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宴当天,海泉看起来都很紧张。
这几天她像以往去公司上班,回了家就和母亲的主治医生沟通,短暂的和母亲打过视频以后确认她现在的状态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而接下来就是她当时一口应下的商务晚宴。
尽管权今舟看起来并不是很担心,但海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一直到当天还稍微有些打退堂鼓。
“不行不行。”海泉摇摇脑袋。
第一次交锋她要是害怕了,就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好欺负。
何况这个安宣若真是想做什么,她一直躲避也没有用。
海泉挽住身侧的男人,表情坚定了不少。
权今舟看着海泉变来变去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反手扣住她的手,以一种十指相扣的姿态走进宴会厅。
这样正式的场合,手牵手出席到还是少见,覃铭宴一眼就看见了两人,身侧的安宣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忍不住笑出声。
覃铭宴看了一眼安宣,这才缓缓开口。
“贺尧他们已经到了。”
“嗯。”
权今舟淡淡应声,这才顺着他指的方向离开。
贺尧撑着下巴,看见权今舟时依旧表情恹恹的。
权汐抱了一下海泉,笑嘻嘻的。
“你来啦。”
“好久没跟你见面了。”
白延看向两人,这才收回视线,看向权今舟。
海泉的外套挂在他左侧手臂,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隐在阴影下,长腿交叠着,随意坐在沙发上。
“还以为你不会来。”
白延淡淡开口。
自从上次覃月芊的事情以后,权家几乎断了和覃家的所有交流,包括和覃铭宴。
“海泉想来。”
他的神色很淡,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修长指骨一顿一顿的敲在沙发边缘的扶手上,看向海泉和权汐的背影。
两人手挽手去宴会中心取小点心。
贺尧表情很臭,看向权今舟。
“为什么你们都有人陪?”
他连一个女伴都没有。
“你分手了?”权今舟挑眉看向贺尧。
“没有。”
但也差不多。
施夏不肯陪他出席任何场合。
但关键是他也不想带其他女伴,只能孤苦伶仃的坐在这里。
半晌,覃铭宴向几人走来,短暂的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安宣去招待其他嘉宾。
几人一时间有几分沉默,半晌权今舟率先开口询问。
“那个女人什么来历。”
贺尧无聊的伸了个懒腰。
“听说是覃山资助的贫困生,后来找上了铭宴,铭宴就一直带着她了。”
“不像他的作风。”
白延抿了一口酒水,缓缓开口。
都说权家那位太子爷冷漠无情,是无可厚非的资本家,眼底只有利益和价值。
但他们了解权今舟,相比之下覃铭宴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以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利用。
如今身边却带着一个贫困生。
权今舟安静的听着。
“铭宴是在利用她吧。”
“一个来历不明的贫困生,有什么利用价值?”
“长得还行。”白延淡淡开口。
“你完蛋了。”贺尧忽然就咋咋唬唬地开口,“你夸别的女人好看,我要去告诉权汐,让她甩了你。”
白延:“?”
“你有病吗,我什么时候说了她好看?”
“你说长得还行。”
“我是指这张脸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她长得好看。”
“我没这么说。”
“少狡辩了。”
两人回来时,就发现了贺尧和白延又吵了起来,权汐有些无奈的叹气。
贺尧:“权汐,你未婚夫刚刚夸其他女人好看。”
权汐微微一愣,看了眼白延。
“我没有…”
权汐立马看向贺尧。
“少胡说八道,自己感情不顺非要挑拨别人。”
贺尧:“……………”
“靠,我要离开这里,你们怎么挽留都没有用。”
“没有人挽留你。”白延挑眉。
贺尧:“…………”
眼看着他真要离开,海泉有些无奈的扶额,相处了这么久已经了解了几人的脾性。
“你走了这些小甜点怎么办?”
贺尧脚步一顿,哼了一声。
“还是小海泉人好,知道挽留我。”
说着,他拿起桌上甜点尝了一口,忽然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安宣笑着开口。
“铭宴去招待客人了,我只能自己四处转转,你们是铭宴的朋友吧。”
白延轻轻嗯了一声。
覃铭宴从小和几人也算是一起长大,虽然关系谈不上多好,但始终算得上是朋友。
安宣缓缓落座,看向海泉。
“权夫人今天真漂亮。”
“谢谢,你也很漂亮。”
海泉回得很快,刚想拿起桌上的酒杯,就被一只大手截走。
“不要喝酒。”
说罢,男人将一杯果汁端到她面前。
海泉抿抿唇,接过果汁轻抿了一口,就听见安宣再次开口。
“权总和权夫人真是相爱,好想知道你们的恋爱过程啊。”
海泉端着水杯的手一顿,看向权今舟欲言又止。
权汐眯眼,下意识把安宣当作了不怕死想要攀上权今舟的女人,缓缓开口。
“我大哥和大嫂的恋爱过程可长了,一时半会哪里讲的完?”
“哦?是吗?”安宣笑了下,“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权今舟总算有了反应,睨眸看了一眼安宣,薄唇轻启。
“海上。”
安宣微微一顿。
海泉没想到权今舟如此直接,忙接接他的话。
“他的意思是游轮上。”
安宣眯起眸子。
“这样啊。”
“………然后权总就带您夫人回家了?一见钟情么?”
权今舟看向安宣,她显然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那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见到无端之事而打抱不平的大学生。
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试探的意味。
“当时我受伤了,他就带我回了家。”
“权总胆子真大,海上随随便便出现的女人都带回家就带回家,也不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权汐皱眉。
“你什么意思?”
“啊,我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在想,外人都说权总是个杀伐果断的商人,难道是有什么原因才会做出带一个陌生女人回家的判断?怕不是被迷了心智。”
人鱼善蛊惑心智。
安宣毫不避讳的盯着海泉。
半晌,权今舟轻笑一声。
“带海泉回家,是因为我有私心。”
海泉看向他,皱起眉头。
敢胡说他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