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门,没推开,这槲寄尘忘了给他留门!
木清眠崩溃了,又不能一脚踹开,把人吵醒了。沿着屋子走,到了卧房,推了推窗户,还好窗户没关严实,木清眠小心翼翼的翻窗而进。
才一落地,就被一枕头砸过来。
“是我!”木清眠急忙出声,自己倒是砸不坏,万一阻挡之间把人误伤了就不好了。
槲寄尘惊声问他:“那你怎么还翻窗户进来?”
“你没留门啊!”
木清眠把衣服放到外面去,又回来坐在床边脱鞋,问他:“怎么还不睡?”
槲寄尘答非所问:“我留了门的,”
木清眠笑道:“嗯,是留了,留了卧房的门。”
槲寄尘一时语塞,自己还真的忘了,顺手就关了,倒是把卧房的门还留着,还好窗户没关,不然木清眠就得留在外面喂蚊子了。
一时忍不住笑了,“对不起,我忘了。”
木清眠翻身上床,滚到里面去,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快躺下。”
“没关系,好歹还给我留了窗,不然我只能在外面吹冷风,看一宿的溪流了。”
槲寄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跪腿上床,扯过被子:“我真不是故意的。”
木清眠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掖好被子,拿手往槲寄尘背上拍了拍,轻声细语的像哄小孩似的:“我知道,快睡吧!”
“别拍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槲寄尘手搭在木清眠胳膊上,捏了捏,说道。
“嗯,那快睡吧!”木清眠闭上眼,拍背的那只手就搭在槲寄尘胸膛一以下。
槲寄尘低低的笑了起来,身子一抖一抖的,木清眠不明所以,睁眼问:“怎么了,你笑什么啊?”
“我以为你会说‘那我是小孩子,那你给我拍’,呵呵!”
槲寄尘笑的止不住,后来越笑越停不下来。
木清眠深感愉悦,看着怀中人笑脸盈盈,心情舒畅极了。
叹了口气,该说不说,那的确是像自己会说出来的话。
“你取笑我是吧?”木清眠支起胳膊,摸着槲寄尘的脸说道。
槲寄尘被盯得不自在,往被子里缩了缩,心虚道:“没有,我哪敢啊!”
“我看你敢得很!”
木清眠低头快速在槲寄尘额头上亲了一下,把人往上捞了捞,按在自己怀里,闭上眼:“快睡吧!”
槲寄尘莫名的听话极了,也不再闹了,强制闭上眼,睡了过去。
木清眠感受到槲寄尘喷洒在颈窝的鼻息,还有柔软的头发有时会轻拂在自己脸上,心悦之人就在怀里,可望可及,幸福不过如此。
木清眠想,槲寄尘不再那么抵触自己了,是不是代表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能感受到,所以日后要加倍对他好,这样才能长相厮守一辈子。
不过,在此之前,先得把毒解了,然后武功要再高一点,才能保护好他。
木清眠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静谧之夜,溪水潺潺而流,风声呼啸而过,芭蕉叶哗哗作响,天空闷热起来,乌云密布,似在预谋一场声势浩大的雨。
堡主及其夫人,还在掌灯议事,除此之外,还有木随舟也在此。
桌上摆了一幅地图,酒香浓烈,木随舟口齿不清地说了些什么,堡主和他夫人只喝着茶,小声讨论着。
过了好半晌,木随舟睡眼惺忪站起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对堡主夫妇说道:“放心吧,我也就求你们这一会,给寄尘解了毒,我们马上就走,不会连累到你们的。”
堡主夫人原时笑着说道:“木兄弟,你多虑了,我不是怕你连累我们,反倒是怕牵连到你们,吴家堡,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那侄子也是个命苦的,从小就没爹没妈,当年还是个半岁的奶娃娃,是我和阿笙无把他抚养长大的,就说成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也不为过。”
“可到了现在,对于杀害我哥一家人的凶手还是毫无头绪,我们每年都举办拍卖宴,就是想得到线索。哪怕是蛛丝马迹,只要有,那就有了希望,可都过去那么久了,十三年了,小野的病越来越严重,不说报仇,就是连命都保不住了,你让我怎能不担心呢?”
木随舟沉默了,自己的侄儿需要救,可别人的侄儿也不能就为此冒险啊!那寄尘就只能被带回白云宗受尽折磨吗?
木随舟难过得紧,喝了酒道:“此事,是我考虑不周,要是因为救我侄儿,反倒害你侄儿丢了性命,莫说是我,就连我那侄儿知道了,恐怕也过意不去,不会执意去做的。”
“既如此,那等明天,我就把寄尘带走了,还请帮我拦住白云宗的人,我带他另寻他法。”
阿笙无拍拍原时的肩,安抚着人坐下,敬了一杯茶给木随舟,眼神浑浊,苦笑道:“兄弟,这事儿,我既然答应了,就有我的办法,你不用管,只管明天把槲寄尘带来就是。”
原时急了,狠狠掐了阿笙无一手:“谁叫你自作主张?小野不能去!”
木随舟摆手:“堡主不必勉强,我不喜欢强迫他人,办法会有的。”
阿笙无给木随舟倒了一碗茶,叹气道:“我知道你的办法就是去寻那些已经隐退的神医,可既然是隐退,又哪那么容易被你找到,这一路上的风风雨雨,颠沛流离你受的住,那你侄儿呢?”
“蛊毒发作本来就生不如死,需要静养,你带着一路奔波,他怎么安静得下来?再说了,江湖险恶,意外横生,你怎么能保证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不让他受伤?”
阿笙无长叹一口气,喝了口茶:“就算你能一直围着他转,那你遇到围攻呢?顾头不顾尾的,怎么能护他周全?”
木随舟激动得拍拍桌子,咬咬牙,伸手一指就想骂人,看到原时两眼泪汪汪,硬生生把话咽回去了。
转而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带走不行,留在这儿也不行,你又没办法治,那我还能咋办?”
“你说!我还能如何?!”
阿笙无镇定道:“我正在想一个两全的办法。”
木随舟不屑道:“你那个两全的办法就是去坑一个无辜的人,把他拉进来,然后替你侄儿去探路,然后救我侄儿?顺道还坑了别人钱财一大笔?”
“我要早知道是这个办法,我就连你这吴府的门都不进,何必来这里和你多费口舌?”
原时红眼质问道:“木兄弟,你说这话就过分了,难道你不想救你侄儿了吗?”
木随舟气得不轻,说得好听,都是为了我那侄儿,这去的地方需要同你侄儿中一种毒的事,你是只字不提啊!
恐怕那木清眠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定选他去那个地方吧?也是,同样无父无母,身世成谜,放在偌大的宗门里,毫不重要,死了就死了,没毒就给他下毒,你们夫妇俩可真想得出来?
木随舟冷哼一声:“你们怎么想的,我心里全明白,不过恕我不敢苟同,你们早就打算好,这木清眠多半是有去无回了吧?运气好还能把东西带回来,给你侄儿治病,救我那侄儿不过是顺带的,”
“就这么牺牲无辜人的命,我再心疼寄尘,也做不出来。”
阿笙无:“木兄,话也不能那么说,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
木随舟打断道:“行了,你们夫妇俩少在这里一唱一和的,就那么说定了,明天我就把寄尘带走,其他的我不管,我也管不着!”
冷脸起身就走,不再管他夫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