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早料到他会如此,见大刀拍来。丝毫不慌,不急不慢,闲庭信步地躲过这一刀。
手中哨棒往前一点,正中那丑矮汉子胸脯。丑矮汉子吃痛一声,喉咙一紧,一团鲜血喷射而出。整个人在马上再也坚持不住。往后一倒,栽下了马。
石秀见他嘴一张,早有所防备。整个上半身往下一压,堪堪避过了那团鲜血。随后,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一策马,奔上前。又向他脑袋打去,丑矮汉子到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任捂着胸口打滚,哪里料想到还有这遭。
连一声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又被人爆了头。鲜血迸出,连脑浆都流了一地。
石秀却当做没事人一样,把沾血的哨棍,往他身上擦了擦。会合了过来的梅展,轻声说道。
“梅指挥,咱们还是在这看着吧。这几个贼人,武艺都平常的很平,凭他们还奈何不了孙安大哥。”
梅展在心里一阵苦笑,暗暗叹道:自己还真是老了,现在这些年轻后生,一个比一个厉害。若是自己当年在绿林遇到这些人,招不招得了安还另说。
脸上点点头,说道。
“嗯,那咱们就在这替孙安兄弟压阵。也防着贼人那边耍什么阴谋诡计。”
刚刚经历了那遭事,也由不得他不提防。刚刚要不是孙安和石秀,自己不死也得受伤。
现在人家交战,自己理应也得护着不是。
石秀没有意见,将哨棒一收。凝视着前方的贼军大阵。
己方八个人,不过三四十个回合,绂死了两个人。一下子就让贼军士气大跌,质疑声不断。
反之城上的官军一个个振臂高呼,嘶声呐喊着“威武,威武,威武…………”
桑英回了阵,不急着去见张迪。第一时间就会合了本部山寨人马。又找了几个平时交情还不错,山头不小的河东道山寨头领,准备一起去见张迪。
可还没等他们商量好,震中就一阵骚乱。起先,桑英还以为张迪这是先发制人,派人来捉自己了。
可当抬眼一见,正好就撞见了石秀一棒打出脑浆的画面来。看到这一幕,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几个人,虽不是河东的。武艺跟自己比自然是差了不少。可若是自己想要取胜,没有五六十个回合也难说。
刚刚还小瞧人家,却不想这年轻人也是个高手。转头瞥向一旁刚解决完,对手的梅展,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他虽然清楚,梅展是有意放自己回来对付张迪。被人利用,心里虽说有点膈应。可若人家不放他,他现在恐怕已经失去尸体了。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剌自己的人,这点小事比起这件事,算不得什么。趁此时机,直接就对周围几个,信得过的河东道头领说道。
“事情你们都看到了,那张迪是如何对我的。今后也就会如何对你们,说到底,我们河东道跟他们河北路终究都是外人。今日你们不帮我,下次轮到的就是你们了。只有我们河东道各处山寨,拧成一股绳。做得一路,他张迪才会有所忌惮。今日不跟他讨个说法,我咽不下这口气不说。以后我河东道的好汉吗?难道还任由他欺负吗!”
桑英这个莽夫不假,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由得他不动脑子。若想跟张迪闹,仅凭他一处山寨,能讨个什么说法。
除非能动员整个河东道上所有的山寨,他张迪才会有所忌惮,不容小觑。要不然,今日过后他张迪第一个就会出了自己。
与其这样等死,还不如自己抢先搏一搏。有这么多绿林同道在,他张迪也不敢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
只要等这几日过去,他只会想办法脱身。
“对,桑头领说的对。我们若是在这不吭不响,桑英兄弟脸上面子过不去不说,咱河东道上好汉的面子搁哪放!要真让外人听到了,还当真以为我们是泥捏的不成。”
“就是,我们大家不一起出头。那张迪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成。今天不给我们大家伙一个说法,我们大家伙还能替他张迪卖命。走走走,我们大家伙一起去。”
“刘赞说的有理,我们大家一起去。”
“既然大家伙都赞同,那咱们这就去讨要个说法。”
河东路势力最大,声势最旺的红花山见大伙都有这个意思,自己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气。当下便做出表态,带着大家一会儿去找张迪。
桑英见大家如此,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战场上,孙安已与这6个贼人交战七八十个回合了。交战这么许久,脸上不见半丝表情,连口大气也不曾喘过。
而反之那6个贼人,个个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各自神色皆是不同,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也知道他们此时并不好受。
这一连斗了七八十回合,孙安好似一个铁人,一般脸上连一点汗都没有。反观他们,全凭着一口气在苦苦挣扎。
明明是6个人包围一个人,这反而成了一个人包围6个人。
孙安明明只是一只手,可面对他们6个人。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每每关键时刻,总能化险为夷。
可自己这边只要一有松懈,孙安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总能在合适的时机,刺出一剑。相缠了七八十个回合,人家身上没中一招。自己这边6个人,几乎人人都挂了彩。
此刻真是肠子都悔悔青了,要是早知道孙安不是人。打死他们,都不可能来趟这趟浑水。
这世上也没卖后悔药的,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孙安厮杀这么久,已感觉到这六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不过都只吊着一口气,苦苦支撑罢了。
见眼下正是机会,瞅准时机,一剑就刺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贼人。那贼人使这一杆枣木槊,吃力不说。面对孙安近身的交战,更是显得手忙脚乱。
刚荡开孙安一击,身子还没稳过来。哪知孙安又是一剑,如闪电般一样快。不偏不倚,刺向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