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昊听雨楼的势力不言而喻,但背后楼主竟然会是任尽忠,这一点知道的人,倒是知之甚少。
不仅如此,还有那京都城外的六座兵器坊。这才是实打实的真正基业,那可是六座兵器坊,还没什么人知晓。
谁都没有想到,那六座兵器坊的主人竟然会是任尽忠。任尽忠抬头看向天天,而后缓缓道:“陛下还真是让人意外。”
他朝文正天看了一眼:“竟然是连老臣的那六座兵器坊都能查到,确实是出乎老臣的意料之外。”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这六座兵器坊,老臣自然愿意交出来。”他看着文正天:“文阁老毕竟是我大昊功臣。”
“文家能够看得上老臣那六座兵器坊,是老臣的荣幸。只是陛下打算,让老臣交给谁来执掌呢?”
“还有听雨楼。”他盯着天天:“就算老臣愿意交出来,不知道有谁能够掌控的了呢?”
“这就不需要老将军来操心了。”天天淡淡道:“只要老将军交出来,孤自然可以找到人去接手。”
“陛下要求,老臣都答应了。”任尽忠看着天天:“既然如此,那老臣是不是可以把独孤轮回带走了?”
天天挥了挥手:“老将军,宁国蠢蠢欲动,进犯南疆。如今南疆也是危机重重,需要老将军前去坐镇。”
任尽忠朝天天抱拳道:“既然如此,那老臣就不多留了。老臣这就带独孤轮回,返回南疆,镇守南疆。”
任平生也是朝天天微微点头,随后跟在任尽忠的身后,跟着任尽忠一同离开了勤政殿。
当他们三个走出勤政殿之后,任尽忠在一处护栏位置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繁华王宫,没有说话。
身旁的独孤轮回慢慢抬头,朝任平生看了过来:“你早就知道我会去对文阁老动手?擒拿我的人,是你的人吧?”
“我能够感觉的到,禁卫军之中,应该没有人有这样的身手。特别是对方的弓箭之术,可不比我差多少。”
“而且你的那个手下,极为擅长隐匿之术。他躲藏在暗中,哪怕是我,都没有找出他的踪迹。”
“暗中的一箭,才是最为致命的。他是一个好箭手,是一个真正的天才。”独孤轮回叹道:“他的天赋,比我强。”
“这个人,也是你们的熟人。”任平生缓缓开口,他话音落下,在另一侧的台阶位置,一道身影慢慢走了过来。
“是你?”独孤轮回转头看了过去,眼中露出一抹惊异。任尽忠这时候才缓缓开口道:“没想到,你竟然敢背叛我。”
平壮,这个从另一处台阶的方向走出来的人,赫然是平壮。平壮朝任平生恭敬行礼,这才朝任尽忠看了过去。
平壮缓缓开口道:“效忠老将军的乃是祖父,而不是我。既然如此,我从未效忠过老将军,那又何谈什么背叛呢?”
他朝任平生看了过来:“我所效忠的,从来都是公子。祖父和老将军的谋划,我不知道,也从未参与。”
“但我对公子的效忠,祖父知晓,老将军应该也知晓。”他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更说不上什么背叛。”
“你把整个东平村都交到我的手中,但却没想到,我固根本没准备要。”任平生看向任尽忠:“我要的,只是平壮几人而已。”
“柳显一直都是你的人,常年给我下毒,他让我去找东平村,你觉得我会对东平村有几分所谓的信任?”
“东平村是你的人,我一直都知道。”任平生淡淡道:“所以我一开始,对东平村的人,就没有绝对的信任。”
“但平壮等人,应该有自己的选择和人生。我只是给了他们全新的选择而已,他们如何还会跟你为伍?”
任尽忠没有说话,但他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他看向任平生:“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怀疑的?”
他平静道:“若是你大婚之日那时候,我没有对你出手相助开始,就已经晚了。你只有更早,比这更早布局。”
他朝平壮看了过去:“毕竟在你逃离京都之后,我曾下令,他还是一丝不苟的遵从我的命令。”
“那个时候的他,对你就已经有十成的忠诚。”任尽忠淡淡道:“所以你的安排,只会比这更早。”
“是我让独孤大哥前去狙杀安子易的时候开始。”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独孤轮回一眼:“我敬重独孤大哥,因为他曾救过我的命。”
“因此我也一直把他当大哥对待,你也从未多说什么。一直以来,我们的相处都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从我拜托他去狙杀安子易开始,你对我的态度,就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任平生叹道:“你不觉得,你变得太急了吗?”
“或许那时候,你知道他有生命之危,所以才会如此着急。”任平生叹道:“可是,你太着急了。”
“那样的着急,太过反常。”任平生低声道:“那时候的我,只是有所怀疑而已。但即便是怀疑,我也会做出准备。”
他看了平壮一眼:“也确实是在那时候开始,我对平壮有了四五次的试探。但他总算没有让我失望,他成了我的心腹。”
任尽忠低声一笑:“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是这里出了问题。你是真的很聪明啊,竟然能够想到这一点。”
任平生摇了摇头:“那时候的我,也仅仅只是怀疑罢了。而真正让我确定的,恰好是再次的北峰城之行。”
他看着任尽忠:“你很仔细,也很小心。可惜的是,你算漏了一点,那就是独孤大哥的箭法。”
“你一直对外宣称,将军府的少将军独得箭神司徒八方传承,也是他唯一的嫡传弟子,好让天下都知道我。”
“但在见过了安子易的实体之后,我才确信,司徒八方的嫡系传承者不是我,而是独孤大哥。”
“他的箭术比起我,可不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样的箭术,跟我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