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槲寄尘忘了要趁其熟睡,要其命的事;少年忘了不要睡得太死,小心防备的事。真是两个妙人!
“啪!”,清脆声响起,槲寄尘还在迷糊中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顿时睁开眼,一脸懵地看着少年,震惊道:“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你有病吧,打我干什么?”
说着马上起身,就要还手打回来,可少年哪能白白挨打;立马出手,先发制人把人死死地按在床上,愤愤不平道,“老实交代!你怎么在我床上?是不是想谋杀我?”
槲寄尘懵了,连忙看了看,自己竟然没睡在地铺上。可这要他怎么解释,他一醒来就在床上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支支吾吾半天,脸憋的通红,一是被按住导致呼吸不畅,二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脑袋里一片混乱,憋了一口气,艰难道,“放开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一顿扑腾,好不容易挣扎出一只手,就往少年腰间的短刀摸去。
两人还在挣扎间,好死不死,几名黑衣人听见动静立马推门而入。
听见开门声,两人都齐齐转头,正准备起身,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一进门,就看见所谓的最讲道理,自封读书人的公子,好一副登徒浪子模样。右手把那受伤少年的手按在枕头上,左手就更孟浪了,还把人家的手按在自己腰间。且两人面色诡异地都红透了大半张脸,嗯,他们不对劲。
总归是见过世面的一群人,还是被惊的目瞪口呆,一个个的杵在原地,忘了反应。
“哦!我的公子诶,这可不兴整!”阿星首当其冲,丝毫不顾他家公子的名声,就要前去拉他家公子。
其他人顿时回神过来,立马转身,把阿星拖着往外走,连忙说,“打扰了,公子请继续。”
“诶!你们别走,这都是误会,误会啊!”少年急了,连忙起身,可槲寄尘偏却不随他意,翻身把少年按住,没好气道,“跑什么跑,我还没打回来呢!”,举起巴掌就扇,可惜打落了个空,还被少年一脚踹下床,槲寄尘伤口裂开,疼的龇牙咧嘴的,着实是惨。
心里不服,连忙爬起来扑向少年,武功未恢复,就像个无赖一般一阵乱抓乱打,挠的少年的脸上,脖子上,就连手背上都是抓痕。
少年正憋着一肚子火呢,这下好了,被这疯子抓到的地方顿时火辣辣的。一个男的留那么长指甲干什么!
少年忍无可忍,收了力一掌拍向槲寄尘,得以趁机脱身。
可赖不住槲寄尘穷追猛打,少年又不能下死手,可若是一昧防备也不是个事,蓄力一掌击出,把屋顶掀出个洞。怒吼道,“你再无理取闹,老子就一掌劈死你!”
好啊,武力威胁是吧?槲寄尘顿时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当人失势时,就是任人拿捏的命!
可他哪里甘心就这么一直受制于人呢?转念又想,自己内力尽失,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啊。
一想到好不容易报了仇,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仓促地死了,还得回去见师父呢!暂且还是先忍耐着吧,等到合适时机再脱身。
槲寄尘瞬间冷静,不敢吭声了。瞧着这些鲜红抓痕那么多都是自己挠的,况且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就睡到别人床上去了,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理亏,诶!作孽啊!
看槲寄尘不再有动作,警告道,“劝你识时务点,想毒发身亡你就可劲儿折腾,若还爱惜你的狗命就不要来惹我!”
向门外大声吼了一声,“阿星,滚进来!”
…无人应答,
“人呢?都死了啊!?”怒火中烧,一脚把凳子踹倒,又把茶杯摔得稀巴烂。
“公子有何吩咐?”,一黑衣人隔着门,小声来问。
“船找到没有?”
“回公子,正停在岸边呢,即刻出发吗?”
砰的一声,少年开门出去,把门外的人吓得身躯一抖,冷脸吩咐他说,“即刻启程,不得耽误。”
黑衣人立马转身通知其他几位去了,少年走到前厅,回身怒吼道,“你还不走,是等我来请你吗?”
槲寄尘被吼得一愣,踏出房门往外走,也冷着个脸,心里却一个劲的嘀咕:真是个暴脾气,我还白白挨了一巴掌都没说啥呢!
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后面,眼睛恨不得能刀死他。盯着少年后背,真想一剑把他刺死!
“公子,只有包子馒头之类简便的食物,待会儿到了船上就先吃点垫垫肚子吧!”一黑衣人提了一个小盒子,轻声建议道,“毕竟路途遥远,可的费些时间呢。”
“嗯,你们吃吧,我不饿,我已经饱的不能在饱了。”少年阴阳怪气,故意膈应人的说道。
“嗯?公子何时用过饭了?”黑衣人纳闷道。
少年斜眼瞟了身后的槲寄尘一眼,冷哼道,“那可就早了,某人大清早发疯,我气都气饱了,还撑得很呢!”
黑衣人一阵无语,转身就加快脚步走了。槲寄尘更气的拳头紧握,指关节都泛白了,不满心里一阵绯腹:我看你真的是吃撑了,有本事待会儿一口都不吃!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身上,让人浑身暖洋洋的。令人感到十分惬意,无不贪恋这温暖。
可这阳光照在少年和槲寄尘身上就不同了,好像再暖的阳光也融不化他们之间冰冷的氛围。
阿星在院子里,见两人出来时脸色都一样冰冷,又见自家公子脸上,脖子上,有明显鲜红的抓痕,又望了望破了个洞的茅屋,一脸茫然。
少年气过了,就好很多了。“阿星,待会儿在船上记得吹个曲子”少年存心捉弄道,“就那首什么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吧!”
“啊?”阿星不解。
“或者叫‘茅屋为发疯所破歌’,你记得改一下。”
“啊?”阿星愣住,
少年瞪了阿星一眼,又对槲寄尘翻了个白眼。
“哦,知道了,公子。”阿星放弃理解。反正到时候乱吹一曲,公子也听不出来的,毕竟正在气头上的公子,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