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业叹了口气,看着厉寒舟。“我身体不太好了,干不了操心的事儿了,傅城帮不上我,我只能让铭礼接手,你也别怨我,我拥有老的一天。”
厉寒舟沉默片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母亲去世后,厉寒舟记恨老爷子,基本是在傅家长大的,傅正业对厉寒舟来说,意义很大。
“你可不老……你正当壮年,人家安庆山在你这个年纪还在拼搏,正是向上的好时候,你就是懒。”厉寒舟小声吐槽。
他其实不在乎傅铭礼做了什么,做了再多对于厉寒舟来说,都影响不到他和傅正业的感情。
亲舅舅,那是厉寒舟儿时和情感的寄托。
“就知道奉承我,我现在不交接,等我入土了再交接?傅铭礼有这个本事,我就得慢慢放权。”傅正业叹了口气,看起来对权利没有任何的留恋。
“我以前对你有误解,我还以为大舅你野心很重,恨不得吞了厉氏集团当国家首富呢。”厉寒舟嘚瑟的笑了笑。
傅正霆也无奈的笑了笑。“少贫,你也别太针对傅铭礼,毕竟是一家人,就算你和傅城关系再好,也不能把他当敌人,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厉寒舟没说话,但态度明显已经软下来了。
余可看着厉寒舟,又看了看傅正业,什么都没说。
也许是她想多了,总感觉,傅正业是个很聪明的人,一句话就扭转了傅正霆这顿饭的意图和用意。
原本傅正霆是要当和事佬撮合兄弟两个人,不能反目成仇的,可现在成了大家一起劝厉寒舟不要针对傅铭礼了。
厉寒舟的性格看似刚硬,可内心实际上又很柔软的地方,那就是亲情。
包括他对老爷子,面上嘴贱,恨的不得了,可还不是半夜三更偷偷打电话问管家老爷子的情况。
傅正霆和傅正业全都劝他,这种情况下就像是被亲情裹挟,厉寒舟大概率会对傅铭礼手下留情,可傅铭礼呢?
傅铭礼今天被暂时剥夺话语权,那他一定会记恨厉寒舟。
“余可,不用管他们,先吃饭。”傅正业看向余可,表示关心。
余可点了点头,低头吃菜,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
傅正业毕竟是厉寒舟的舅舅,不会害他。
“好好吃饭。”厉寒舟给余可夹菜。
这顿饭吃的余可心不在焉的。
……
厉寒舟住处。
回去的路上,余可一直看着窗外,脑袋里很混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厉寒舟警惕的看着车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老婆,车里有窃听器?”
余可回神,震惊的看着车里。“有窃听器?”
厉寒舟咬了咬牙,趁机亲了余可的额头。“没窃听器你在这跟我演冷战呢?一路都不搭理我。”
余可无奈的笑了笑,推开车门下车。“我在担心,担心今晚过后你和傅铭礼的矛盾会更加激化。”
“应该不会吧?大舅把实权收回去了,他想蹦跶也没办法。”厉寒舟把余可拉到怀里。“之前短时间内,他蹦跶不了。”
“不要掉以轻心,这会激化你们的矛盾。”余可叹了口气。
“嗯,我知道,他只要不动我,我不会主动动他。”厉寒舟分明还是把今晚两个舅舅的话听进去了。
“要是人家在暗处动你呢?”余可担心厉寒舟。“就像这次火灾!”
余可有些着急,她情绪微微有些失控了,火灾确实是吓到她了。
厉寒舟有些心疼,赶紧抱住余可。“老婆,我错了……我会保持警惕的,不会再轻易自以为是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对不起。”
厉寒舟有个好处,能屈能伸的,遇上老婆心情不好,不管如何先道歉。
余可也有些无奈,他俩理解的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只是……”余可不知道该怎么跟厉寒舟说。
她难道要说自己疑心重,怀疑所有人都会伤害他们吗?难道她要说傅正业收走傅铭礼的管理权不是什么好事儿,反而是激化矛盾吗?
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怀疑,就破坏厉寒舟和舅舅的感情。
叹了口气,余可有些头疼。
有些时候,为人妻子的,夹在家庭之间,也挺为难。
“老婆……”厉寒舟可怜巴巴的瞅着余可。
“我是怕了……厉寒舟,你可以觉得我有被迫害妄想症,或者是应激反应,我只是怕……怕你舅舅最后还是会站在傅铭礼那边,你毕竟是外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余可怕傅正业最终还是会帮傅铭礼。
厉寒舟看着余可,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相信我……”
余可点了点头。
也怕厉寒舟最后会因为傅铭礼的事情和舅舅一家彻底决裂。
他其实很怕失去亲情……
“嗡!”厉寒舟的手机响了。
“厉总,卢梦雪的律师传来律师函,卢梦雪要和您还有夫人争夺厉司寒少爷的抚养权。”
卢梦雪还是正式争抚养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