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年看着走远的马车心急的往前走了两步,但又停了下来,看着从一家布庄走出来的一行人,忙弯腰上前问好,“王老大好。”
王钱一行人当他是空气,自顾自的往前走,几人小声交谈着,“那小子怎么样了?还是不肯招吗?”王钱询问。
“不肯,那小子嘴硬得很,只剩半条命了,还硬是不肯开口!”
听到这,李秋年喉头发紧,心脏直接漏掉了两拍。
“那说明苦头吃得还不够,在那小子断气前,你给我把东西弄出来,别到时候王管事追问起来,我就弄你去乱葬岗!”
“是,王老大,我一定在他临死前把东西弄到手。”
回话男子额间留下一滴冷汗,悄悄跟在后面的李秋年也心脏蹦得快跑出胸腔,喉头发紧,
偷摸看了眼李言之马车消失的方向,只能硬着头皮往赌坊走。
这一天李秋年做事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
李秋年二话不说就跑到王家后院的一条巷子里,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走了出来。
李秋年立马迎了过去,笑嘻嘻的掏出几个铜板,塞给丫鬟道,“姐姐好,姐姐拿着买点好吃的。”
丫鬟嫌弃的看了眼几个铜板,没好气的瞥了瞥他一眼道,“真够寒酸的。”
“嘿嘿,不好意思,姐姐您也是知道的,咱们干赌坊的,其实都穷,有钱的是上面的人。下回,等下回有钱了,我再多给你一些。”
丫鬟白了他一眼,把东西塞回袖子里道,“又死人了,今天王老大那群手下回来,
脾气就坏得很,听说还有几个嘴特硬的,现在已经运到乱坟岗了,想找人就去......”
丫鬟话还没说完,李秋年已经跑没了影。
丫鬟收敛起情绪,立马紧张的往王家后门走,刚走进去,王钱和王管事都等在了那里。
颤颤巍巍的跪下道,“话....话已经按照管事的要求照做了。”
王管事情绪稳定的笑笑,“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说完给一旁的属下使了个眼色。
那名属下会意,等那丫鬟才松了口气,就被人扭断了脖子。
王钱阴险的笑道,“总算是等到李家人了,还是大当家有办法,竟请来了那么多瓦剌的高手,这下就是来十个李玉堂我看他也插翅难飞。”
“哼!这次一定要一次把李家人一网打尽,既东西已经落到我们王家手里了,断不能随便让出去的。
你去看着小姐,让她仔细点,别真把人折腾死了,那小子留口气我还有用。”
“额.....这.....”王钱想到王玉娇那暴脾气,尴尬笑笑。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不成!”王管事冷着脸。
“属下不敢。”王钱恭敬拱手。
“哼!量你也不敢!”王管事说完,狠狠甩起袖子离开后门。
.......
此时王家水牢......
一名男子浑身是伤,蓬头垢面,被绑在一个用刑的木架子上。
身上穿的是他娘替他做的新衣裳也全被打成了碎布条,多好看了天青色,但恐怕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穿了。
李谨书四肢无力,整个人都往下拖,一只纤细的手狠狠掐住他的下巴,力气大到想把他的骨头掐碎。
“你们李家全是贱骨头,我堂堂王家之女,哪配不上你们一家子乡下泥腿子!你说啊!啪啪!”
王玉娇恶狠狠扇了李谨书两个耳光,再次厉声道,“说!”
那天回来后,王玉娇被李言之打的那口气一直出不去,每天都要打死十几个下人,王管事见况,
正好最近来了许多流民,就弄了一些回来给她出气。
毕竟家里的本来的下人都是费心培养挑选出来的,全打杀了以后谁还来给他们卖命。
直到王钱把李谨书弄过来,在得知李谨书是李言之儿子后,她发了疯的每天都来折磨他,每天都问同一个问题。
问李家人为什么瞧不起她。
王玉娇这种人,脾气又爆,又自私,还觉得他们王家天下无敌,忍受不了一点屈辱。
那天李言之狠狠将她踩下的样子,她每天都会从梦中经历,因此每天一醒来,她就要去折磨李谨书解气。
李谨书每天从她的言语碎片中已经将事情知道了七八,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疯子会看上他们家的榆木脑袋。
还好那小呆瓜看不上这疯婆子,这要是娶回去,得多给娘添乱。
李谨书狠狠蓄力,一口痰直接吐到了她脸上,“疯婆子!你今天就是打死我,又如何,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我李家门!狗洞你都别想进去!哈哈哈哈哈......”
李谨书肆意大笑。
“啊!!!”王玉娇顷刻被李谨书话激得怒发冲冠,气得指尖都在颤抖,恶心的抹了抹脸上的口水,
歇斯底里的往李谨书身上抽鞭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啊啊啊!!我打死你!!!”
王钱一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惊了惊,赶紧阻止道,“还不快去把小姐拉开。”
“是!”跟在身边的两名属下拱拱手,立马前去将王玉娇拦住。
可王玉娇是动武的,一脚一个就将两人踹飞,“什么东西也想拦本小姐!是不是想跟李家那群下贱东西一块死啊!”
王玉娇恨李家人恨之入骨,现在不管做什么都要带上李家。
两名属下捂着被踹疼的胸口,赶紧跪下拱手,“属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胆子大得很,跟王管事那狗东西跟多了,连我王玉娇都敢拦了,是不是哪天就敢背着我爹篡位 !”
“属下不敢!请小姐明鉴。”两名属下立马从单膝跪地,改成双膝跪地。
“小姐,此事是家主的意思,还请小姐收手,莫误了家主计划。”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王钱也拱手作揖。
知道这时候他不出手肯定不行了。
“少拿我爹来压我!王钱,你不过是王管事身边的一条狗,在府城,你这样的,连我爹脚指盖都见不到!”
王钱一股火气往上涌,但为了计划,碍于身份不得不忍下脾气道,“小姐所言及是,但还请小姐三思,
王某也不想多嘴,就是担心到时候小姐不能那么大块人心。”
“你什么意思!”王玉娇立马勾起了兴致。
王钱看人多眼杂,小声凑到 王玉娇耳边低语。
王玉娇越听越兴奋,癫狂大笑,“哈哈哈,好!好好!啊哈哈哈,太好了!李家,哈哈,李家我这次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不能嚣张!”
“小姐这小子就是要用来引那李家妇人进来的,现在断不可让他死了,不然咱们计划可能功亏一篑。”
王钱把事情严重化了说,生怕王玉娇不肯收手。
果然王玉娇绝对是个十恶不赦的超雄,即使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仍旧不肯放过李谨书。
“既然只要留下一口气,那就给他留一口气,把他双手双脚给我打断了!”
“是,小姐说的对。”王钱拱手,看向两名属下,“还愣着干什么!”
“是!”二人应完,痛快的去拿起旁边放着的铁棒,一人一根。
顿时整个王家水牢就响彻了李谨书撕心裂肺的呐喊。
王玉娇畅快的扔下手上的鞭子,哈哈哈的笑着离开了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