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看着阿日斯兰要杀人的眼神,还没从骇然中反应过来,正想安排人去看看情况,
可就在这时,城门处再次传来炸响声,这次他们总算听到了。
他们是傲气了点,但不是傻,听到城门处传来的声音,立马就懂了。
原来他们在算计人家的同时,人家也在算计着他们。
夜晚风大,这时候烟雾已经渐渐散去,朝鲁已将场面看清。
他们的人已折损大半。
就盏茶的功夫,朝鲁咬牙狠狠紧了紧拳头,是他们太轻敌了,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视线落到李谨书身上,好在因为这个孩子在他们身边,他们不敢让那物在这边爆炸,不然任是他们也扛不住这等威力。
朝鲁难受的闭了闭眼,“带上李家的那个孩子,快撤!”
明知是败仗,他不可能让自己死在这里,他不怕死,但至少得把消息传回去给大王。
李言之心惊,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卑鄙,“你休想!”
说着抬着红缨枪就飞了过去。
朝鲁立马做出格挡,王管事就在李谨书旁边,想捞起李谨书就走。
可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一名男子直接掏出匕首,狠狠在王管事手上来了一刀。
王管事吃痛,赶紧松手,诧异的看着这名属下。
十五根本不等他反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直接朝他冲去。
王管事不笨,格挡的同时发出质问,“你是李家人!”
“当然,我当时就是太过小心,才会让你们伤了我家公子至此!
你们姓王的全都该死,特别是你们王家那个恶毒的小姐,我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千刀万剐!”十五咬牙切齿。
十五是他们身手最出众的暗卫,如果一定要给十五安排个角色,那就是暮家有小紫,李家有十五。
这两人几乎是一样的性格,成熟稳重且武力高强。
今天一直强忍着不出手,就是怕到时候三公子没救下,他还暴露了。
十五看着一桩桩一件件,戾气特别重,王管事无疑是碰上了硬钉子。
王管事被打得节节败退,没多久就死在了十五的刀下。
王管事死不瞑目,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死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人手里。
他觉得以他的身份,要么让万人敬仰而死, 要么就是死在一个绝世高手手下。
怎么也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
十五自然是不知他那一番设想,要是知道,非得朝他吐上口口水。
就这样的货色还想死在谁手下!
十五半点不敢耽搁,过去替换掉李言之,“夫人,去救公子!”
也就是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波波的呐喊,“夫人我们来救你了,我们和大公子他们来救你了,不要害怕,狗娘养的王家!
老子今天炸飞你们!”
“就是!兄弟们冲啊!”
顷刻间王家门外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呐喊。
李言之鼻头泛酸,其实在听到城门外闹出的声音,她就大概猜到,是谨支那孩子。
平时看着温驯和善,但做事有主意得很。
“夫人,大公子他们过来了,你快去救三公子,我们里应外合。”十五说道。
“好。”李言之点点头,心系孩子,也不矫情。
立马退出战场来到李谨书身边。
李谨书因为没有解药,所以早就晕死在战场。
李言之看着靠在一根木头上的李谨书,蓬头跣足,满身是伤,感观上比在梦里看到他时冲击力强十倍不止。
那颗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心脏,再次翻滚生疼。
“哐啷”一声,红缨枪从手中脱落。
李言之视线被眼眶里的泪花堵住,脚步沉重的往李谨书方向走,感觉走了好久才走到他跟前。
看到他满身溃烂的伤口,双手颤抖得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谨书,娘的谨书,是娘不好,娘来晚了,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
李言之轻轻抓起他放到背上,才刚背起。
可这时候,早昏死过去的王玉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清醒,拿起地上的大刀直接朝她捅来,歇斯底里道,“去死吧!贱人!”
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上,现在李言之心思又在李谨书身上,还真没想过已经晕死的王玉娇。
李言之大惊,运起内力直接跳开,可刀离他们实在太近了,还是直接从她的腰部的左侧穿了过去,划伤了她一点皮外伤。
可是被他背在身后的李谨书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刀直接就插到他的腰下侧,顷刻身后就传来闷哼声。
李言之感知到血液从李谨书身上流下的黏腻,瞪大眼睛,怒发冲冠,“王!玉!娇!”
李言之怒吼,一脚狠狠将她踹开,王玉娇顺手把刀带走,狠狠摔倒在地。
王玉娇不仅不知死活,还哈哈大笑,爬起来再次朝李言之冲来,“去死吧!”
李言之用脚颠起地上的红缨枪,直接朝她狠狠扔了过去。
红缨枪锋利无比,李言之又铆足了力气,红缨枪直接将王玉娇贯穿。
王玉娇震惊的看着插在腹部的红缨枪,顷刻间口腔就喷出大口鲜血。
李言之根本没空理这个疯女人,慌忙将李谨书放下,查看他的伤势。
这时的李谨书已经疼得悠悠转醒,“娘。”
李言之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幻听了,缓缓抬眸看上那张笑得极为灿烂又漂亮的脸。
李言之也忍着泪意,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在,娘在,娘以后都在。”李言之在心里暗暗发誓。
“嗯。”
“回家,我们回家。”李言之说着,就轻轻将他背起。
这时战场上的战斗也告一段落,一群人呼啦啦焦急的冲了进来,喊娘的喊娘,喊夫人的喊夫人。
李言之笑看着他们,李谨支,李谨言,暮子瑜,阿福,李家暗卫,还有李家下人。
他们疯狂的朝她冲了过来,李言之看着为首男人,清冷禁欲又温柔的双眸,不知道为什么,
好像自打得知李谨书消息那一刻起,那些坚强溃不成军,一股莫名的委屈感直涌命门。
“李之之,对不起,我....来晚了。”男人心疼的说着,轻轻替她抹去脸上的血渍。
李言之强忍的泪意瞬间坍塌,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怎么办,我们谨书怎办,呜哇......”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