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安被他惹的笑出声来,悲伤消散几分,少女脸颊浮现一丝娇羞,缓缓掀开被角,擦拭着他的股,膝盖,髀上肌肤。
少年勤练武艺,肌肉线条完美,不是那种硕大的肌肉,欣赏起来刚好。
她抬了抬他的小腿,两侧都擦干净,只剩。
她愣了愣,眼神飘忽不定,两人大眼瞪大眼,桃花明眸对上漆黑炽热的眸子。
她又换干净巾帕,烫洗几遍,怯怯坐在他身旁,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
“你闭上眼睛”
李怀瑾攥紧绒毯,脸已红透,两人热气快灼烧屏风,他缓缓闭着眼。
穆锦安盯着他眼睛,见他闭上眼,她放心下来,视线向下移去,又往上掀被子。
看清后,她愣了一刻,瞳仁逐渐放大,大脑瞬时嗡的一下,脸一下从额头红到脖后,手指都红起来。
她抿着唇线,眼眸尽是羞涩,巾帕微挪着。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李怀瑾微眯着眼睛,一条缝隙看到她的脸颊,她的眼睛盯着他的身子,脸红的和苹果一样,眼眸含羞,又有些惊讶好奇。
内心道:“她不知这样看着我,我会发狂吗?真想此刻,吃了她”
他的喉结不知滑了多少次,口干舌燥,少年野兽吞没的声音像是已吃掉她:
“快点”
穆锦安慌乱擦着,变了..怎和方才不同,她的手都在颤抖,心口突突跳个不停。
她让他翻身,一会儿,全身擦完后。
她方才看到什么,她捂着脸,就像一幅画刻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上次在山洞,他虽光着身子,但该遮的地方遮住。
李怀瑾比她还紧张,他没忍住,彻底被她看清,少年眸中的炽热,火焰,压抑,爱意,惊慌,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连忙穿上衣衫,手脚从来没这样麻利过,好像腿伤也不痛。
见她蜷缩在一旁,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赶紧将她搂在怀中,两人心跳声出奇一致,紧紧连在一起跳动。
他唇间呼出的气息刚好拂过她的脸颊,局促又霸道的声音让她更加羞涩:
“你看到了?”
穆锦安微点点头,少女娇羞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耳边:
“嗯”
李怀瑾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用力抱紧她,蹭着她脸颊,少年微有些颤音,全身滚烫,似是已点燃她:
“其实,我也紧张,只有你,碰到我”
“往后还有几十年,这才到何处,你多吃些补身子的,我的力气有些大,但我对你会温柔”
穆锦安还有些走神,摇摇脑袋,想要那幅画消散,喃喃道:
“别说了,以后你自己沐浴,别使唤我”
“我的眼睛,我脑海,都不干净了”
李怀瑾轻轻松开她,拂去她额间发丝,少年嗓音很是迷人:
“你用词不当,何为不干净”
“你亲我,又看我,生生世世,都要做我的妻”
他吻着她的眼睛:
“待我们从这里离开后,就成亲,好吗”
“我会让你光明正大回到长安,不会让你东躲西藏,我要明媒正娶,让穆锦安做李怀瑾的妻子”
穆锦安抱着他的手缩着:“和亲公主能这样回去吗”
“奚王定穷追不舍,肃帝和张皇后容不下我,天下都会指责”
李怀瑾手指轻轻摩挲在她耳垂,少年的声音沉稳,威严十足:
“我知你当日为何不反,穆锦安,我要为你改命”
李怀瑾双目凛冽:“那个穆芸,决不能留她,否则后患无穷”
穆锦安点点头,只说一字:“热”
李怀瑾不明其意,这么冷的天,刚要问她,穆锦安慌忙挣脱开他的怀抱,突然跳下卧榻。
他摇摇头,食指按压着眉心,拿起那本书:“这小丫头,她的身体才十五岁,在想什么?”
“不过她这花容失色的样子,更勾我了”
“疯的是我,她不知,我憋的有多难受,忍的有多煎熬”
穆锦安连鞋靴都忘穿,跑出帐外,雪天好凉爽。
她只穿着罗袜,脚丫踩在雪地,冰了好一会儿,寒气袭来,她走进帐内。
屏风后传来少年打趣的声音,能听出来他在“嘲笑”她忍耐力太差,又在故意散发着他的魅力,有一搭没一搭的魅惑着她:
“降温了?你不要一直回想,要是真想,你过来,我教你,不用看春宫图”
“快穿上鞋靴”
穆锦安面红耳赤,真想一脚踹死他,这个登徒子还和此前一样,满口都是轻浮与调戏。
她换上新的鞋靴,是琪琪格送来的那双,很是合脚,穿着软和舒服。
这几日一切都很平静,雪已经融化,青黄的草地晶莹剔透。
阳光洒下,点点滴滴水珠连成一片,泛着光泽,远处的雪山巍峨冷峻,天空偶有鹰飞过。
穆锦安背着弓箭,骑着铁蹄马在草原慢悠悠闲逛。
李怀瑾陪在她身边,瞅到野兔时,便射中几只,番薯和莓萝跟在身后:
“娘子这两日总是笑吟吟的,真好”
“啊”“饶命,啊,啊”
“? ??????? ???? ???????????”
只听不远处的牙帐旁传来惨叫声。
穆锦安听着声音不对,那方向是奚王的王帐附近。
她掉转方向,示意李怀瑾在远处等她,此刻还不能让李元漾知李怀瑾在此处。
她向着那边牙帐骑马而去。
一跃下马,缓缓走近,探头看着牙帐后跪着近三百人,有男子,女子,有中原长相,有草原胡人长相,还有西域长相。
她的眼神由明亮逐渐变得震惊,瞳仁仿佛失去色彩,他们衣衫单薄,面黄肌瘦,身上已生冻疮。
男子衣衫被鞭子抽打撕开,血迹顺着伤口流下,血腥气浓烈。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青黄草地,有些人身上流下的竟是黑血,寒风刺骨,她们凌乱着发丝,唇角挂着血迹,脸被打的紫青。
有些人还怀着身孕,脸上刺着青色图纹,还有不足十岁男童,哭喊的每一声都让人心痛不已。
有些人已毫无生机,眼神死寂,挺不住的人倒在草地,死去!
围着他们的都是几十体型高大的勇士,汗流满面,手中拿着弓箭,持刀,鞭子。
那鞭子抽打在他们的身上,声声惨叫。
“啊,啊啊,啊,我再也不敢逃跑了,饶命”
他们眼眸透着乞求与绝望,像是草原上的哀魂,在啼哭嘶吼,但他们的哀求声被大风掩盖,上天听不见。
穆锦安连忙大喊道: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其中一位男子回话:“见过公主,这是新买来的奴隶,他们想逃跑,大王吩咐,谁能在重鞭下活下来,就留下,活不下的就扔去喂狼”
旁边的几位勇士还在鞭打,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着让人揪心。
穆锦安见那几勇士不肯停手。
她立马拿起弓箭,搭箭,拉弓。
倏忽,她手中的兵箭带着冬日寒冰刺穿一位勇士的手臂,那人疼痛大喊道:“啊”
穆锦安冰冷震慑的语气响彻在帐外,眼眸充斥着火焰:
“本公主让你们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