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末,槲寄尘是被尿憋醒的。
本想一骨碌爬起来去方便的,但木清眠死死抱住他,让其动弹不得。
槲寄尘忍了又忍,实在是憋不住了,一拽木清眠的手,他家就哼哼唧唧的,语不成调,呜呜咽咽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人有三急,槲寄尘脸都憋红了,轻拍人后背安抚好木清眠,才抽出一条胳膊。
槲寄尘已经忍到了极点,万一是尿裤子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一狠心,直接把人抱出洞外去了。
木清眠脚一沾地,像没长骨头似的,就往下倒,槲寄尘连忙把人扶住了。
单手扶着人,折腾了半天才解开裤子。好死不死的槲寄尘正开闸放水的时候,木清眠睁眼了!
槲寄尘吓得一哆嗦,差点尿在他鞋上,急忙道:“眼睛闭上。”
木清眠不解,疑惑得望着他,反而愈发认真地盯着他手中的东西。
槲寄尘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感觉手中的东西烫手,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这是正常的生理问题…”
终于鸟完了,槲寄尘松了一口气,身子顿时松懈下来。
可还没等他把裤子系好,木清眠已经在扯他自己的裤子了,槲寄尘吓得心慌慌的。
连忙给他解开裤子,别过脸去不看他。
等了一会儿,始终没听见声响,槲寄尘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要尿吗?快尿啊!”
木清眠不语,槲寄尘猛的回头,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没想到,木清眠在盯着自己的鸟看。
槲寄尘瞪大双眼,心中不住想到:他这是不会吗?要用手扶着啊!可这要自己怎么教?
木清眠又抬头望向槲寄尘,在槲寄尘看来,那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突然感觉人生一片荒芜,昏暗不见光明。
槲寄尘闭了闭眼,把心一横,直接上手提溜着木清眠的东西,手腕微微颤抖,强忍着羞耻,闭眼吹起了口哨。
“嘘~”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槲寄尘心里默念:“一辈子很短,很快就会过去的,嗯,对,不要害羞!没什么大不了的!”
历经波折,两人的放水大事终于完成。回山洞的路上,槲寄尘忍着躁意,羞愤得想一头撞死在山壁上!
一张脸红透了,低着头走路生怕被人撞见了。
木清眠还是不会说话,槲寄尘教了一遍又一遍,教道耐心都要失去了也没半点反应。
槲寄尘忍不住想,这封人未到底靠不靠谱啊,她说的办法自己每天都在认真执行,可这木清眠一点起色也没有啊!
忍不住怀疑道:“难不成是个庸医?”
池骥好奇道:“庸医?谁啊?”
槲寄尘解释道:“呃,没,你听错了。”
“是吗?”
槲寄尘一本正经严肃道:“嗯,对,你还没睡醒,肯定是听错了,我没说那样的话。对了,你怎么起这么早,还要回去再睡会儿吗?”
池骥欲言又止,摸着头疑惑道:“这天也不早了吧?不过,你倒是可以带木七再去睡一会儿,反正也没什么事需要你帮忙。”
槲寄尘心下感激,道:“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那有事就叫我吧!”
“嗯,去吧。”
槲寄尘躺着虽然眼睛依然闭着,但始终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让他惶恐不安。
睁眼一看,木清眠居然没睡觉!
他支着头,歪着身子就那么看着自己,槲寄尘心跳加速,脑中混乱一片。
悲哀地想到:“这木清眠不会在这个时候完全清醒了吧,那自己该如何解释替他把尿的事?妈的,真想一耳光把自己扇死!”
尽管心中百转千回,槲寄尘面上却不显,淡定道:“怎么不睡了?”
木清眠依然没有回应。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先动,槲寄尘脖子都仰酸了,终于忍不住道:“睡觉。”
“睡觉。”
木清眠难得的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虽然只是重复槲寄尘说过的话,但在槲寄尘眼中,这就是好转的迹象。
心中一喜,槲寄尘激动得凑上前去,重复道:“睡觉。”
然后蜻蜓点水般,照例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轻拍他的后背,槲寄尘偏头亲在他太阳穴:“乖,睡吧。”
木清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槲寄尘感叹:真是好一张单纯无辜的脸!
没等槲寄尘的手轻抚上他的脸时,木清眠已经学会了自己闭上眼睛了。
槲寄尘忍不住笑,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等槲寄尘醒来的时候,怀里没人,木清眠不知在什么时候又不见了!
槲寄尘心里咯噔一声,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踉跄着要往洞外冲去,被从外面回来的月迎撞见,问他急吼吼的要赶去投胎吗?
槲寄尘急切道:“木清眠呢?你看没看见?”
月迎避而不谈,反问他道:“你们不是一起睡的吗?怎么,他离开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槲寄尘顿时哑口无言,躺怀里的人一醒来就不见了,他还真的没有感觉到异样。
封人未进来道:“行了,你就别逗他了,”
转头看向槲寄尘,又递给他一个小瓶子,意味深长道:“木七就在后面的河里,你去找他吧,对了,把这个药膏带上,待会儿你用得着的。”
槲寄尘一脸茫然,观察着小瓶子,疑惑道:“没人看着他,那要是淹死了怎么办?这个瓶子里面是什么?”
封人未掩下笑意,一本正经得解释道:“他恢复将近大半,不是不能自理的傻子,你就放心吧!”
“至于这个小瓶子里的东西,你和木七都有可能用上的,反正没毒的,你就放心吧!”
槲寄尘转身去穿好鞋,把小瓶子随意放进衣袖就急匆匆地赶去找木清眠了。
等人走后,月迎一副完全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的样子,朝她啧啧感叹道:“没想到啊,我属实是没想到,未未,你变了,你居然这么腹黑。”
封人未一脸高深莫测,笑道:“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算不上腹黑吧!”
月迎不得不佩服她,能把坑人说得那么无辜,好像身不由己的人是她一样!
忽然,月迎朝封人未一挑眉,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未未,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月迎朝她眨巴单只眼睛,笑着反问道:“那还能赌什么呢?”
封人未挑眉:“槲寄尘,上。”
月迎撇嘴:“木清眠,上!”
封人未耸肩:“拭目以待。”
池骥把布袋子往地上一扔,揩着额头的汗,好奇问她们道:“你们在偷摸说些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赶紧告诉我!”
封人未假装没听见,拿着布袋里的药草就埋头苦干。
月迎打着哈哈,干笑道:“没什么,你幻听了,歇着吧,我去弄饭了!”
池骥摸摸后脑勺,郁闷道:“我这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怎么又幻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