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天都是爆满,甚至中午的时候就有人在楼下排队,还有专门请了黄牛来排的。
而且来的人都不愿意等,直接跟人一起拼桌,50个座位基本一开门就会坐满。
李言念觉得这样也挺不错,每天忙几个小时就能下班,好像还更轻松了。
只是很多时候,那些来吃饭的女孩子,总喜欢拉着他合影拍视频。
后面他就躲在厨房不出去,门口有寻龙趴在那挡着,没人会进来,她们就只能隔着玻璃拍一拍。
还有就是,来问那个限定菜的人很多,他全写在屏幕上,也还一直有人来问。
于是只能立个牌子在门口,写清楚下个月限定菜暂不支持预定。
李言念也在想,这个限定菜预定的方式好像不怎么公平,要不要换一个方式。
现在是需要当面来跟他预定,导致他很烦,而且什么时候有限定菜,有些什么菜,这些都不透明,没有客人会提前知道来预约。
所以他打算做一个网上预约的小程序,及时发布预定的消息,这样对所有人都透明,他也轻松。
李言念把这个想法跟小胖说了下,想听听他的意见。
“老大,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而且做起来很简单。还有你知道我从小,兴趣班里面学的最好的是什么吗?”
小胖一脸骄傲自豪的样子,挑眉看着李言念,就像在说:‘你快问啊,问我啊。’
李言念沉默一会,转头走开:“你也觉得行就好,我这就上网找人开发去。”
小胖赶紧上前拦住:“等等,等等,老大。”
“我编程水平还行的,兴趣班我已经学了五六年了,就这个小程序,我一天就能给你写出来。”
“哦?你真有那么厉害?”李言念有些不相信。
“当然啦。”小胖仰着头拍着胸脯:“我可不是那种只会斗鸡走狗的富二代,我从小便接受着精英教育,什么方面都是顶尖的好不好。”
“我还参加过全国青少年编程大赛,我们队得了三等奖呢。区区一个小程序,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李言念想了会说:“那行吧,我把细节要求跟你说一下。放心,会支付你报酬的。”
然后说了下要求,就是直接对接的微音短视频平台,关注了玉厨账号,点击链接的小程序就能进去。
每个月的15号,会在上面公布当月可预定的限定菜,之后拼手速抢,也不需要提前付钱。
最重要需要备注的,如果预定了没有按时来,就算迟到一分钟也不会给,而且永久失去限定菜预定资格。
小胖表示这些都没问题。
然后第二天他就带来了做好的小程序。
李言念测试一下,所有他提到的要求都是完整的,用起来也很简单明了,界面看着也舒服,还是很不错。
李言念对小胖说:“可以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技能啊。”
小胖仰头挺胸:“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昨天回家三个小时就写好了,这个小东西,洒洒水啦。”
李言念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有一点你做的不够好,这个水印没有去掉。”
小胖瞬间神色呆滞,转头看去,李言念正指着最后一个页面上的一行小字。
‘千灵工作室出品,麻烦给个好评哦,亲!(使用时此段代码删除)’
小胖张大嘴巴僵在那,李言念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觉得这个就可以,你花了多少我给你就是。”
小胖掩面窝到角落沙发上面壁,只听到苍琼在旁边按那个发声玩具:“笨,笨,笨。”
然后小胖更伤心了。
之后李言念给每个人都推荐关注他们的账号,有需要预定限定菜的,统一在小程序中预约,也受到大部分人的肯定。
在忙碌中时间一天天过去。
这天关店之后,李言念早早洗漱完,躺床上准备睡觉。
又是一个月过去,按正常规律,今天晚上就是学新菜的时间,不知道又会遇到些什么事。
他转头看看床边的苍琼和寻龙,也不知道它们还会不会再进去。
想着想着,李言念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
李言念缓缓睁开眼,不是熟悉的天花板,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
所有的木质家具全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房间中很整洁,物品精美,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
他重新闭上眼,脑海中慢慢闪过从小到大的记忆。
这里是江南东道润州下属的白山县,今年是大中六年,李言念换算一下,就是公元852年,唐宣宗李忱在位时期。
当然现在他还在位,宣宗这个庙号还不会出现。
这个时间点是晚唐,安史之乱的影响仍在,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的现象还有。
还好的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史称‘大中之治’,算是晚唐时期为数不多的安定时代,甚至有人称他为‘小太宗’。
李言念很庆幸这次是穿越到的这个时代,要真是那种动乱时期,普通人可是很难活下去的。
他今年二十岁,刚刚及冠不久,和乳母居住在这白山县的老宅里,生活倒也安逸。
回忆起原身的生平,父亲是润州的司仓参军,从八品下的官职,负责赋税、粮库、市场交易。
对于普通人来说,权力很大,是了不起的大官。
但是他的记忆里,对这位父亲却很模糊。
只记得幼时丧母,后父亲续弦,因后母善妒,且家族在本地也是豪门,便将幼年的李言念赶出家门。
幸好父亲对于结发妻子很有感情,对他也疼爱有加,只因夫人强势,不敢多管,让李言念的乳母带着他到白山县的老宅生活。
这些年凭借夫人家族的运作,也混到一个州的实权官职,然后给他这个儿子的钱也越来越多,只是这么多年从未再来看过一眼。
他在这小县城里生活了十多年,从没去过远处,只是偶尔会去润州主城一次。
只是后来大点之后就很少去,如果看到不想看到的人,会很尴尬的。
捋清楚现在的背景后,李言念才起床,到外面准备洗漱。
唐朝人的洗漱方式很简单,平民基本没有需要,富贵人就会用嫩柳枝泡水,用时咬开仔细刷洗。
这是从天竺随着佛教传来的,从佛法盛行之后,便普遍流传开来。
洗漱完之后,院子外面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一个食盘走进来。
李言念看到赶紧上前行礼:“阿母,晨安。”
这是他的乳母,赵氏,记忆中大部分都是和她生活的片段。
她也有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比李言念小几岁,也在这白山县中居住。
本来是还有个跟李言念差不多年纪的女儿,她也是刚生下孩子的时候做了李言念的乳母,只是后来这个孩子不幸夭折。
赵氏将食盘放到房中的桌上,她年近中年,头上已有些许白发,身形消瘦,但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李言念上前去,自己端出早餐,简单的一碗白米粥,还有一个蒸饼。
唐朝的蒸饼其实很像馒头和包子,就是一种蒸制的面点,有馅的也叫笼饼,是最为常见的一种早点。
李言念吃之前先问赵氏:“阿母吃过了吗?”
赵氏点点头:“吃过了。看到小郎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李言念吃着早餐,想起前几天‘自己’是染了风寒,已经吃了几天的药,赵氏还特地去寺庙里上香求佛,祈求平安。
“没事的,阿母,只是偶尔的一点小风寒罢了,吃几天药已经好了。”
赵氏看着李言念精神很好,大口吃着早餐也便放心,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微微叹口气。
于是李言念就问:“阿母,你怎么了?”
赵氏抬头看着他,犹豫一会还是说:“小郎啊,你也已经及冠,该是到娶妻生子的年龄。”
“可是这终生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主也不曾管你,该如何是好呢?要不我去城里找找他,这种大事须得他开口才行。”
李言念一愣,没想到是这个事。
仔细一想,自己那便宜父亲看都没有来看过,这些事肯定也不会怎么上心,而让那善妒的小人继母知道,更是难办。
于是对赵氏说:“阿母,不用找他,他不会管的。”
“我知道你这些年也有去找过他,他可曾管过一点,甚至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我便当他是一个钱袋子,没有钱就找他要,其他事还是不要麻烦他老人家了。”
李言念说着说着便越来越生气,这也是以往‘他’一贯的行为,每次提到父亲便会很生气。
赵氏这时也轻声安慰:“好了好了,家主想必也是有他的苦衷,至少这些年来,钱财从未少过我们。”
“即使你不愿去找他,这些事也该让他知道,无论怎样,他始终是你的父亲。”
李言念顿时愣住,差点忘了这是封建时期,天地君亲师的思想深入人心,孝道理念绝不容轻视。
他看一眼赵氏,如今她已经两鬓微霜,李言念实在生不起反驳乳母的想法。
于是他放下碗,转移话题,笑着说:“对了,阿母,前几天不是有媒人上门给小妹提亲吗,怎么样,合适吗?”
“哈哈哈哈。”听到这个,赵氏好像来了兴致,大笑几声,然后说:“还行还行,男方家很有诚意,纳采时就带了只大雁来。”
“我觉得他们家也不错,也托人问过,家境也还不错,那石小郎读书有成,今年还要到州城去参加秋闱呢。”
说到这些,赵氏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女儿的婚事也是她的心病之一。
她的丈夫早逝,之后也未改嫁,在这小县城里面养活两个孩子,其实也很辛苦。
虽说钱是不缺,但那些都是家主给小郎的,她从未拿过一丝一毫,甚至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如今自家女儿也在谈婚论嫁,马上便了却一件心事,她可是开心的很。
李言念看到赵氏这么开心,也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阿母,有需要就找我,我是小妹的兄长,所谓长兄如父,如果这婚事真成了,我们得办的好好的。”
赵氏微笑着点点头,看到李言念吃完就开始收拾碗筷,同时说:
“到时候很多事情总是要麻烦小郎的,你小妹又没有父亲,总得让人来撑撑场面,不然嫁过去受娘家人欺负。”
李言念拍拍胸脯:“阿母放心,我李言念在这白山县年轻一辈当中也是有点威望的,断然不会让自己妹子受委屈。”
“好好好,我当然信你。”赵氏看着李言念满脸笑容,对于他还是很放心的。
说不好听点,李言念虽然是被赶出家门的孩子,但从未养成骄奢淫逸,怨天尤人的性格。
从便小带人谦逊温和,也不恃强凌弱,也从未让人操心过他,反而他会很体谅自己的乳母。
在县里公办的县学当中也很努力,夫子还夸他‘有君子之风’。
吃过早餐,李言念换上一身比较贴身的马服,然后到后院骑上马出门。
昨天跟朋友约好,今天去郊游踏青,顺便打猎玩耍。
李言念一直都蛮庆幸自己有个提款机,能够让他在这小县城里面活得很滋润,都能够养一匹马。
自家养马在古代可是个奢侈的行为,普通人根本没钱没地没时间,去照料这么个大家伙。
一匹马吃的东西比得上四五个人,精细饲料什么的,一个月没有三四两银子根本不够,能上战场的战马更耗费居甚。
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天气凉爽,微风不燥,李言念骑着马慢慢踱步。
穿过县中的街道,往北出了县就是大片的农田。
已有好多农户在田地里忙活,好一幅山水田园风光图。
此地所属的润州往北就是长江,隔江便是富庶的扬州,东边出海口是常州和苏州,也算是非常好的地理位置。
江南水乡,河网纵横,李言念看着在水田里面耕地劳作的农民,陷入恍惚。
然后被身后的一声叫喊,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