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虽然欢喜,可是毕竟在园内,顿时玉面羞红,好似桃红一般,这更激发了武帝兴致,要一亲芳泽。
此时,恨不得身上长八个心眼的苏文早已察觉出什么,于是一个手势,左右人等皆会意,悄悄退出了园子,都不敢惊扰,只等武帝传召才敢进去。
武帝与李夫人一番云雨之后,你侬我侬,难舍难分,李夫人起身帮武帝整理衣冠,武帝此时头发散乱,意犹未尽。
“皇上今日可真是操心坏了,发根白了些许头发!”李夫人无不心疼地说道;
“是吗?朕看看!”于是挽过头发仔细观察,果然添了几根白发!
“看来朕也老了!”
“皇上不老,正值壮年呢!”害怕失言的李夫人赶忙补充道;
“你呀不用哄朕了,朕心里清楚,朕呀,不怕老,怕就怕老了事业未竟,被朕打跑的那帮匈奴小子又来了!”
“不怕,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臣妾的家人就算赔上性命也要为皇上冲锋陷阵,保准那帮匈奴吓破胆尿裤子!”
“哈哈哈!你可别太小看那些匈奴人,不过,只要朕在的一天,必将荡平匈奴!”
武帝虽然笑语,可是白发之事却在武帝心里成了个疙瘩,这事提醒了刘彻,时光飞逝,容颜易老,他老了,不再年轻了,若再不抓紧,那匈奴可不会给他时间。
武帝立即决定下诏再次出兵西域,希望李广利一雪前耻,与此同时,武帝命人召李广利单独入宫,设晚宴招待。
诏令送达,李广利片刻不敢耽搁便动身前往,虽说是到自己妹妹殿内赴宴,可是毕竟皇帝在此,李广利不敢有丝毫怠慢。
撇了随从,李广利着一袭华服登堂入室,跟着太监常融七拐八拐入了李夫人殿,李广利心想,皇上此次召见虽是家宴,可是这传旨的太监却面无表情,难不成皇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对自己不满?妹妹宫殿的路自己曾经走过,可今天却觉得有点漫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李广利终于见到了自己又爱又怕的皇上,爱的是皇上给了自己荣华富贵,怕的是这一切只在弹指一挥间便能可有可无;
“广利来了,赐座!”武帝抬头扫了一眼李广利;
见皇帝斜躺在桌前,与李夫人在一旁有说有笑,李广利这才缓和下来。
“你们兄妹俩也算是为大汉出力了,朕今日传你入宫是有要事和你商量!”
“商量?什么事武帝还用和我商量?”李广利满腹狐疑;
“朕已经命霍光起草诏书了,明日早朝便会宣你出征大宛,夺取天马控制权,不过这不是今晚朕要和你商量的事情。”
“那皇上是要和微臣商量什么事呢?”李广利小心翼翼地问道;
“来,坐靠近点,离朕那么远干嘛,来来来!”武帝亲切地招呼道;
李广利挪近了一些,李夫人只顾为武帝斟酒,其他一言不发;
“朕曾经听司马迁说,始皇帝曾经得到术士指点,说世上有两个地方有不老圣药,分别是世上最深处和世上最高处,那世上最深处便是东海之外,始皇帝派了徐福前去求取,结果一去不返,不知所踪!”
“那世上最高处呢?”李广利一听便知该接什么话了;
“那世上最高处便是西域昆仑山,也是华夏龙脉所在,相传此处最接近天神,上古时期乃是可以通天之处,后来被神仙关闭了通道,可是常有奇人仙人在此修炼神药,又或者是有吸收天地精华的神草,可以长生延年益寿,故此,朕召你商量,可借此次出兵为朕寻访不老圣药,也算是为大汉立一奇功!”
“微臣一定不辱使命,为皇上求得此药!”聪明的李广利一听原来是让自己效仿当年的徐福,一下子心领神会了,赶忙匍匐在地领命;
武帝之所以密召李广利入宫,便是怕人诟病他学秦始皇,秦始皇乃是武帝的偶像,从始至终武帝都相信自己的偶像绝不会道听途说,干那虚无缥缈的蠢事,在这世间,不老圣药一定存在,不然为什么树木可以长青,神龟可以高寿呢?所以他要继续寻找神药,为自己延年益寿,甚至返老还童也未可知呢!
一旁的李夫人、苏文、常融都不敢多言,恭恭敬敬地干自己的事,武帝也知道他们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因为他们知道在宫中乱说话的下场。
说完了正事,气氛瞬间缓和了,李夫人亲自下场,为他们献上一曲娜绮丝所教的绝美舞蹈。
李夫人容颜倾国倾城,身段婀娜多姿,跳跃旋转之间,神秘又妩媚,看得武帝如痴如醉。
是夜,武帝与李广利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也许只有此刻,武帝才放下威严,又做起了李广利的妹夫。
美酒佳肴,加上皇帝的安抚,冲散了李广利此前在西域的惨败,回到府邸,李广利倒头便睡着了,半夜酒醒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芸娘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李广利没有回答,可是他知道,这一次出征,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在武帝面前扬眉吐气,李家也可以像卫家一样荣耀煊赫。
卫青病重不能出征,是时候取代卫青了,可是,雄心归雄心,最终还要落到实处,想想跟随自己回长安的却是一群残兵败将,如何重振士气,有一群雄兵呢?李广利犯难了!
次日,武帝宣诏,命大将军李广利即刻启程,出征西域大宛国,为大汉夺取天马,不能让其被匈奴所控制,不然高大健壮,快速奔跑的战马这一短缺的战略物资将成为扼住大汉喉咙的痛处。
李广利领命,他没有回府,而是快马赶到军营,面对着这一群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李广利不知他们能否再战,能否打赢,本想誓师,慷慨陈词一番,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将军为何闷闷不乐,是否有什么心事?”此时,正操练完士兵的赵充国上前行礼;
“皇上今日命我整军备战出征大宛,可是你也看到了,士气低落,说实话,我心里没底!”李广利与赵充国没什么利益瓜葛,故而能敞开心扉;
“如此这般,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赵充国问道;
“当然可以,武兄弟可有何良策?”李广利疑惑道;
“那要看将军的心胸了,还有要对外保密!”
“那是自然,你把我李广利当什么人了,快说!”
“不瞒将军,末将有一结义兄弟名叫范明友,便是那杀死小齐王之人,人现在就在长安,还有墨家门下弟子郭义达、旄俊,都是江湖豪杰,因为被官府所不容,所以犯了命案。这几人,现在正被通缉,若得这些好汉相助,区区大宛何愁不克!”
“原来如此,据我所知,这几个人都是朝廷要犯,不过这几人若能相助,他日得胜我必当奏报朝廷,祛除罪名,加官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