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也没有消息。”
凌瑾穆点了点头“朕离开临渊城后,你继续查。”
“奴才明白,奴才会尽快查明。”玄德也知道凌瑾穆认定的事谁劝都没用,便不再劝了,只是问到“不知陛下打算何时启程?”
“三日后吧。”
颜府
颜子捷下了早朝刚刚回府就被一道人影拉进了书房,还未站定一道声音就传了过来“子捷,宫里如何了?阿棠可被放出来了?”
颜子捷看了一眼眼前的颜子忠,叹了口气说道“兄长,还没有。”
“还没有?”颜子忠眉头紧蹙道“不行,阿棠最不喜把她关着了,我还是得去宫里好好问问。”
自从两个月前住在幽鸣山谷的颜子忠,无意间得知颜月棠被凌瑾穆禁足在鸾凤宫,颜子忠一气之下打算冲进皇宫好好问问凌瑾穆,刚进临渊城就被得到消息的颜子捷拦了下来,拉进了颜府。
从那以后,颜子忠就住在了颜府,颜子捷每日下朝他都要把人拉来书房问一遍。每一次颜子忠问完,颜子捷都是一个回答。颜子忠也只是摆摆手,然后装作不在意的说道“行,若是有消息了,一定第一时间和我说。”
明明今日与之前的回答并无不同,不知今日颜子忠为何忽然如此。颜子捷的眼睛跳了跳,快步上前拦住了颜子忠“兄长。”
颜子忠看了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颜子捷,面色冷了下来“子捷你拦我作甚?”
“兄长,你可知谋害皇嗣之罪,往大里说那是要打入冷宫的。可如今阿棠只是被禁足,并无性命之忧,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便先如此吧。再者说,那宫里的淑妃是时氏的人,如今阿棠被禁足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颜子忠心中焦急万分,但也明白颜子捷说的都在理“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可……可阿棠如今在宫里肯定是不开心的,我着急啊。”
“我还记得她小的时候啊,偷偷出去救人,结果搞了一身血回来,气的她爷爷说要关了她一个月,结果刚刚进去三天就开始哭,她爷爷是又气又心疼,最后把她放了出来。你说她三天都受不了,如今都两个月了,阿棠是怎么熬过来的。”说着颜子忠抓住了颜子捷的手“子捷啊!我也知道,我与先帝的那一点情分在皇嗣面前不值一提,也知道已经是从轻处罚了,可你我都知道,阿棠是不会做那种事的。”
颜子捷的面色也好不到哪去“我们知道又如何?逸澜早就派宫中的眼线问过了,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了宁安公主其余的人都说看见阿棠推了淑妃。可宁安公主与阿棠交好,公主的话根本没人信。”
“没有别的办法了?”
颜子捷轻轻的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
颜子忠叹了口气缓缓坐了下来“我家阿棠,怎么就这么苦呢?从小到大这都是什么事啊!”
“兄长,陛下最近打算微服私访,等陛下离开临渊城,宫中守卫应该会松懈一些,我们可以找逸澜来再进宫看看阿棠。”
“微服私访?什么时候?如今云国国泰民安为何要去微服私访?”颜子忠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陛下前几日在朝中提的,只是朝中有许多大臣都不同意。至于什么时候不太清楚,但想来了快了。”
颜子忠有些不解的看向颜子捷“不是不同意?”
“确实是不同意,但今日早上送来了一份益州匪患的奏折,有了这份奏折,就算是陛下执意微服私访,朝中就算是有人反对也没有用。”
颜子忠摸了摸胡子,微微蹙眉喃喃自语“微服私访?”
……
三日后,清晨
朝阳透过云层,温柔地洒落在临渊城的墙上,将砖石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华。此时,城门刚刚打开,凌瑾穆身穿轻便的便服,骑马朝城门口走来。
他身穿一袭便服,虽无华丽之饰,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衣料虽非上等丝绸,但却经过精细的裁剪和缝制,贴合着他的身形,显得既舒适又得体。
他的面容清俊,眉宇间透着一丝威严,双眸深邃如夜,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的鼻梁高挺,嘴唇紧闭,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头发束在脑后,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固定,更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出了城门便看到顾玄缇与玄奕已在城门不远处。凌瑾穆朝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便骑马朝着城外的树林走去。两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凌瑾穆骑马到树林深处才停下来,顾玄缇与玄奕拱手行礼“陛下。”
“可准备好了?”
玄奕道“回陛下,都准备妥当了。此次随行的苍龙卫都在出城的第一个驿站候着。”
“好,我们现在去汇合,然后前往益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三人便到了驿站。凌瑾穆下马一遍打量驿站,一遍对旁边的玄奕吩咐道“通知下去,半个时辰后启程。”
“属下明白。”
就在此时,凌瑾穆脚步顿住了,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驿站窗边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喝着茶悠哉悠哉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旁的顾玄缇有些不解,压低声音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凌瑾穆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抬头看了过去,好似没有看错!凌瑾穆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两人道“你们自己找个地方坐。”随后就朝着窗边的那人走了过去。
徒留下顾玄缇和玄奕,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凌瑾穆走到那人的对面,然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伯父?”
颜子忠回头见凌瑾穆站在自己对面,笑着给凌瑾穆倒了杯茶水“贤侄来了,坐,喝点茶。”
凌瑾穆坐在颜子忠对面,接过茶杯道了声谢,而后问道“伯父知道我要来?”
“嗯,我听说你要去益州,这个驿站是出了临渊城南下的第一个驿站,猜测你会在这里修整,就在这里等着了。”不等凌瑾穆说话,就自顾自的继续说到“之前徽州闹瘟疫,我住在城外总觉得不安全,就回了临渊城颜府。前几日听子捷说益州正在闹匪患,昨日又见宫中下了旨说你要微服,我便猜到了你要去益州。”
听了颜子忠的一番话凌瑾穆心中了然,恭敬的说道“伯父,此事是机密,还请伯父不要告知其他人。”
颜子忠喝了口茶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来找你啊是有另一件事。”
凌瑾穆忽然想到了被自己禁足的颜月棠,眉头微蹙,而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不知伯父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晚辈能做到的,一定帮伯父。”
颜子忠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贤侄不是要去益州吗?刚好我啊想去游历一番,若是贤侄不嫌弃就带我一起?”
颜府
因为凌瑾穆微服私访,朝中大臣这段时日不用上早朝。颜子捷身为武将倒也没有什么事,便来到了颜府内的练武场,刚练了一套枪法,便见管家匆匆朝自己跑了过来,口中喊着“将军,将军,出事了。”
颜子捷放下了手中的枪,走下台阶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管家喘着粗气回道“将军,老奴……老奴按将军吩咐,去请颜大公子用早膳。结果,颜大公子不在屋里,屋里的桌子上只有一份信。”说着将手中的信递给了颜子捷。
“不在屋里?”颜子捷皱眉接过管家手中的信,只见信中写道“子捷,我去益州了,不用管我,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