三人闻言,毫不犹豫地搁下手中的酒杯,身形一闪,已奔出门外,投入到紧张的防务布置中。他们加强了巡逻,密布陷阱,而那“许昌学子”所在之处,既是众人心中的安全港湾,亦是抵御外敌的最后壁垒,被精心构筑,固若金汤。
“嗖嗖嗖——”
夜深人静之时,丹江口东侧那片幽暗沼泽中,一支队伍如同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疾行。
他们口中衔着枚,马蹄上也摘下了铃铛,整个队伍行进间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火把?那太过显眼,他们只依赖着皎洁月光的指引,拼命向前,速度丝毫不减。
士兵们的肩头,沉甸甸地扛着木板、稻草与粗粝的绳索,每逢泥泞难行的路段,他们便迅速铺展开来,化作一条临时的小径。在这片泥沼之中,众人或摸或爬,或滚或打,浑身裹满了泥浆,却无一言苦楚溢出唇齿之间。
只因在那行列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正与众人并肩,一同踏入泥潭,一同跋涉浑水,坚定不移地引领着队伍向前。
那便是这支铁血之师的统帅——周瑜,世人皆知的“美周郎”。此刻的他,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风流倜傥、精通音律的模样,反倒像是从泥潭中跃出的顽皮猴儿,满身污浊,却依旧紧抿着唇,不肯言败。
大都督身先士卒,以身作则,这份坚韧与毅力,又怎容得麾下将士有半句怨言?在这泥泞与汗水交织的征途上,每一个人都默默承受着。
在柴桑的时候,周瑜就已经毅然决然地拍板定论:
主动出击,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敌后心脏,誓要截断并州军那条至关重要的粮草生命线。而这场奇袭的终点,正是丹江口码头!
然而,丹江口之路,绝非坦途。它遥远得仿佛天边,更兼南北两侧,重兵把守,坚如磐石;东西两侧,则是茫茫沼泽,泥泞不堪,宛如天然屏障,使得此地成为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天堑。
偷袭之策,无疑是在这重重困难中寻求一线生机,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周瑜,这位智勇双全的儒将,早已将这地形图反复揣摩,烂熟于心。
他深知,无论是扬帆破浪的水路,还是脚踏实地的陆路,都无法轻易穿越这重重险阻,直达丹江口。
于是,一个大胆而巧妙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悄然成形——水陆并进,双管齐下!
人马自柴桑启程,循长江逆流勇进,却未循汉水之径,反于夏口悠然转向北行,一举跃入涢水之地,巧妙绕开了江夏与襄阳两郡的锋芒!
涢水,乃汉水之畔一抹温婉支流,源自巍峨大别山南麓,蜿蜒南流,经随州古城、安陆静邑、云梦幽谷,继而分流两处:西支汇入浩荡汉水,东支则轻抚长江之畔。
然而,涢水细流潺潺,宛若轻柔的织锦,在人间尘嚣与林木砍伐的双重侵扰下,渐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水土流失日益严重,河道时而面临淤塞之危,仅能勉强容纳一叶扁舟或几艘渔艇悠然往来。至于大军行进时的浩荡气势,或是沉重的辎重运输,在这条细流之上皆显得举步维艰。
正因如此,并州军明智地选择了流量充沛、河道宽广的汉水,作为向前线输送粮草、军械的生命线。
汉水以其磅礴之力,承载着并州军的希望与决心。
而对于涢水,并州军则显得颇为轻视,仅派遣了寥寥数名士兵驻守。毕竟,在并州军看来,无论是并州军的水军,还是江东的舟师,都无法在这条细流之上畅通无阻,更遑论威胁到他们的防线了。
然而世事无绝对,并州军皆为北地豪杰,对涢水之境颇为陌生,平日里大船确难通行其间。但每逢九、十月之交,南国秋雨绵绵不绝,涢水水位随之陡涨,竟有十余日可容大舟畅行无阻!
周瑜慧眼如炬,洞悉此天机,遂率船队乘势而入涢水。
白日里,船队隐匿于茂密芦苇之中,夜幕低垂,则悄然逆流而上,悄无声息地抵达了涢水上游的咽喉之地——鳌头渡。
他令周泰、韩当二将统率水军,于此严阵以待,自己则精选一万五千名骁勇之士,沿着蜿蜒小径,直扑丹江口而去!
鳌头渡至丹江口,不过区区二百余里之遥,沿途却尽是蜿蜒溪流、广袤沼泽与连绵草地,人迹罕至,道路曲折难行,正因如此,鲜有军力驻守于此荒凉之地。
周瑜洞悉此地利,率领麾下精兵强将,一面开山辟路,一面悄无声息地推进,历经三日有余,终是悄然逼近了丹江口之畔。夜幕低垂之时,他们隐匿身形,静待那决定性的时刻,誓要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刘耀那厮,长途跋涉,突袭襄阳,一举功成;我周瑜,亦是不遑多让,巧施妙计,潜行至此,偷袭丹江口,这番作为,想来也足以与他比肩,不分伯仲了吧?”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深夜,丹江口大营,大部分的守军已经全都入睡,不少人还在做着好梦,班师回朝之后,他们能不能升职加薪。
只有少数人还在营地内巡逻。
守军们疏忽防守,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丹江口距离前线太过于遥远了,根本就看不见敌人的影子。
而且水陆皆有重兵防守,丹江口码头作为易守难攻的地方,格外的让人放心。
毕竟谁也没想到,谁能在深夜的时候,江东数万大军,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大营附近,而且已经露出了獠牙。
咻!!!
一道火箭升空后,江东军,朝着并州军发起了进攻。
江东军,搬开鹿角、翻过壕沟,全都冲入了大营当中。
徐盛率领一队人马,直奔码头,砍杀巡逻的并州军,焚烧船只和粮草,只要没有了运输的工具,并州军即便是有了粮草,无法运送到前方。
凌统率领一队人马,朝着营地外围突击,夺取要道,阻挡太史慈增援。
周瑜则是亲自率领人马,直奔大营的中心,那里囤积着大量的粮草,只要烧光了,几十万并州军,就会瞬间崩盘。
江东军,准备充足,斗志昂扬,犹如三把利剑一样冲入丹江口大营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