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将伯莱塔上膛装进口袋,鹤川悠夏身后背着琴袋,既然琴酒准备出手,那她就没有掏枪的机会了,坐等收拾烂摊子就行。
“不是说好东西给你们就会放我走吗?”女人一脸惊恐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伏特加将拿到的U盘放进兜里,继续当自己的背景板。
“黑吃黑都听过,没听过斩草要除根吗?”鹤川悠夏双手抱臂,黑色鸭舌帽下蓝灰色眸中带着嘲讽,“我们这里除了我可没别人看起来像好人。”
内心没忍住摇了摇头,都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了,还敢信他们的话,真以为自己能当成幸运儿吗?真是想救一把都没办法救。
闻言琴酒和伏特加齐齐瞥了麦卡伦一眼,当事人压根不在意。
也许是觉得麦卡伦话多,琴酒干脆利落掏枪给了女人一枪结束。
鹤川悠夏张了张嘴,随后一脸郁闷的看着琴酒:“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你去跟她死一起。”琴酒收起伯莱塔,冷冷扫了麦卡伦一眼。
“想得美。”翻了个白眼,鹤川悠夏将地上的弹壳捡起揣进口袋,她看了眼已经失去生机的女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记得宫野明美被自己打死前也是这幅场景,不过上次在仓库,这次在码头。
琴酒的烟灰即将落下,鹤川悠夏眼疾手快躲过烟扔进提前准备好的灭烟袋,然后塞进旁边伏特加的口袋里。
顶着杀人的目光:“都出来干活了还搞这种留痕迹的东西,下次带我干活别抽烟,我怕死!”
琴酒做事都不带隐藏的,直接拿枪就干,大大咧咧留下自己的痕迹。
首先琴酒有反派光环,其次这人是有点东西,她和这个变态比不了,要是她留下痕迹被抓那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那你还不如现在去死。”琴酒再次掏出烟放进嘴里,转过身就走,“让百利甜过来取东西。”
“知道了大哥。”伏特加跟在琴酒身后,拿出手机编辑了邮件发送出去。
百利甜?鹤川悠夏捏着琴袋的带子手紧了紧,这人不是应该在东京本部吗?上飞机的时候她可没看见这家伙在,难不成偷偷来了?
还有这次任务,她总觉得哪里奇怪,琴酒大老远专门把自己带过来,可半天过去,连最基本的情报工作都没用到,她全程就跟个挂件一样跟着琴酒。
现在又冒出个百利甜,她脑中不由得回想起刚才女人的资料。
北原千弥,29岁,千岛生物实验室研究员,父母双亡……等等!
鹤川悠夏眼神一凌,她看向坐在旁边的琴酒:“她父母是组织的人!”
琴酒哼了一声,他斜眼看了她一眼:“终于发现了。”
“你们把她父母的资料清空了。”鹤川悠夏眯起眼,转过头从琴酒的烟盒中捞了根烟放入口中,嗤笑一声,“给我下套?”
她就说怎么感觉哪里奇怪,北原千弥本就是组织的人,将实验室成果交给琴酒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据资料显示北原千弥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只有背叛组织或者无法被组织收服的人才会被处决,前者琴酒完全可以自行处理,后者也都是关在组织里处理,没必要跨国面对面拿到成果再处决。
所以这一切都是琴酒他们的计划,他们将自己临时叫过来并且完全隐瞒任务内容,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任务,飞机上手机根本不可能联系外界得到别的消息,直到任务前十分钟琴酒才将任务资料发给自己,她用剩下时间调出任务对象资料,还不等细想就被带到码头接头。
任务前她能利用的时间都因为琴酒的故意为之而消耗,而调查情报恰恰需要的就是时间。
他们将北原千弥的资料更改,连同对方父母的资料一同销毁,加上剩余不多的时间,她根本来不及细察。
气笑了,真的气笑了。
紧接着车前方出现一个人影,穿着蓝色衬衫外套的陌生女人站在车前,胸口一大块血污,她脸上带着笑意,朝车内的三人招了招手,随后消失不见。
看到这里鹤川悠夏哪里还不明白?她咬着烟轻笑出声,拿下帽子将额前的碎发再次撸向脑后,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北原千弥的资料是真,她父母也确实是组织的人,但真正的北原千弥被替换了,或许早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这就是针对她的一场试探。
如果刚才她抢在琴酒前开枪,故意将枪口偏上一点,那现在躺在码头断气的就是她!
鹤川悠夏从琴酒的口袋掏出伯莱塔,一把拽开车门起身跨了出去,手枪上膛,直接朝刚才女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大哥。”伏特加有些担心,毕竟自家大哥的枪都被掏走了,他还真有点怕麦卡伦干点什么。
“不用管。”琴酒咧起嘴角,墨绿色眼睛带着愉悦。
在两人的注视中,鹤川悠夏追上了那个女人。
她冷冷的看着眼前已经褪去伪装的“北原千弥”,拿着伯莱塔的手因为用力而感到疼痛。
“真正的北原千弥在哪?”此时她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询问会带来什么后果,被欺骗的怒火在身体里乱窜,肾上腺素的飙升让她觉得手都在颤抖。
“真正的北原千弥,不听话的人当然是杀喽。”女人歪着头,将麦卡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挑眉道,“怎么,身为情报组顶尖的人才,竟然不知道吗?”
意料之中的答案,鹤川悠夏面不改色,内心叹了口气。
“看来琴酒看重的人也不过如此。”言语里的轻蔑直勾勾地朝鹤川悠夏砸去。
鹤川悠夏并没有恼怒,只是冲女人勾起唇角:“一个叛徒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
女人脸色一变,迅速抬手防御挡住对面砸来的攻势,鹤川悠夏直接将随身带着的石灰粉冲脸撒了上去,果断后撤,趁对方被迷眼几秒,手中的伯莱塔举起,干脆地扣下扳机。
女人仰面躺在地上,血从脑后慢慢蔓延出去,那双眼睛还带着未擦掉的石灰,现在人是真的死透了。
她看了眼手套上沾着的石灰粉,有时候杀人的法子就这么朴实无华。
走上前确认了弹孔的位置,确认没有血包的存在,在女人放大的瞳孔中,她嘲讽的扬起嘴角。
随后她看向不远处亮灯的老爷车,举起手中的伯莱塔,再次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