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和不为去了旁边的包厢,屋里便只有如兰和齐衡两个人。
齐衡将端上来的牛乳盛在碗里,放到如兰面前,“尝尝,看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吗?”
如兰尝了一口,满足的眯起眼睛来,“好喝。”说完有些惋惜的道,“哎,要是冰镇的就更好喝了,最近天都开始热起来了,”她侧过身子满怀期待的看着齐衡。
“现在还不行,喝凉的你身体要不舒服的,过几日,中午可以吃几块井水里放着的西瓜,”齐衡面色温和的看着如兰,见她听了自己的话便“哼”一声,也不看自己,垂下头来一勺一勺的喝着牛乳。
齐衡见她如此,内心里更是欢愉,养了这么久,终于把她的小性子又养出来了,再也不像刚成亲那时候,在自己面前端端正正的,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像隔着山海。
他笑着将手放置在如兰的腰间,缓缓的在她腰上按揉着,一双眼睛满含爱意的看着她,“听话,现在还不到吃冰的的时候,我已经安置庄子上,今年多送些瓜果到府上。过几日,让厨房一大早就放到井水里,你中午吃的时候刚好,冰冰凉凉的。”
如兰抬起一双眸子就那样直直的望着他,什么也不说。
“冰镇的也可以,不过要听大夫的话,一天只能吃几块,早上和晚上一定不能吃。”齐衡亲眼见着她的眉眼慢慢弯起来,笑意从清亮的眼神里露出来。
“咳,左边,揉一揉,这几日总是酸的很。”如兰知道只要自己的身子受得住,齐衡并不会在吃食上管着自己,也不会借着为孩子好的名义不让自己做这做那,他总是以自己为先的。不过夫妻嘛,总是要有一丢丢的情趣的,这样你来我往,不是也很好玩吗。
听着如兰神气十足的使唤自己,齐衡手下的力气微微加重,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果然听到如兰“嘶”的一声,瞪视着他。
“客官,菜来了。”恰好店小二敲门送菜进来,二人才收敛一些,不过借着如兰身子的遮掩,齐衡在她腰间按揉的手并未停下。
什锦豆腐,水晶肘子,红烧醋鱼,江米酿鸭子加上一份炝冬笋和排骨汤,菜刚摆齐,如兰便两眼放光的看着,忍不住伸出筷子先吃了一口肘子,“好吃,还和以前一样好吃,家里的厨子虽然做的也不错,但总觉得差了一点味道。”
“好吃就慢慢吃,不着急,吃过饭我们逛一会夜市再回去。”齐衡把一大块鱼肉夹在自己碗里,给她挑着鱼刺。
如兰吃了几口,才有空问正事,“叛乱背后的人都问清楚了?”
“嗯,差不多了,该判的也判了,就等着秋后流放。”齐衡专心的挑着鱼刺,头也不抬的回答她。
如兰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母亲说,父亲上了让你袭爵的折子,你知道吗?”
齐衡将挑完刺的鱼肉放进她的碗里,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脸色不禁笑出声来,打趣着开口,“娘子马上要做国公夫人,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我,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以前总觉的身前还有父亲母亲顶着,遇到事情也有他们在兜底。”她认真的看着齐衡,“我之前猜到父亲和母亲有这个心思,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父亲本就不是爱好权势的人,之前也是身份所在迫不得已才在那样关键的位子上一坐几十年,如今我已经入了官场,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父子二人都身居要职反而显眼。”
“如今朝堂的隐患一除,他便迫不及待的把这个爵位扔给我,日后守着他那堆古籍文物,和母亲过二人世界岂不快哉。”
齐衡明了她心底的不安,柔声劝慰着,“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也不会有相同的国公爷和夫人,父亲母亲有他们持家之道,我们有我们的当家之计,不必为他们所困扰,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如兰笑着夹了一筷子鸭肉喂到齐衡的嘴里,“我知道,下午的时候自己也已经想清楚了,就是骤然知晓此事有些突然罢了。”
想起前几日传来的秀水胡同的消息,她正色道,“对了,我姨母是怎么判的?”
“前几日母亲说外祖母整日里去她那儿,还把嫂嫂也叫过去,想让二哥哥去找顾廷烨和明兰说情,让他们放过姨母。”
“可她也不想想,姨母涉及的又哪是害人性命这一件事啊。”
齐衡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肉,又喝了口茶,才开口,“判了,秋后处斩。”
“哎,只怕外祖母和舅舅,母亲那儿还有的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