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山被那群愤怒的死者家属围堵在中间,他们一个个面容扭曲,眼神中满是仇恨,声嘶力竭地朝着白启山讨要说法。
就在这混乱之际,突然一伙人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对死者家属拳打脚踢起来。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恶狠狠地骂道:“敢他妈惹白家,我弄死你们!”
此人正是白文彪。
死者家属们在这突如其来的暴打下,毫无还手之力,身上很快就出现了多处淤青和伤痕。
他们虽然心中愤怒不已,但也明白此刻不能硬刚,只能纷纷叫骂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文彪看着这些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甚是得意的神情。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白启山身边,笑嘻嘻地说:“爹,怎么样,我这件事处理得不错吧?”
白启山一听,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扬起手狠狠地扇了白文彪一巴掌,那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
“蠢货!你肩膀上扛的是尿壶吗?”
白启山怒吼道,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这样做不是把事情闹得更大了吗?本来还可以好好解决,现在可好,彻底结仇了!”
白文彪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懵,捂着脸,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不解。
就在白启山还在对着白文彪怒骂之时,突然四下闪光灯毫无征兆地接连响起,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白启山和白文彪一愣,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周围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几名记者,其中甚至还不乏外国人。
那些记者们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迅速围拢过来,手中的相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记者兴奋地大声问道,眼睛里闪烁着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这条大新闻即将带来的轰动效应。
“别拍!都给我滚开!”
白启山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愤怒地吼道,一边挥舞着手臂试图阻挡那些镜头。
白文彪也是又惊又怒,他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朝着记者们喊道:“谁让你们来的,都他妈给我滚!”
他的脸上青筋暴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然而记者们哪里会理会他们的恼怒,依旧兴奋地拍摄着,不断追问着各种问题。
“是不是白家仗势欺人?”
“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一个外国记者更是用生硬的中文大声说着:“这可是个大新闻,哈哈。”
白启山父子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只能在记者们的闪光灯和追问声中,狼狈不堪,心中的恼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难以遏制。
而记者们则是满脸的兴奋与激动,他们相互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这条新闻将会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声誉和利益。
手中的动作越发快速,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白家父子在记者们的围堵和追问下,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和难看。
白启山怒视着那些记者,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而白文彪则在一旁张牙舞爪,试图去抢夺记者们的相机。
此时,他们带来的那些打手们赶紧围了上来,形成一堵人墙,将白家父子护在中间。
他们用力地推搡着记者,嘴里也发出凶狠的呵斥声。
在打手们的掩护下,白家父子弯着腰,低着头,极其狼狈地逃离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对着记者们放出狠话。
不远处,杜子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中似乎带着嘲讽和不屑。
接着,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同两把利剑。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
杜子琪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自语道:“哼,白家,你们也有今天。”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卫雄武,说道:“雄武,这只是开始,我一定要让白家从此在海港声名绝迹。”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卫雄武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也对白家充满了厌恶。
杜子琪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地看着白家父子在打手们的簇拥下渐渐远去,仿佛在欣赏一场闹剧的落幕。
他的表情冷漠而坚定,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更为深远的计划,而对付白家仅仅只是他宏伟目标中的一部分。
卫雄武看着白家父子在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别提多痛快了,虽然离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还差得远,但好歹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他咬着牙,眼神中仍透着仇恨,转头对杜子琪说道:“杜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杜子琪依旧面不改色,只是那嘴角微微翘动了一下,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思。他冷笑着说道:“雄武,你说把锅里的水烧开,这怎么办呢?”
“当然是添柴了!”
杜子琪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点点头说道:“不错,咱们就给这件事,给白家再添把火。”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白家父子离去的方向。
杜子琪缓缓地从怀中拿出一沓厚厚的钱,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神色却格外认真。
他将那沓钱递向卫雄武,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说道:“雄武,拿着这些钱,去安顿好这些死者的亲属,给他们买些生活上的物品。”
卫雄武一听,连忙摆手,脸上满是感激与为难,说道:“杜先生,你已经帮我们很多的忙了,这钱我们真的不能要。”
杜子琪却不容置疑地将钱往卫雄武手里塞,语气严肃地说道:“拿着!这是应该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卫雄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住了那沓钱,紧紧地握在手中,他看着杜子琪,郑重地说道:“杜先生,谢谢你。”
杜子琪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他凑近卫雄武,压低声音说道:“你再找些学生来,让他们好好照顾照顾白家的生意。”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卫雄武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杜子琪的意思,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会意的笑,说道:“我懂了,杜先生,我这就去办。”
白启山阴沉着脸回到家中,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气。
他猛地抄起手边的茶碗,狠狠地摔向地面,茶碗瞬间四分五裂。
白启山瞪大双眼,满脸怒容,破口大骂道:“白文彪你这个蠢货!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白家的名声都搞坏了!”
白文彪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吭,心里却满是不服气。
白启山喘着粗气,站起身来,用手指着白文彪,恶狠狠地警告道:“我告诉你,白文彪,你不准再掺和进来,要是再敢给我惹事,我就打断你的腿!”
此时的白启山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焦虑。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心中思忖着:眼下,要向白家讨公道的死者家属、舆论的压力、还有白文杰的失踪,这一桩桩的事情,都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口。
白启山搞钱买通了几家报馆,让他们对自己进行正面报道。
他当着公众的面,摆正自己的态度,表示对于白文杰唆使巡捕杀人的事情,他本人并不知情,白文杰也不在家里。如果他真的触犯法纪,自己也会大义灭亲。
在处理新闻舆论的同时,白启山决定先派一些人带着钱财去安抚死者家属。他表面上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承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把事情先稳住。
然后背地里再找些混混去威胁那些家属,让他们不敢再闹大。
白启山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狠厉,自言自语道:“哼,我就不信我白启山摆不平这些事情!”
一系列反击手段所取得的成效,白启山眯着眼,看着眼前逐渐被遏制住的不利态势,心中颇为满意。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门被猛地撞开,管家白二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那模样活像见了鬼一般。
白启山的眉头瞬间皱起,脸色一沉,大声喝道:“你慌什么慌!成何体统!”
白二满脸惊恐,喘着粗气,眼神慌乱地看着白启山,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他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白启山“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怒目圆瞪,快步走到白二面前,厉声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中满是威严和急切,紧紧盯着白二,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个究竟来。
白二声音颤抖着对白启山说道:“老爷,不好了!那些学生把咱家的药铺都围住了!”
白启山一听,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愤怒,他猛地跨前一步,揪住白二的衣领,怒吼道:“你说什么!”
白二被吓得一哆嗦,连忙继续说道:“他们,他们不但阻止客人来往,还,还在药铺的门上泼了墨啊!现在所有药铺的生意,因为那些学生的围堵,已经完全处于停滞状态了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脸上的表情痛苦而又无奈。
白启山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狠狠地甩开白二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些学生!他们怎么敢!”
夜幕笼罩着整个海港,冷冷清清的街道在黯淡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寂静。
白启山阴沉着脸,脚步匆匆地朝着一所宅子走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的面色如锅底一般阴沉,心中满是对那些闹事学生的愤怒。
来到宅门前,白启山“砰砰”地敲了几下门,不久里面传来一个有些谄媚的声音:“来了来了。”
门打开后,王喜财看到是白启山,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腰也不自觉地弯了下来,说道:“哎哟,白老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说着,他连忙侧身请白启山进来。
白启山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内。他站在屋子中间,双眼紧紧地盯着王喜财。
王喜财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笑容有些僵硬,搓着手说道:“白老爷,您这是……
白启山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校长,你可知那些学生在我白家药铺干的好事?”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要把王喜财给烧穿。
此时,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老旧的唱机发出“嗡嗡”的声音。
王喜财一听,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连忙说道:“白老爷,我这……我这也不太清楚啊,这……”
白启山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逼视着王喜财,提高了音量说道:“不清楚?哼!你这个校长是怎么当的!我白家向来与你们学校无冤无仇,那些学生为何要如此针对我家!”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那昏黄的灯光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王喜财连连点头哈腰,赔着笑脸说道:“白老爷您息怒,息怒啊,我一定好好调查,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和讨好,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
白启山冷哼一声,然后将手中那沉甸甸的钱箱“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桌子上。
那声响仿佛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炸开了一道惊雷。
王喜财的目光瞬间就被那钱箱吸引了过去,他的双眼直放光,就像饿狼看到了肥美的猎物一般,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渴望。
白启山拍了拍钱箱,眼神犀利地盯着王喜财,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王喜财,你给我想办法把这些在白家搞事的学生名字都记下来,让他们赶紧回去!如果还敢在这外面闹事,一律取消学籍赶出学校!另外,你也给我警告一下其他那些蠢蠢欲动的学生!”
王喜财连连点头,哈着腰说道:“白老爷,这件事我一定会妥善处理,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白启山微微仰起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他边走边冷冷地说道:“王启才,如果这件事你处理不好,可别怪我不客气,我会亲自处理你!”
白启山的脚步坚定而有力,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