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郑老六昏迷一天一夜之后,醒过来了,暂时死不了了。
瞎狗子心情好了不少,也不再对着三个同伙横眉冷对了,一大早就去特高课,找石川开一个羁押调查令,他们就是要把余士丙带回侦缉队套个底。
听说瞎狗子要动驻屯军宫井的人,石川求之不得,二话没说,直接开了调查令,派了两名宪兵配合行动,催促他们快点去办,最好能把宫井气吐血。
禹航开路,瞎狗子被人用滑杆抬着,从司令部借来的翻译宋德祖跟在后面,整个侦缉队气势十足,宫井大队门口的哨兵甚至都没拦住他们,直接放行,还要偷偷指着禹航的背影指指点点,这可是三招放倒相扑高手的家伙,厉害得很,惹不起,真能把人用手给撕成两半。
一向趾高气扬的宫井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说话都温柔了许多,正验证了一个传言,日本人只会对打败他们的强者低头臣服,对于弱者,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负。
禹航把调查令放在宫井的桌子上,指着一旁的余士丙说:“这个人,曾经多次诱惑我们队长反对皇军,还说了很多皇军的坏话,所以必须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宫井听不懂,就瞪着余士丙,等他翻译,后者张口结舌,愣是说不出话。
幸亏瞎狗子早有准备,宋德祖如实翻译过去,宫井听完之后,表情甚是精彩,甚至为余士丙开脱:“一定弄错了,余桑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
瞎狗子说话了:“我遇袭之后,他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而且还说了莫名其妙的话,责怪我对皇军太过忠心,是罪有应得,所以,我严重怀疑这次袭击事件,跟他有绝对的关系!如果宫井中佐有意见,可以去找特高课石川少佐说清楚。”
特高课是有权力调查作战部队的,毕竟,情报和保密工作是很重要的。
宫井不得不让侦缉队把人带走,不过还是警告一句:“如果余桑出了健康问题,你要负责的!我会去特高课控告你们!”
侦缉队审讯室内,余士丙被绑在十字架上,这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着瞎狗子等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日本人的走狗,汉奸卖国贼!你们对得起祖宗吗?”
瞎狗子捂着耳朵,不耐烦地说:“我最讨厌别人骂我卖国贼,把他嘴给我堵上,打,打到他闭嘴!”
手下人照做,夏雨华凑过来问道:“看他这样子,好像是个好汉,不会弄错了吧!”
瞎狗子没回答,一旁的禹航倒是笑呵呵地接过话说:“拙劣的演技罢了!你见过哪里有主动承认的特工?生怕咱们不知道他是反日的特工,就算他是特工,也是个半吊子特工,你要是信了,你也是个250!”
夏雨华被怼得无话可说,咬着牙接了鞭子在水里蘸了一下,撸起袖子开始在余士丙身上可劲招呼。
余士丙被打得皮开肉绽,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终于,用舌头顶出了嘴里的毛巾,高声喊叫:“别打了!我说实话!”
禹航捡起来毛巾,教训刚才塞毛巾的兄弟:“记住了,塞毛巾的时候,要把嘴里的空腔填满,压在舌头下面,这样,他就吐不出来了!来,再试一次!”
余士丙再次被捏着嘴巴塞了毛巾,这下塞得够紧了。
瞎狗子问:“雨华哥,他刚才说啥了?你们听见了没?”
审讯室里的人同时摇头:“没有,啥也没听见!”
“果然,这个反日分子,真是嘴硬,继续打!我就不信了,他还不招!”瞎狗子下令继续打。
康掌柜再次凑过来低头说:“咱们起码问点啥问题吧!”
瞎狗子这才回过神来,拍着脑门说了一句:“气糊涂了,忘了提问题了!问问他,哪里来的?跟谁混的?还有没有同伙?在哪里接头的?”
余士丙疯狂点头,嘴里发出无助的呜呜声。夏雨华说:“这家伙好像在骂人!还要打!”
余士丙听到这话,立刻疯狂摇头。
夏雨华又说:“老大,他摇头的意思是不想回答!”
瞎狗子气急败坏地说:“打,照死里打!”
夏雨华累得气喘吁吁,余士丙身上没一块好皮了,虚弱地耷拉着脑袋,一盆凉水泼上去,这家伙猛一激灵,发觉嘴里的毛巾被扯掉了,赶紧抓住机会喊道:“我说,我说,我是日本人,来自北海道,我叫肛门强太郎…”
“肛门强太郎?”瞎狗子挠头问周围兄弟,“这名字闹着玩的吧?”
余士丙赶紧解释:“肛门强是我们家族的姓,是很高贵的姓氏,你们这些蝼蚁,快放了我,不然,我要把你们通通杀死!”
“冒充皇军吓唬我!接着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瞎狗子的命令一下,康掌柜出了个损招:“再打下去也那样了,弄点盐撒伤口上,那叫一个爽!”
禹航接过话:“在伤口上撒蜂蜜,捆树上招蚂蚁跟马蜂,那才来劲呢!”
余士丙光是听他们这么一说,就吓得大小便失禁了,再也不强硬了,开口求饶:“各位大爷,我真的是日本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不该去哄骗你们的!”
瞎狗子皱眉说:“不可能,我认识的皇军都是硬汉子,绝对不会求饶的,就算失败了,也会给肚子划个口子自尽的!”
正当瞎狗子在肉体和精神上要继续折磨这个余士丙的时候,石川跑来了,大喊:“住手,搞错了!他是兰机关的同僚!”
人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瞎狗子搓着手尴尬地解释:“石川少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日本人呀,他平时老是引我反对皇军,我就以为他是反日分子派来的!”
石川不仅不生气,还大加赞赏:“夏队长的忠心值得表彰!”
余士丙恶狠狠地指着瞎狗子,想骂点啥,可惜没撑住,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