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垂下头，视线落在凌清秋的身上，捏起他袖口的一角，问：“是这种黑色？”
“对。”
沈卿尘又上上下下将凌清秋看了个遍，黑色确实很衬他。
“要不我下令将宗门服改成黑色吧？”沈卿尘突发奇想道。
说完又觉得不妥，他这样子也太…………
“……倒也不用如此。”凌清秋拒绝得很快。
他忙不迭拒绝的样子倒让沈卿尘有点儿好奇。
“拒绝的这么快，不像你。”
凌清秋沉默了一瞬，然后说：“师尊，你不觉得你的这个提议特别的…………色令智昏吗？”
“您这是打算来一个烽火戏诸侯？”
沈卿尘的提议，让凌清秋感觉自己就像那烽火戏诸侯里的褒姒。
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数次点燃烽火台戏弄诸侯，导致失信于诸侯，最后国破身死。
改变宗门服装的颜色，看似是一件小事，可宗门服穿出去，就代表着整个门派的颜面，岂能无端随意更改。
朝令夕改，长此以往，又有谁会去真心遵守这样一个门派之主所说的话。
他可不想做那褒姒，也不想让沈卿尘成为失信于宗门弟子的周幽王。
沈卿尘眯起眼睛：“你是在暗讽我是昏庸无道的周幽王？”
凌清秋连连摇头，“我只是不想做那褒姒。”
沈卿尘闻言，取笑他道：“人家褒姒是个冷若冰霜的大美人，你脸皮厚的很，哪里像了？”
凌清秋抬手，双手一左一右把住沈卿尘的脸，自己把头凑过去，让他凑近看：“至少我长的好看。”
凌清秋对自己这张人类的皮相还是有自信的，在族里有不少女修对他表示过好感。
即使他是个修为平庸的残缺之人，但还是有不少人因为他那张脸前仆后继。
“…………”
这倒是没法否认。
就连沈卿尘自己，也不止一次被这张神采灿烂的脸孔迷惑过。
沈卿尘看着凌清秋那双含笑的眼睛，浑身的理智和思绪差点又被全部吸引进去。
“卿卿……卿卿……在想什么？”
沈卿尘半晌没有答话，凌清秋只得在耳边连声唤他，企图唤回他的思绪。
沈卿尘回过神，发现自己又看他看呆了，有点丢脸。
掩饰性的接着问，“那你喜欢喝什么茶？喜欢吃什么菜？”
“我不喜欢喝茶，更喜欢喝酒。”
“菜的话，只要是肉都很喜欢……”
就这样一问一答，最后，轮到了那个沈卿尘最关心的问题。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回很久没有答话的换成了凌清秋。
他只是用那双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沈卿尘。
凌清秋沉默的时间多一分，沈卿尘的心跳便快上一分，心里便多紧张一分。
但他没有催促，只是盯着凌清秋，回看过去。
“我很意外，卿卿竟然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凌清秋一边说，圈着沈卿尘的腰的胳膊往上一抬，把人提起，放到了自己大腿根上。
原本沈卿尘只是被他环着腰抱着，现在直接坐到了他大腿上。
沈卿尘：“嗯？”
凌清秋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卿卿还不知道吗？”
说完，凌清秋用劲儿抬了抬大腿，沈卿尘便在他腿上随着他的力量，一颠一颠地起伏。
身体有点摇晃，沈卿尘为了稳住身体，不得不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那以前就没在心里想象过恋慕的女子？”沈卿尘不死心追问。
凌清秋对他多了解呀，沈卿尘哪怕是动动手指头，凌清秋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师尊是想问出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然后把自己朝着那方面靠拢，对吗？”
心里的想法被猜到，沈卿尘咬住嘴唇，偏过头，觉得有点难堪。
即使是凌清秋，但这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还是令他无所适从。
凌清秋！
怎么自己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猜到！
凌清秋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觉得很有趣，又抬腿把他往上颠了颠。
“卿卿不用强迫自己改变。”
“你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我从未喜欢过别人。”
“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
“最单纯最真实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