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会到吴堡主家,槲寄尘我也会一起带去,”
木清眠拿出请柬摆在桌上,开门见山道,“明晚的晚宴,非去不可,但你们三人我只能带一个,剩下两人要在堡主家外,继续找那个黑衣人,给我们传递外面的消息。”
梁戌首先表明自己要留在外面,不适合去晚宴上与人打交道。
阿星倒是想去,不是为了晚宴,而是槲寄尘也要被带去的话,身上的蛊毒恐怕瞒不过堡主,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也会蛊的人,会不会引起堡主的特别关注。
鸣哥倒是觉得,晚宴上都是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接近他们,打探到他们掌握的信息,远比自己去查找的快一些。
木清眠在阿星和鸣哥之间摇摆不定,能和各种人物打好交道的非鸣哥莫属;但槲寄尘的蛊毒自己恐怕搞不定,还是需要阿星随时观察他情况;而不带槲寄尘的话,把他留在浮云雅舍里远没有堡主家安全,真是个难题!
最终决定,阿星今晚和木清眠一起去,先帮忙照看槲寄尘一夜,明晚换鸣哥进来,去打探消息。
现在天色还早,木清眠让人去问可有收到杜知言和袁梁的来信,也不知道他们事办得怎么样了,大概几时能到吴家堡。
云清衣自回到堡主家,也就是吴府后就与三个神使商议怎样把槲寄尘抢过来。
云清衣问:“浮云雅舍的人告知你关于槲寄尘的事,你如何看待?”
“公子,我去探查过,他们没说谎,木七公子的确给槲寄尘下了蛊毒,又让其服下散力丸,不过,他们既想控制住他,又给他请郎中来看,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柳辰神使说道,眼里十分不屑。
“不过,不管打什么算盘,都是替他人做嫁衣,白忙活一场。”
云清衣老神在在的说:“都还是未知数呢!今晚他们会过来,到时候我会拖住师兄,你们两个看着师兄带来的神使,另一个,去探探槲寄尘的口风,看他如何做想。”
又补充道,“特别是秘籍的事,一定要给他保证,让我们拿到秘籍,他不仅没有性命之忧,还会有额外的谢礼。”
“不论是功法,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总要给他点甜头,不然人家怎么放心呢!”
“若是他软硬不吃怎么办?”柳辰问。
云清衣胸有成竹道:“那就慢慢来,别把人逼急了,再说了,我相信柳三神使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完,两人会心一笑,其他两位早已习惯了,尽管已经知道柳辰的办法是什么,他们也不会去阻止的。都是为了宗门办事,没有那么多讲究。
云清衣问三人,“对了,你们觉得吴堡主让人给我带信,是打的什么主意?”
林寅试探回答道:“公子,依我之见,肯定没安好心。吴堡主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且此人心机颇深,现在明面上是对我们有利的,但私底下谁又知道,他所图谋的是什么呢。”
“况且,现在美其名曰是为了给我们白云宗的两位弟子接风,且还邀约了不少在堡中的人,我们白云宗虽势大,但远远没有达到来两个弟子就能让吴堡主如此大手笔地安排。”
“所以我猜测,他的目的可能不在我们身上,同样是为了槲寄尘手中的秘籍。”
云清衣若有所思,“嗯,你说的不错,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黄耕说:“这堡中发生的一切,逃不过堡主的眼睛,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把槲寄尘抢过来,但他打了一个晚宴的幌子,也不知在掩盖什么。”
云清衣叹气道:“还是先顾好眼前吧,他要槲寄尘,我们只要捷足先登就可以了”
云清衣看向三人问道:“有办法搞到宴会名单吗?”
黄耕摇头:“没有,只听说了会请堡里的大、中势力的代表来,不过那些隐藏的势力会不会请,这就不知道了,”
林寅建议道:“我们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但吴管事长久呆在这里,有哪些中、大势力,他肯定知晓,让他捋份名单给我们就是了,随便把一些消息附上,我们晚会就好办了。”
云清衣点头,“言之有理,事不宜迟,那你现在就去办吧!”
林寅点头,随即转身出门。
在没拿到名单前,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几人也随之散去。
眨眼时间临近傍晚,日落格外迷人,整个吴家堡在霞光的照射下,显得温柔静谧,岁月静好。
木清眠叫醒床上的槲寄尘,槲寄尘翻了个身,把被子蒙上脑袋,不理会人,继续睡。
木清眠一把掀开被子,“别睡了,赶紧起来!”
槲寄尘眼睛还闭着,两手不停胡乱摸索着被子,嘴里囔囔道:“哎呀,别烦我。”
木清眠有些无奈,好脾气都被磨完了,不耐烦道:“我数三声,你再不起我就不客气了”
“三”,槲寄尘充耳未闻。
“二”,槲寄尘把耳朵捂紧。
“一!”槲寄尘始终无动于衷。
木清眠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只听被子里传出微弱的声音,“你也没跟我客气过啊!”
难以忍受,木清眠伸手去拽被子,“你给我起来!”
槲寄尘死死拉住被子,二人你争我抢,最后以槲寄尘松手,木清眠一屁股坐地上为终。
木清眠气的跳脚,太丢人!这事儿传出去会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不待木清眠有所发作,槲寄尘识时务的从床上坐起,“那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这就起来了。”
木清眠顿时哑了火,可也忍不住在言语上的讽刺不满,“真是把自己当大爷了,我什么时候这么将就过一个人?你别不识好歹!”
槲寄尘觉得这木清眠有些不怎么聪明,对于一个人质,竟能忍到这份上,的确实属不易了。于是敷衍道,“嗯嗯,还得多谢你的宽宏大量,不跟我一般计较。”
木清眠懒得理他,丢下一句“别磨蹭,快点把衣服穿上”就到外面去坐着等他了。
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槲寄尘出来,木清眠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茶杯,开口道,“你穿个衣服有那么费劲吗?你这衣服莫不是从养蚕抽丝开始,现在还没织好,等你换个衣服,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槲寄尘一时语塞,这人嘴巴莫不是淬了毒,讲话真是难听。
木清眠又问他,“还有多久?”
槲寄尘存心给人添堵,阴阳怪气道:“别急,已经在织布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染色做衣裳了,你且耐心等着。”
万万没想到,木清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气的忍不住笑了,说他病得不轻。
槲寄尘不甘示弱,觉得二人不过彼此彼此。
简直就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槲寄尘提着腰带出来,朝木清眠说道:“帮个忙,给我系一下。”
木清眠撇嘴:“真是懒得伺候”
接过腰带,环过槲寄尘腰身,低头给他系。
两人站的有些近,槲寄尘低头只看见木清眠的脑袋,那束发的祥云花纹银色短冠,配上他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倒是相得益彰,平添了几分贵气。
看着看着,槲寄尘想摸摸槲寄尘的头,这样想着,但抬起手还没摸到时,木清眠推开一步道:“系好了,我们赶紧走吧。”
槲寄尘问他:“去哪儿?”
木清眠回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把要带的东西带上”
槲寄尘心里纳闷,一个两个的都不喜欢把话说明,和他大爷一样,一问就是你别管,照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