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冰玉在一旁看够了好戏,此刻,她觉得,自己必须也要有所作为。
想罢,她哼哼唧唧,生生挤出来几滴眼泪,抽噎着望向岳龙渊:
“陛下,您可要为臣妾作主啊,臣妾真的冤枉死了!臣妾本来不想抱太子,是贵妃姐姐硬塞给臣妾的,看来,她早就有了想嫁祸臣妾的心!”
岳龙渊阴着个脸,皱着眉头,盯着殿下那个梨花带雨般的可人儿。
但见她娇美的容颜上,眼眸如秋水般迷蒙,晶莹的泪珠,从她那弯弯的羽睫滑落在白晳如玉的粉靥上,樱红的唇瓣,微微颤抖,那模样仿佛受伤的小鹿,惹人怜惜。
那轻声的抽噎,带着无尽的委屈,肩膀轻轻颤动,显得凄美绝伦。
岳龙渊明知道她是在装相,可是,他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心蓦地软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又犯了老毛病,忍不住走下殿来,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冰儿莫哭,孤定会还你清白,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凌冰玉顺势依偎在岳龙渊的怀中,哭得愈发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贵妃姐姐要栽赃嫁祸于臣妾,多谢陛下,唯有你愿意相信臣妾的清白!”
岳龙渊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莫怕,有孤在!”
这二人,在偌大的万佛宫中,如入无人之境,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众臣面面相觑,神色尴尬。
太后脸色阴沉如水,抄起手上的佛珠,重重地敲了一下桌案:
“皇帝,此刻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时候,太子之事尚未解决,你身为一国之君,当以大局为重!”
岳龙渊微微一笑:“母后,儿臣自有决断!”
说罢,他缓缓来到柳青黛的身前,墨眸之中划过一丝冰冷:
“贵妃,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孤知道你对玉妃心有不满,可是你几次三番做了错事,孤对你百般包容,这一次,你似乎过分了!”
柳青黛满脸惊惶,泣不成声:
“陛下,太后娘娘,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那锦帕,不是臣妾的!也不知道为何,为出现在臣妾的身上!”
岳龙渊冷哼一声:”柳青黛,且不说此次红莲花粉之事!那红梅引蛇与御龙湖落水一事,你心里没点数么?只因为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你便如此的攻于心计,这些事,便不用孤再说了罢!”
今日,岳龙渊似乎并不打算饶过柳青黛!
柳青黛身子猛的一颤,眸间涌起一丝惧意,她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她觉得,此时她的辩解,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皇后慕容婧此刻,早已止住了悲声,她眸光之中划过一丝阴冷,用手点指着柳青黛:
”柳贵妃,平日里看你还算安分,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手辣!原来,红梅引蛇一事,竟然是你所为,若不是陛下今天所说,本宫还不知道,你曾做出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本宫岂能容你!”
慕容诚在旁,眼睛转了转,随即上前一步,对着岳龙渊恭身一礼: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绝非柳贵妃一人所能为之。柳贵妃在宫中虽有手段,但若无人在背后撑腰,想必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臣听闻,太尉柳敬之在朝中结党营私,权倾朝野,或许此事,便正是父女二人共谋,目的便是想谋害太子殿下,保她日后怀有骨肉后,得登大宝,他们这是妄图动摇我朝根基啊!”
慕容诚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他心中暗暗想到:此次定要借着柳青黛谋害太子一事,将柳敬之一并扳倒!他们二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早已视彼此为心头大患,恨不得立即除之后快!
岳龙渊听了慕容诚的话,眉头紧锁,并未答言。
柳敬之心道不好:这慕容诚摆明了是落井下石!
此刻,他再也不顾忌太尉的身份,扑通一声跪下,惶恐而急切:
“陛下,老臣对天发誓,此事老臣并不知情!而且老臣以为,贵妃娘娘也定是有人蓄意诬陷,想要借此扳倒老臣!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更无慕容丞相口中的结党营私,老臣从未有过不轨之心啊!还望陛下明察秋毫,莫要被奸人蒙蔽!”
太后在旁一看不好,两位国丈,皆是朝廷重臣,此刻剑拔弩张,搞不好,便会引发更大的矛盾,后果不可收拾。
她转脸望向岳龙渊:“皇帝,依哀家看来,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而且又牵扯到朝内之事,不如先将贵妃关进绯月宫,而是否与柳敬之有所牵连,由刑部查明,再做定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