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泉撇嘴。
“那我妈妈现在在哪里？”
“宝宝。”权今舟坐在床边，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语气十分温和。
“其实，国外的精神病治疗领域，诊断技术的更先进，能为阿姨提供更为精准的治疗方案。”
“你要送我妈妈出国？”
权今舟垂眸，不置可否。
海泉心忽然就闷闷的。
“妈妈离不开我的，我不同意。”
“好。”权今舟没再强求，重新给女孩盖好被子。
“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海泉沉默。
………………………
次日，海泉没有去上班，一下楼就看见吴妈准备好了早餐。
“他去上班了吗？”
“没有呢，少主在书房。”
话末，海泉立马奔上楼，敲响了书房的门，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外国长相的医生，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海泉知道权今舟今天没去上班，肯定是因为母亲的病情。
这是让专业的医生来跟她沟通母亲的病情治疗方案了。
医生看了一眼海泉，又看向权今舟。
“我来和少夫人聊。”
海泉坐在沙发上，表情看起来很闷，她知道这是要劝她同意送母亲出国。
其实她知道权今舟从来不会害她，但她就是过不了这一关。
好不容易和母亲重逢，她不想离开她，想时时刻刻陪着她。
“少夫人，我是您母亲的主治医生。”
那洋人医生缓缓坐在海泉对面。
“您知道的，国外治疗精神病技术先进，注重个体化治疗与综合治疗相结合，拥有强大的医疗团队，对治疗您母亲的病情有更大的帮助。”
“我知道，可是她很依赖我……”
“据我所知，您母亲没有发病的情况下，精神状态还算正常，只是对以前的事情仿佛一概不知。”
“如果您愿意在她清醒的情况下沟通送她出国治疗征求她的同意，对后续治疗效果进行最快的调整状态……”
海泉看了一眼权今舟，眼眶又是一酸。
“那我多久可以去看她一次……”
医生不语，而是看向权今舟。
“只要你想，任何时候。”
话末，男人还补充一句。
“我会陪你一起。”
最终海泉还是答应了送母亲出国治病，海泉跟着医生去了三楼阿清住的卧室。
确认了她现在的状态还算清醒，海泉和母亲闲聊，提出送她去国外治病的事情。
与此同时，易征站在书房内，确认书房的门反锁，这才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站在落地窗前，如松如柏。眼神深晦暗不明的盯着窗外，半张俊俏的脸隐匿在昏黄的灯。
一缕烟雾缭绕在指尖，氤氲的雾气模糊了眼前人凌厉的轮廓。
“对方已经察觉到了。”
权今舟按灭了烟，淡淡“嗯”了一声。
把海泉的母亲送出国，其实也是为了保护海泉的安全。
他的人一直在追查有关海泉母亲的曾经，哪怕蛛丝马迹。
隐藏在黑暗里的组织似乎对海泉母亲盯得很紧，一直在追着她的踪迹。
他将人留在龙泉山庄，对方自然是不敢硬闯进来抢人，但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却格外简单。
只有将人藏到国外。
“另外……那位地下赌场的老板，也在追查少夫人的母亲，并且已经意识到她的存在了。”
易征没有明说，但权今舟自然明白。
施兰德。
权今舟状似无意的再次点燃一根烟。
表面上只是施家平平无奇的画家，背地里却是帝大最豪横的赌场主，所拥有的人脉和势力不可估量。
“联系他吧。”
易征沉默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
“……真的不用告诉少夫人了吗。”
易征自然是知道他家主子一向很尊重海泉，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都会征求她的意见。
“不必。”
权今舟揉揉眉心。
他需要施兰德协助他将海泉的母亲藏在国外。
这也相当于直接将海泉的母亲送到施兰德手上。
而海泉绝不会允许。
可这个世界上，除了施兰德没有人会拼死守护有关海泉母亲的身份的秘密，更加不会有人费尽心思会保护她的存在。
他要下一盘大棋的话，那么海泉便绝不能插手这盘局。
过了一会，海泉果然重新敲响了书房的门，易征识趣的离开了书房。
女孩扑进他怀里就开始掉眼泪，十分不舍母亲即将出国这件事。
计划定在三天后启程，她连着向公司请了三天的假。
“明天我要带妈妈去玩……她回来到现在我都没有带她出去走走过。”
“好。”
海泉还在抽泣。
“你觉得我应该带她去哪里玩……”
“你想去哪？”
权今舟尽量放柔语气。
他要保护海泉，但也不想让她有负担。
否则海泉像之前一样怕影响他而选择和他闹分别的话，他受不住的。
“我想去…”
“……我也不知道。”
海泉抿唇，活像一只心碎小鱼。
“以后有的是机会。”权今舟揉揉她的脑袋，“等阿姨病好，你可以带她去很多地方。”
但前提是，一切都结束。
海泉盯着男人，忽然抱紧他。
“好。”
接下来的三天，海泉带母亲去了那栋海景小别墅，在那里和她聊了许多自己和权今舟的事情。
尽管，她似乎听不懂。
“………………”
“…然后我就意识到，我有点喜欢他了。”
海泉嘟嘟囔囔着，看着海里正乐着的母亲，那条和自己极为相似鱼尾扑腾着。
以往都是权今舟带她来这里，看她在海里闹。
“然后我就和他表白了，结果他居然说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胡说八道，我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海泉还在说，她知道母亲听得到，人鱼的听觉格外灵敏。
半晌，海泉叹口气。
带母亲住了三天，一切安排妥当后，送母亲去机场时，海泉并没有下车。
因为权今舟说，让她不想面对的话就算了。
海泉还在车上，等走出一段距离后，权今舟看了一眼女人，她现在的状态显然还算清醒。
“我会送你去见施先生。”
权今舟开门见山。
“谢了。”
女人神色自若，并没有在海泉面前的疯感，她牵着宪宪的手。
因为怕她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应激，宪宪说什么也要跟着她，海泉只好依着他。
“权先生，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阿清缓缓开口。
特指……关于她没病这件事。
权今舟垂眸。
“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