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们风尘仆仆地……这么远跑来还真不容易啊,你们的诚心有点打动我了,这样,我安排你们入二等进取班吧。哦,对了,如果诚意再足一些,以我的权限,可以将你们安排到一等班。”“副主任”庞管事笑道。几分钟前,当门卫将这两个“叫花子”领进自己办公室时,庞管事差点就将手上的茶杯去扔那个门卫,直到丁一从包里取出那袋鼓鼓的银豆,庞管事才算是进入到工作状态。
“一等班都有些什么特权?这个诚意要多大?”马锐被丁一在身后捅了一指后问道。
庞管事道:“那当然是完全不同了,一等班会用更好的教员,更好的住宿条件,或得推荐的机会也会成倍增加!”
“推荐进入内门?”心动的丁一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闭嘴!”马锐狠狠地训了一句不懂规矩的丁一,然后心动地问“庞主任”:“推荐进入内门?”
“不错!”庞管理微微笑道。
“什么峰啊?有没有文华峰?”一想到马上能和紫菜重逢,丁一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
但梦还没开始做,就被马锐重重地打了一下脑袋:“再插嘴就给我滚!对了,庞管事,有没有文华峰的推荐?”
“哈哈哈,两位想多了,六峰只会在三月和九月招录弟子,只有南天院不时会补充学徒。说句实在话吧,这世上又有几人能上六峰?我不也没进去吗?但只要入了南天院,也就是进了北天山仙宗,一样有机会学高深功法。怎么样?考不考虑提升一下诚意?”庞管事鼓动道。
“不考虑。”马锐和不长记性的丁一同时答道。
“那好,请再付一个月的学资和一个月的押金,两人一共是十二万贯。”庞总管冷淡地说道,刚才的热情全都去了沙漠。
“包不包食宿?发不发衣服啊?”马锐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还没说完呢,我们是仙宗正统,收了学费当然包住宿啊!不过其他要适当收些费用,服装费每人四千贯,一共是两套,别嫌贵,这是改良版新款,白云飞同款哈。伙食自理,有学员食堂,供一日三餐,丰俭随意。好了,没问题就去账房把钱都交了吧,会有人带你们去宿舍,明日就可以开始修炼了,祝两位早日成为大神。”
……
“这特么就是白云飞同款?”丁一手捧两套崭新的练功服,开始后悔没有在山下那家黑心店里买衣服,因为发的衣服堪比那家黑心店里最廉价的货色。
“我刚刚去食堂看过了,午餐只有三个品种,肉汤,白菜炒肉,还有地瓜粥,各来一份两百贯。”马锐苦笑道。
“汤就不要了,咱们两个人点一份炒肉,再多打点地瓜粥,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丁一忍着火气说道,原本以为带了六十余万贯绰绰有余,现在看来,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呵呵……”正在寝室里啃干粮的几位“同床”同时笑道。
“什么意思?”丁一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我劝你们过两天旬休的时候,去山下小镇外找那些赶车的马夫买点干粮,否则用不了几天,又得叫家里寄钱了。”一名室友认真地说道。
“妈的,外面看就像是皇宫,没想到里面还远不如大学寝室!”丁一愤然说道。之所以称室友为“同床”,只因为寝室是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只摆了一张木床,五米宽,两米深的大统铺占据了大半个房间。除了现在留在室内啃干粮的三名室友外,还有两个在外面,所以一共是七人同睡一张大床。
带丁一来寝室的“招生办”杂役还对马锐说,这个寝室的标准配置是八人,仅住七人,已经很宽敞了。
不过是与室友闲聊了几句,丁一便知道二等进取班在外门所处的位置了。整个外门一共有一千余名学子,分为三等班、二等班、一等班、特等班和精锐班五个层级,每等都分为进取与英才两级,不分学年,只要修为提升到一定程度,便可在小范围内升班,当然,学费也要相应提高。
由于老学员下午还有课程,而一夜不睡、饿了半天的丁一也想早点吃饭,所以虽然很想知道外门的情况,但也只能忍住好奇心,准备晚上再问。
整个二等班都安排在一个大院里,进了山门一个左拐就到了,竟不用爬一级台阶。大院的北侧是一座两层宿舍楼,每层约二十个房间,楼上是英才班,楼下是进取班;东侧是室内练功房和大教室,西侧则是茅房、澡堂、食堂、杂物间等。
院子正中间的操场约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地势还算平整。这是唯二让丁一感到心理平衡的地方,因为整个外门都建在山上,二等班独占这么大一块平地,殊不为易;另一个让丁一感到勉强还能接受高学费的地方是因为还有一个三等班,自己的二等进取班听上去好像还不怎么Low。
食堂的门口有块牌子,写的正是马锐说的三样东西:“今日午餐:肉汤五十贯,白菜炒肉一百贯,地瓜粥五十贯。”
食堂不大,位子不少,一大群面无表情的同门吃完饭正走出食堂,稍事休息便要进行下午的功课了。丁一进入食堂时,仔细地观察每一张脸,希望能够与楚天成不期而遇,可惜所见之人,没一个是认识的。
地瓜粥很稀,是一小碗一卖的,不可以免费添加,想要多打是不可能的。不知道是不是欺负新来的,丁一发现食堂那个袒胸露乳的大爷手抖得特别厉害,勺子里的粥还没到碗里,又抖回锅里了,自己直到喝完第三碗才有一点点饱的感觉。
白菜炒肉也只是一小碟,丁一为了表示对少爷的尊敬,替“张洛”夹了一片浮在白菜上面、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肥肉。然后自己翻遍整碟菜,找出的所有肉末还不及那片“指甲盖”一半大。没点汤是明智的选择,丁一怀疑汤里的肉都用来炒白菜了。
马锐也喝了三碗粥,两人第一顿就花了四百贯,这让丁一迫切想要找到楚天成,以老楚现在的财力,自然不会将这点钱放在眼里。丁一估计楚天成可能在特等班或是精锐班,虽然很想立即去找他借钱升班,但丁一怕动静太大,传到白云飞这个重大嫌疑人耳里,很可能会惹祸上身,故报名的时候就没敢问。
勉强填饱了肚子,丁一和马锐想要去参观一下整个仙宗外门,却被看守二等班大院的“保安”大爷挡在了院内,并明确告知二人,为了更好地提升教学质量,所有学员一律不得走出这个院子,只有旬休和教师带出去拉练时,才可以出院。
丁一发现有一大队学员正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想质问那名“保安”时,却见队伍最后有一名三十余岁的壮汉,身上穿着灰色短袍,正是外门教师的打扮。
“史教授,这是最后一批了吧?刚才院里又来了几个新人,这两个也是,要不要再带他们去一下?”门卫迎上几步,热情地说道。
史姓教师看了眼想要出门的丁一和马锐,然后没好气地对保安说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这不是消遣人嘛,人带去了,连个正眼都不瞧!”
“是不是天南院又来招人了?为什么这次连二等班都要看了?”保安有些好奇。
“用得着你管吗?看好你的门,别让那些懒汉和不懂规矩的人随便进出!”史教授训了一句保安后,再次看了一眼丁一和马锐。
出不了院门,下午又没什么事,丁一便拉着马锐去看操场上、练功房内的教学。三百多名学员按水平和特长分成了六七个教学班,所教内容各有不同,有像唐乐所教过的格斗技击课程、有教兵刃器械的,也有内家功法的讲授。英才班的学员大多都在室内练功,而进取班则在太阳下挥汗如雨。
马锐只不过看了半个小时,便困得不行了,回寝室补觉;丁一则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下午。外门的收费虽贵,但教的东西却是货真价实的,丁一内功虽然不行,但对于格斗技巧还是有过深入研究的,从几位教师的教学水平来看,确实不是唐乐所能比拟,好些个动作与发力技巧堪称高级。
晚饭后还有两个小时的夜课,几乎所有学员都非常努力。丁一知道,大部分进入二等班的学员都不算太有钱,如此高的代价花下去,当然希望学有所成,将来可以获取更大的回报。
晚上九点,寝室总算来齐了人,面对丁一和马锐这两个新人,寝室中的其他人既不欢迎也不排斥,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中午在寝室吃干粮的人之中,有一人姓罗名泽,很是健谈,说自己已经在外门学了九个月,连一级都没升上去,怎么也进不了同为二等的英才班,如果月末的升级考核还是不通过,就不准备浪费家里的钱了,寻个押运师或是护院的工作,然后娶妻生子,将来继承家里还算殷实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