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黛一听,俏脸瞬间涌起一股怒气,指着凌冰玉,愤愤道:
“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宫不过是喜爱太子,抱了一下,怎地就被你这般诬陷!本宫可没有采摘红莲,对太子绝无半点加害之心!”
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一双杏眸喷火一般。
太后冷哼一声:“玉妃!你莫要在此狡辩,贵妃进宫已近两载,与皇后和睦相处,怎会害她和承泽!倒是你,刚来宫中不久,太子便被人施以红梅引蛇的毒计,至今还未查明到底是谁在作祟。如今,又出现这红莲花粉事件,你说,你脱得了干系么?”
凌冰玉面不改色,红唇微勾:
“你们方才也看到了,那帕子上,并无莲花花粉!可是,太子确是因此而过敏导致喘症!那么,这就说明,果真有人想残害太子。你们可以命人搜我的身,若无其他证据证明,那此事便非我所做!”
还不等太后说话,柳青黛一脸愤愤:“对!母后,搜她的身,定是她身上还有一块锦帕,被她藏起来了!”
太后一摆手,几名宫女冲上来,不由分说,众目睽睽之下,在凌冰玉身上一阵摸索。
岳龙渊的脸色一沉,他的女人,莫说男人,就算是女人触碰,他看得都有些不爽!
宫女们翻了半天,也没搜到什么可疑的东西,纷纷退下。
凌冰玉双手一摆,耸了耸肩:“太后娘娘,这下可证明与我无关了吧!”
太后一脸阴沉,此刻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不过,凌冰玉可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眉眼弯弯,扫了一眼的柳青黛:
”眼下,已然搜了我的身,是不是该轮到姐姐了?”
柳青黛变了脸色:“胡说八道,本宫又没做下此等卑劣之事,搜本宫的身干什么?”
此刻,岳龙渊却突然发话:
“贵妃,既然你问心无愧,便让宫人们搜一搜便是,也免得落人口实!”
但见岳龙渊面沉似水,墨眸半眯着,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说出的话来,却是掷地有声!
柳青黛脸色一僵,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皇帝陛下极力袒护凌冰玉。
不过,她似乎自认清白,倒也无惧:“既然陛下发话,那黛儿也不敢不从,但搜无防!”
宫女们得了陛下的口谕,上前搜柳青黛的身。
不多时,便从她的袖中,发现一块锦帕,与凌冰玉那块锦帕,色泽和质地,看上去大体相同。
柳青黛一见,脸色倏地煞白,因为,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方锦帕。
有宫女放到鼻端嗅了一嗅,眉头微蹙,急忙转身呈给太后江晚音。
太后满脸狐疑,接过来定睛一看,但见那锦帕与凌冰玉那块大体相同,质地柔软,边缘绣着细密的金线,底色是淡雅的藕色,可是,锦帕的一角,粘着一些细微的颗粒,若不仔细查看,几乎难以察觉。
这些颗粒呈淡粉色,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提鼻一闻,正是那莲花的清香。
太后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盯着柳青黛,眸间涌起一丝不可置信:
“贵妃!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柳青黛也是一脸的茫然和惊恐,她瞪大眼睛,嘴唇颤抖:
“母后,儿臣也不知,这块帕子怎会在儿臣的身上,儿臣并没有这样一方锦帕,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自觉地打着颤。
岳龙渊眸间划过一丝复杂,随即冷声道:
“可是,这块帕子,确是在你身上搜到!你,方才不是也抱过太子么?”
柳青黛慌乱地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
“太后娘娘、陛下,明察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臣妾又怎会去加害太子,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臣妾真的没有做过!”
皇后慕容婧先是一愣,眸光微闪,随即眸间浮起一丝戾色:
“柳贵妃,莫非,是你要害本宫的承泽不成?”
太尉柳敬之一见,也不禁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替女儿辩护:
“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黛儿生性善良,进宫两载,从未有过任何失礼和不轨之举,况且,她已经位于贵妃高位,没理由公然谋害太子,她疯了不成?”
太后此刻也已然骑虎难下。
她内心深处,断定是凌冰玉所为。
自那日回宫,她在龙德殿中,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便觉得,此等妖颜祸水,定会给天极带来祸患。
可是,眼下却又解释不清楚,那方粘有莲花花粉的帕子,怎么会在柳青黛的手中。
对于柳青黛这个儿媳,素来乖巧恭顺,她很满意。
尤其,她还是太尉柳敬之的女儿,若是因此降罪,也会牵连到柳敬之。
这柳敬之毕竟是两朝元老,国之栋梁,真要治罪,恐对社稷不利,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