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迟厉放出的威胁,天池众圣者脸色狂变。
刚刚遭受了一场大劫,他们听到因果两字都怕,尤其是和迟渊有关的因果。
而迟厉竟以此来威胁他们,这……让他们该如何是好?
天池众圣者心中慌了起来,迟天昊只是污蔑冤枉迟渊,就引来如此可怕的天谴,要是迟渊父母弟弟在天池圣地有个三长两短,这因果天池圣地怎么承担得起啊?
可若是把迟阳放走,那天池圣地今后的大梁谁来挑?
“迟厉,那个……有话好好说,此事的确是迟天昊对不起迟渊,我们已经严厉谴责他了,并且准备废除他的圣主之位,就为了在这件事上做出挽回,请你务必相信,家族还有圣地,都是站在迟渊这一边的!”
三长老一转脸色,好声好气的安抚道。
“是啊迟厉,此事是迟天昊一意孤行,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犯错,就怪到整个圣地头上来啊。”
“迟厉,千错万错都是迟天昊的错,之前我们就反对他的做法,可他却乾纲独断,根本不听我们这帮老人劝阻,不然早就把迟渊接回来了,你放心,这次我们不会再容忍他了,定让他为自己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
“迟厉,你们千万别冲动,只要你们不走,提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你们!”
众圣者纷纷围上来,压低姿态,好言相劝。
他们不止怕失去迟阳,更怕的是,失去挽回迟渊的机会。
迟渊亲人留在天池圣地,迟渊将来还可能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与天池圣地和解。
可迟渊亲人一走,天池圣地恐怕就再没机会挽回迟渊了。
然而。
面对众圣者的好言好语,迟厉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看到的不是真诚,而是满满的虚伪,这些人到现在,还想拿他当小孩子耍!
“真是笑话,以为我夫妇二人被软禁,就看不到你们那些蝇营狗苟吗?”
迟厉嗤笑出声,语气充满讽刺的道:“若是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夫妇二人又岂会被软禁到今日?你们阻止我们去找渊儿,不就因为嫌他沦为了废人,怕他影响到阳儿修行吗?”
“你们何时在乎过渊儿死活,又何时考虑过阳儿的真正感受?还有脸在我面前装好人,果真是老不知耻!”
“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今日放我们一家三口走,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要么我们就自绝于此!你们也可试试控制我们一家人,但若是这样做,天池圣地就等着迎接第二次气运之劫吧!”
见迟厉态度如此决绝,众圣者脸色僵硬不已,真是怒又怒不得,骂又骂不得。
可让他们强行留人,又都深有顾忌,没人承担得起这因果。
天池圣地已经损失惨重了,如果再招来第二次天谴,二十万年的基业真可能毁于一旦。
“让他们走吧。”
迟天昊面色灰败地瘫坐到台阶上,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留人不敢留,不放人还能如何?
放了人,以后还有挽回关系的可能,不放人,双方就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非但要承受因果反噬,迟渊也不可能再给迟家和天池圣地任何机会。
众圣者也明白这一点,亦是心情沉重。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当初一个甚至都没被他们放在心上的决策失误,最终会带来如此惨痛的后果。
倘若当初他们能尊重迟阳的真正感受,帮迟阳找回迟渊,一切都将走向另一个好的极端。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天池圣地已经站在了另一个极端。
他们都是圣地的罪人!
“阳儿,这件事真没得商量了吗?”
三长老颤抖地握着迟阳的手,老泪横流,“老祖知道错了,让老祖怎么赔罪都好,你们能不能不要走?”
迟阳神情复杂,平心而论,天池圣地对他很好,各种资源不要钱的砸给他,还将他立为帝子,作为圣地接班人来培养,虽然不帮他找迟渊有些冷血,但出发点也是为了他着想。
可以说,天池圣地不欠他,反而是他欠天池圣地的。
然而。
迟天昊对待迟渊的态度,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而迟天昊就是天池圣地的意志体现,在这件事上,他绝不可能原谅。
没有商量的余地!
“老祖,我和爹娘已经欠了我大哥太多了,若再与天池圣地来往,这一生都不可能被他原谅,我们必须走!”
迟阳毫不动摇的说道,接着又承诺了一句,“不过请老祖放心,天池圣地对我有发掘栽培之恩,此恩迟阳定铭记于心,将来若是天池圣地有难,迟阳不论修为如何,定当驰援!”
“唉……罢了,你们走吧。”
“老祖没多少年活头了,有空切要回来看看老祖。”
三长老一脸落寞道。
“老祖,保重。”
迟阳眼角含泪,向三长老深深一躬,便和迟厉林蕙心转身离去。
圣殿寂静下来。
好一段时间后,大长老漠然看向迟天昊道:“迟天昊,你卸去圣主之位吧。”
“附议。”
“附议。”
“附议。”
……
遭受了气运之劫的不止天池圣地,南宫明的帝剑宗、齐麟的太初圣地、拓跋洪的摇光圣地、卢道崖的补天圣地、厉无为的沧溟圣地,皆是在同一时刻被天道削斩了气运。
其中最低都被削减了一万年,最惨的沧溟圣地,和天池圣地一样,足足被削了两万年圣地气运!
而这自然也引来了气运之劫,五大圣地皆是伤亡惨重,姜逸、邬斑、姬天命、萧煜四位弟子也在此劫难中遭重,其中姜逸后宫直接团灭,被劫雷劈得灰都不剩,另外三人亦是死伤了不少重要亲人,痛苦得几欲发疯。
不过最惨的还要数沧溟圣地,尤其是三大家族之一的叶家,遭到了劫雷的重点照顾,整个家族上上下下,被劫雷轰了个干干净净,便连家族中的几位圣阶老祖,都被劫雷轰得灰飞烟灭。
一夕之间,叶家团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