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张脸,谢茵陈脸颊燥热,正想说些什么时,脑袋上挨了一记脑瓜崩。
清脆的声音像银瓶乍破,成功把谢茵陈脸上的燥热压了下去。
谢茵陈闭了闭眼,气恼的叫道:“徐斯年!”
“哈哈哈......”徐斯年按住谢茵陈的脑袋揉了揉,遮住了那双只有他的眸子。
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会给他一种错觉,一种会让他冲动的错觉。
谢茵陈抬手抓住徐斯年的手腕,反手一拧一拉,直接把徐斯年拽到怀里弹了两个脑瓜崩。
“徐斯年,你真是笨死了!”
弹完脑瓜崩之后,谢茵陈哼了一声,松开徐斯年的胳膊朝房间里走去。
她表现得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徐斯年怔怔的摸着脑袋,看着谢茵陈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喉头滚了滚。
她怎么这么生气?
是因为他弹了她的脑瓜崩吗?
可是他从前也经常弹她的脑瓜崩啊?
徐斯年的心理波动谢茵陈不知道,走进房间后的她看着地上满满的中药材,浮躁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近三百种中草药摆满了五十平米的房间,因为卸的匆忙,还没来得及整理。
谢茵陈深吸一口气,在后院洗干净手,然后把草药堆里易挥发的药材找出来,装入到专门的密封瓶里,同时给药材验明正身。
易挥发的处理完,谢茵陈接着把饮片药材装入中药柜。
中药柜是她在半年前定做的木质中药柜,分为几个不同的区域,根据药材的特点摆放,可以防潮湿、防霉变、防老鼠、防串药、防止药性流失。
整理到一半时,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谢茵陈没有转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药材。
徐斯年看着好像没听到动静似的谢茵陈,摸了摸鼻子,主动走到她面前蹲下来。
“真生气了?”
谢茵陈全当没听到,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药材。
徐斯年抿了抿嘴,低沉的声音难掩失落,“你生气可以打我,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谢茵陈手上的动作一顿,“我为什么生气?”
徐斯年怔愣片刻,“你没有生气怎么不理我?”
谢茵陈抬起头,眼底的情绪暴露无遗,看得对面的徐斯年心中一愣。
“我不理你是因为你笨,我只问你一句,你跟陈子毅说的话真的只是帮我撵走他吗?”
谢茵陈的语气很平静,在见到陈子毅之前,她的确想利用陈子毅试探徐斯年的心意。
但在陈子毅走后,徐斯年想直接翻篇,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相比于弯弯绕绕,她还是更喜欢打直球,让她一直试探,她做不到。
徐斯年在谢茵陈不躲不闪的目光中变得紧张起来,跳动的心脏陡然乱了节拍。
喉咙里传来的痒意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又一口的口水。
“我......”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想听你的真心话,而不是任何敷衍。”
谢茵陈轻声提醒道,问题她只问一遍,如果徐斯年对她真没有那种感情的话,她以后再不会问那种问题。
徐斯年眼睛闪了闪,低下头转了转腕上的手表,“那个问题很重要吗?”
“废话。”谢茵陈吐槽,内心深处泛起波澜。
徐斯年闻言闭上眼睛,缓缓吐出心中的紧张,“我说的话......句句真心。”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徐斯年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许多,但他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念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我是什么样的人,家里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说完最后一句话,徐斯年转动腕表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有些僵硬。
谢茵陈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我挺想答应你的,但是你说话时不看着我的眼睛,真的很没有礼貌。”
话音才落,徐斯年猛地抬起头,强忍激动地看着谢茵陈的眼睛。
“那我再说一遍,你愿不愿意......”
话没说完,谢立身便急匆匆赶了过来,站在门口大声咳嗽起来。
“咳咳......”
徐斯年身体一僵,继续说也不是,什么话都不说也不是。
谢茵陈一时忍俊不禁,轻轻拍了两下徐斯年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你还欠我一个告白哈。”
然后,谢茵陈起身走到谢立身旁边,“爸,嗓子不舒服?”
谢立身点点头,“不知道咋了,喉咙疼,闺女你给爸看看吧。”
“是吗?”谢茵陈抬手摸上老爸的脉搏,片刻后把手放了下来,“爸,你确定喉咙疼?”
谢立身望望天、望望地、望望半空中飞过的花喜鹊,就是不敢对上谢茵陈的目光。
“刚才真疼了。”
“那行,我去给您榨点牛蒡汁喝吧。”
谢茵陈也不戳破他,准备到后院去给老爸榨牛蒡汁来喝。
牛蒡含有抑制肿瘤生长的物质,可以防癌、降血脂、降血压、预防胆结石。
扁桃体发炎红肿,用新鲜牛蒡榨汁喝,效果立竿见影。
谢立身虽然不是扁桃体发炎,但他有便秘,还是胃热和实火导致的大便干燥,喝牛蒡汁也能奏效。
徐斯年适时地提出告辞,在谢立身几乎是怒视的目光中快速溜走了。
虽然有些狼狈,但徐斯年的心情是极好的。
隔在他和谢茵陈中间的窗户纸终于捅破了,而且结果还是他最期待的那种,让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原来这些年来,他并不是单相思。
意识到这一点,徐斯年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直到回到徐家,他脸上那种混合着高兴和激动的情绪才淡了些。
不过,扬起的嘴角是怎么都压不下去了。
这一幕被正在打扫卫生的徐母和徐姑姑看在眼里,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
徐母放下手里的笤帚,走到徐斯年身边,“你这是从哪里回来的,这么高兴?”
徐斯年轻咳一声,压了压嘴角,“这么明显吗?”
“不明显我会来问你吗?”徐母上下扫了儿子一眼,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斯年,你该不会是得偿所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