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闭着眼，感觉到面前空气的流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面前掠过。
然后，有人动作轻柔地在他眼角擦拭着溢出的温热液体，覆盖在脸上眼角处的布料很是柔软。
沈卿尘这才反应过来，是凌清秋在替他擦眼泪。
沈卿尘下意识想睁开眼，却又想起刚才凌清秋对他说的那句闭眼。
本来立刻就要掀起的眼帘，又硬生生被他靠意志遏制住了。
雪白的睫毛就像振翅欲飞的蝶翼，上下颤动两下，本扬翅欲走，却又眷恋着花朵的芬芳，停留在了原地。
沈卿尘听到凌清秋笑着在他耳边道：“师尊还真是…………娇气啊！”
带着调侃的声音听得沈卿尘一阵脸热。
“怎么这么爱哭呢？”
“只不过是被我摸了一下腰，就哭成这样。”
“以后在床上可怎么办呢？”
凌清秋越说越过分，话语也越来越露骨。
“岂不是要被我欺负的，连眼泪都要流干了。”
凌清秋说的话实在太有蛊惑性，引得沈卿尘开始顺着他的话语，在脑海里想象那个画面。
自己在床上被他欺负的泪流满面，哭着求饶的样子…………
沈卿尘感觉脸上越来越烫，几乎快要爆掉的趋势。
他出言喝止道：“你别说了！”
光声音听上去确实严肃无比，可是配上他那副闭着眼睛脸红的模样，实在是很没有威慑力。
凌清秋看着他这副虚张声势的样子，发自内心的愉悦，低低地笑了。
沈卿尘听到他的笑声，睁开眼睛，清透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他，拿出了一副严师的做派。
凌清秋却只觉得他可爱。
沈卿尘将被凌清秋扯远了的话题拉了回来，“我们刚才不是在说这个！”
“所以，师尊是觉得对我了解的太少，这样对我不公平，想了解我更多，还不想让我知道？”
凌清秋眨眨眼睛，顺势接回了话茬儿。
沈卿尘点点头，忽然问凌清秋：“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了解呢？”
用一句不太好的形容，凌清秋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比他自己都还要了解他自己的生活习惯。
甚至连一些他平常都不曾注意到的小事，凌清秋通通都知道。
凌清秋抓住沈卿尘的一只手在手里把玩，指尖揉捏着柔软的指腹，就像是孩童在摆弄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他语气淡淡道：“因为我平时总是在看着你啊。”
语气轻描淡写，就像是在描述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沈卿尘，默默的观察着他。
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包括他的每一次视线的落点。
沈卿尘在凌清秋面前没有特意隐藏过自己。
所以，凌清秋总能如愿观察到他最真实的反应。
甚至包括沈卿尘每天都是哪时哪刻起床，用膳时，哪道饭菜夹的次数最多，以及每天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凌清秋都铭记于心。
这是他爱上沈卿尘之后养成的习惯，也是他刻在身体上的本能。
沈卿尘听到这句话，愣了很久很久。
心脏像是化成了水，在他胸腔里不受控地流淌。
他觉得自己好像亏欠凌清秋太多。
刚刚还害羞的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情绪瞬间就低落了下来。
凌清秋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抓着沈卿尘的手，在指尖上面轻按了一下，道：“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
“师尊现在开始了解我也不晚。”
“有什么想问我的，可以尽管问。”
沈卿尘想了想，问：“相比起蔬菜，你是不是更喜欢吃肉食？”
凌清秋点点头，“对。”
“果然…………”
凌清秋：“这是师尊自己从那些书本上了解到的吗？”
沈卿尘摇头否认道：“不是，灵兽峰恰巧也有一只小狼。”
“我询问了照顾那只小狼的弟子。”
凌清秋忽然想起了早上那两个肉菜。
怪不得，他还纳闷呢，明明嘱咐了山下伙房让他们给多送素菜，结果大早上的居然给上了份红烧排骨。
“所以早上的饭菜是师尊特意叮嘱伙房送来的？”凌清秋问。
“是。”
沈卿尘想想又接着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黑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