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无争,我的生活过得分外的惬意。特别是当柱子为了自家的那点事儿,焦头烂额的这些日子里,我可谓是滋润异常。
直到柱子再次出现,还带着他的那个儿子,吴忧。
无法割断的血脉,即便是柱子家里的那位再怎么寻死觅活,也是改变不了的。
当然,这样抗争的过程也并非全然没有结果。这不,吴忧就在我旁边的小屋里,安了家。
于是乎,在柱子那可怜且憔悴的目光中,我答应了帮他找看吴忧。
直到我发现上当,才明白人啊,总是会慢慢长大的。
好在柱子是铁匠出生,作为儿子的吴忧,打小也学了这门手艺。
好在以前我也教过柱子一些,所以再次教起吴忧来,倒也轻车熟路。
显然,当年的柱子,可是要比吴忧要来得老实的多。
当年的柱子,可是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打铁,可吴忧就不一样了。
当一个月后,吴忧从冷水里抽出那把刀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这个孩子怀揣着怎样的梦想。
有梦想,总是好事。更何况,总归是要给柱子些面子。
于是,即便没有什么正式的仪式,吴忧也开始了在院子里挥剑刺击。
一切,都如当初先生教我的那般。
这一日,吴忧一如往常般的举着那把小唐刀,挥洒着汗水。
而我,则忙里偷闲,从柜台伙计那里讨了本空白账本,正小心的写着,画着。时不时的还会咬着笔头,努力的回忆一番后,方才继续下笔。
当初上学时,我要是能如此,也不会这般为了生计而发愁咯。
之所以如此慎重,因为此时我正在记录的,正是当初先生给我的那本册子。上面所记的,正是与术法有关的法门。
想着先生随便教我的炼气功法,便已经让我受益如斯。要是我再修炼了这册子上的术法,岂不是都能上天了?
一切的幻想都是美好的,而在实现这样的美好前,我所要做的,便是便是将脑海里所记下的内容,一字不差的抄录下来。
要知道,人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总归是会发生偏差的。我也无法保证,今天的我还能记得的,明天会不会突然忘记。
毕竟,谁知道阿尔兹海默症的门槛,在梦里是不是依然还在。
再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要真的因为一字的错漏,让我上不了天,那怪谁去!
好在先生给我的那本册子本来就不厚,那比当年那些考点可是要少上太多了。
此时,我也不得不感谢年少时的那些磨砺,才造就了如今这样的记忆力。
将那账本合上,我长长的吁了口气,终于是抄完了。
我盘膝而坐,按着那册子上的方式,开始运转心神,感受着这册子给我带来的奇妙。
冥想,对我来说并不困难。甚至是在我闭眼得刹那,便已经感觉到了存在于我周遭的那些星星点点。
也就是在这时,我脑海里,一颗光点同时亮起,与周遭的那些光点无异。
这只不过是开始,而我现在所要做的,便是按着先生册子里的方法,控制着脑海里的那个光点,慢慢的转动起来。
说起来不难,但真要做起来,却也不简单。
如果说我现在的状态,比喻成一座房子,那么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敲碎它。
破坏总比建设来的容易,但破坏,也没有这句话所描述的那般轻描淡写。
我将所有的心神朝着那光点延伸,小心翼翼的尝试着去推动。
但那微弱的光点,竟是重若千钧。我的心神,压根就撼动不了分毫。
几经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我只能暂时放弃,让自己继续冥想,已恢复疲惫的心神。
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在第七次时,那光点终于是动了。
就在这光点转动的刹那,四周那些本如微尘般的光点,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般,也开始开始颤动起来。
这些光点如同微尘,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随着这样的移动,原先的颤动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但这些光点并没有如那些小说上所描述的,以我为中心,疯狂的涌过来。
它们只是以为我为中心,确切的说,是以我脑海中的那个光点为中心,绕起了圈圈。
这一刻,我如同置身与满天繁星之中,成为了世界的中心。
我享受着这一刻带来的不同,置身于这些光尘中,让我无比得舒畅。舒畅到只想如此畅游下去。
虽然,这些光尘没有一颗进入我的身体。但在它们的环绕下,我明显的感受到了脑海里那颗属于我的光点,正在悄然的发生着某种变化。
随着旋转速度的慢慢加快,那光点也渐渐的膨胀了起来。虽然肉眼不可见,却真实的发生着。
而我将这归结为内部的膨胀。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形是好是坏。但我坚信,先生的册子绝对不会有错。
也许,正是这样的坚信,让我毫无顾忌的将一切进行到底。直到我睁开了眼,方才复归平静。
我不知道别人冥想时,究竟是怎样的场景。但我依然觉得定然与我不同。
毕竟,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冥想时,那些光尘可是一股脑的朝我这边涌来的。
但出于对先生地信任,我坚信这样地不寻常,自然有着不寻常的道理。
总有那么一天,这术法修炼也会像练气法门那样,给我带来惊喜,说不定真能上天呢。
于是,重回无争的我,过起了悠闲的的修炼生活。只是闲时,教导一下吴忧。
这天,我这才洗漱完毕,电话便已经响了,原来是林玲。
“喂,我说你不会忘了今天要干什么吧?”电话那头,林玲那催促声,让我一愣。
我这才想起,今天可是跟老太太约好了交房子的日子。
该死!
这梦的坏就坏在时间流速太快,这一呆就是十天半拉月的,总是让我间歇性的失忆。
抱怨归抱怨,但我还是一边对着电话道歉,一边抓起了件外套,就往外面跑。
好在解放路离家并不远,咬牙拦辆的士,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
还好有林玲在,我到时,老太太正眉眼弯弯的拉着她扯家常,让我觉得就算我再晚上个把小时,那也不是个事儿。
反倒是林玲,冲着我就是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拿出了一挞纸张摆在了我的面前。
“签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好家伙,当初地主老财,吸血贵利,大抵也是这么签卖身契的。
想归想,我可不敢抱怨。还得好声好气的陪笑脸,道谢谢。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生,老太太很是直接的将一串钥匙放在了桌上。
解放路牌楼下,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停在那里。林玲搀着老太,慢慢的走了过去。
车子开前,老太太依然不放心的摇下了车窗,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道:“孩子,晚后就拜托你了。
看着那车子拐弯不见,我久久不语。之前,老太太都是拉着林玲说话。没成想,临末了是我来了这么一句,确实有些沉甸甸的。
看着就看着呗,难不成这房子还能跑了不成。
送走了老太太,我们回到了老屋,看着那略显杂乱的院子。
哎,是该收拾下了。
我本想着老太太平素惯爱干净的模样,这屋子应该不需要怎么清理。
但我终究还是年轻,怎么也没想到,这老人家都有着这么一个古怪的癖好,收集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