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城墙之上,柳显慌慌忙忙跑了过来,任尽忠看了他一眼:“如此惊慌,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柳显点头道:“属下已经查过了,城外七万北峰城大军是真实的。他们都是伺机而动,已经开始有所动作。”
他呼了口气:“而攻入天威门的那两万兵马,也确实来自北峰城。此次北峰城调来京都的兵马,是九万人。”
任尽忠闻言,眼眸厉色一闪,他盯着柳显:“怎么会是九万人?你的人告诉我的是七万人,现在又多出来两万。”
“你告诉我,这两万人是怎么来的?”任尽忠冷然道:“还有,就算多出来两万人,也不至于让你如此紧张慌乱吧?”
“除了这两万人之外,可是还出了别的什么问题?”任尽忠看着柳显焦急之色依旧:“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你如此着急。”
“是文皇阁那边,事虽成了,但人,被李申擒拿了。”柳显看了任尽忠一眼,低声开口道:“如今人被押在了勤政殿之上。”
“什么?”果不其然,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任尽忠猛然一震,朝柳显看了过来:“你是说?”
“陛下原本当场就要斩杀了他。”柳显点了点头:“但最后还是忠勇侯出面,保住了独孤轮回公子的性命。”
任尽忠神色阴沉如水,就在这时候,一大队人马从远处走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东荒大将军阳顶天。
任尽忠眼眸露出一抹冷意,此次宫变,这家伙的出现才成了最大的变数:“阳顶天,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阳顶天呵呵笑道:“这不还是要多谢任大将军?若非任大将军的话,我如何会有机会,能够出现在这里?”
任尽忠冷冷的看着阳顶天,冷声开口道:“你此次前来,总不是来跟 我说这些废话的吧?”
“任大将军说笑了。”阳顶天微微笑道:“陛下让我前来,告知任大将军一下,任家军,该回南疆镇守了。”
“是吗?该不该回去,还轮不到你说了算。”任尽忠眼眸冷漠:“老夫会亲自去见陛下,陛下在什么地方?”
“老将军这是不把陛下口谕放在眼里啊?”阳顶天眯着眼眸,任尽忠瞥了他一眼:“是不是陛下口谕,你说了算吗?”
“若是陛下口谕,老夫自当亲自接旨。”他朝柳显开口道:“这里的一切,就暂且交给你来处理。”
“没有老夫的命令,任家军不可擅离一步!”任尽忠眼眸透露着一股冷意:“让他们全部都在原地戒备。”
“天威门那边的人马,也立刻全部调回来。”他看着柳显:“记住了,我只要这西城门一个门。”
柳显跟随任尽忠多年,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朝任尽忠点头道:“大将军放心,属下知道应该怎么做。”
任尽忠看着眼前的阳顶天,冷然开口道:“走吧,陛下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去见陛下。”
不等阳顶天开口,任尽忠便是直接朝勤政殿的方向前行而去。阳顶天低笑道:“看来,还是不甘心啊。”
而此时此刻,在那勤政殿之上,天天端坐中间大位。两侧分别是任平生和文正天,李申率领禁卫守卫周围。
大殿之下,一道身影正跪在地上,正是那独孤轮回。当任尽忠的身影出现在那大殿门口的时候,众人齐齐凝视了过去。
“嗯?”任尽忠看着跪在地上的独孤轮回,眼眸猛然露出一抹凌厉。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朝天天的方向看了过去。
“臣任尽忠,拜见陛下,陛下万年。”任尽忠拱手行礼,天天心里出了口气,这老东西,总算是服软了。
“大将军不必多礼。”天天看着任尽忠,神色淡漠:“大将军可识得跪地之人?大将军应该很是熟悉吧?”
“这是老臣手底下一员大将,独孤轮回。”任尽忠平静开口:“不知道他所犯何罪?陛下要如此惩戒?”
“他手持禁卫令牌,潜入文皇阁,射杀了文阁老。既然是老将军的手下大将,那老将军以为,该如何处置?”
任尽忠闻言,眼皮一跳,看了独孤轮回一眼:“陛下确定,是他动的手吗?不知道文阁老,如今如何?”
天天冷冷道:“文阁老,已经被他当场射杀,还能如何?他是被当场擒拿,难道还会有错?”
天天深深地呼了口气:“原本孤打算,他此罪,该当斩。若非忠勇侯劝导,他早就已经人头落地。”
他看着任尽忠:“既然他是大将军你的人,那么此人应该如何处置?不如大将军说说,也好叫孤有个决断?”
“陛下之前不是让东荒大将军传话,宁国有异动,南疆战事将起?”任尽忠缓缓开口:“射杀文阁老,乃是死罪。”
“既然都是一死,那么老臣觉得,不如让他战死沙场,岂非更有意义?不如用他这条命,替我大昊多杀几个敌人。”
“不如就让老陈,带他返回南疆,让他不死不回。也权当是他,多杀几个敌人,为文阁老赎罪。”
“老将军所言,也是个不错的处理。”天天微微点头,他随后朝一旁的文正天看了过去:“那文家问?文家又该如何呢?”
“文阁老为大昊,鞠躬尽瘁,任劳任怨。”他盯着任尽忠一字一句道:“难不成,文阁老就这样白死了不成?”
“若此事传出去,孤如何面对天下读书人?孤要如何面对文家?”他沉声开口:“文家,必须要好好补偿。”
任尽忠明白了过来,这是跟自己谈条件来了。他看了文正天一眼:“不知陛下打算让老陈如何补偿文家?陛下不妨明言。”
天天缓缓道:“文家为文人世家,文阁老被暗杀,可见其守卫械备。大将军久经沙场,京都城外更有六大兵器坊。”
他慢慢起身:“不仅如此,孤还知道,大将军执掌大昊听雨楼。不如,就以这些为补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