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阿加莎奈芙：另一半灵魂（3）
逃亡，对她们来说更像旅行。
一场随时准备出手救人、杀人的旅行。
其实阿加莎对其他人的命运都不关心，不过永远留在八岁的奈芙极具同情心。
阿加莎认为，这个世界已经很黑暗了。
如果连奈芙眼里的光都消失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支撑她，支撑她好好活着，而不是直接毁灭世界。
所以她愿意惯着奈芙，小心翼翼守候她的善良。
反正现在也有实力了。
坏消息是：不止牙罗城，其他地区也都对她们下了通缉令。
好消息是：两名女巫的名声越来越响亮，满大陆都知道这两位女巫有多棘手。
更好的消息是：出现了女巫们的模仿者。
第一批模仿者出现的时候，阿加莎正带着奈芙解救了一批女人。
她们来自天南地北，都是被拐卖到这里，被关在村子里，被迫当泄欲工具、用来生孩子的。
从地窖被放出来，面对满地的尸体，有些女人愣了很久。
反应过来之后，有人杀死了襁褓中的婴儿。
阿加莎只是冷眼看着，顺便捂住奈芙的眼睛。
这些孩子，对于她们来讲，是被强奸的产物。
就算到了地狱，他们也该去找那些强迫他们出生的畜生。
没人阻止，就有更多的女人这么做，也有人抱着孩子离开。
阿加莎都没有干涉。
养或者不养，都是她们的选择，如果选择不养，饿死和被杀死，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人她救了，接下来的路，她们要自己走。
和以前一样，阿加莎简单教了一点防身的巫术，然后就带着奈芙离开。
这个小国的政府已经被她们嚯嚯完了，再不走，估计要破防了。
前几天还听说，国王要派兵逮捕阿加莎和奈芙。
“出动军队，就为了抓我们两个？”
奈芙满脸吃惊，得到阿加莎的肯定之后，她露出几分骄傲，“看来姐姐真的很厉害！”
“是我们很厉害。”阿加莎捏捏她的鼻尖。
因为修习巫术对心态的影响，也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阿加莎从不让奈芙碰术法。
为了延长奈芙的寿命，阿加莎又开始学习药剂学。
她在药剂学上小有所成的时候，女巫阿加莎的威名，已经搅得四方小国君主无法安眠。
越来越多的女人被她解救，最基础的巫术也在女性群体中渐渐蔓延开。
阿加莎的信徒越来越多。
多到有些威胁君王们的统治了。
因为阿加莎的信徒没有国界，生来就有一半的人，是她潜藏的信徒。
而国王们，用尽心机手段，都无法保证国度内国民的信服。
而阿加莎本人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信徒？追随者？
她通通不在乎，除了奈芙，她谁都不在乎。
——脐带连接我们的悲喜，我们曾经共享生命。
——我偏激消极，恶劣厌世，可你说你会陪着我，那我想，再陪这个破世界玩玩吧。
奈芙想救的人阿加莎都会救，除了一种。
当着阿加莎的面，或多或少，用言语用表情，对奈芙过于幼稚的心智表达过嫌弃的。
对于这种人，无论多麻烦，阿加莎都会绕过奈芙，让他们死得很惨。
于是各国君主手里的情报又更新了。
黑袍银发的女巫平时是个理智的疯子，但是要是不小心冒犯了她身边的妹妹，她会变成失去理智的疯子。
她们的旅行进程已经推进到加德帝国境内了。
国王很害怕，大主祭已经分走了国民一半的信仰，绝不能再让阿加莎跳进来搅局。
所以国境内出现第一起女巫事件时，国王就十分警惕。
在这件事上，大主祭显然是他的好队友。
王族和神殿难得和谐，却是为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女人。
赛琳接到指令的时候都觉得好笑。
大国和小国的实力，确实隔着天堑。
这是阿加莎第一次落入陷阱中得出的想法。
不过幸好奈芙还在营地里睡觉。
阿加莎伸出手指去触碰四周的空气，空气中漾起奇异的波纹，看着什么阻碍都没有，但她却出不去。
赛琳正在打瞌睡，被阵法波动惊醒。
在其他神侍发现之前，她打开法阵，把里面的人放了出来。
“你就这么把我放了？”
按理说，以阿加莎的性格，这种关头，她不在背后放冷箭也应该先跑掉。
但女子身上坚定悲悯的气质实在罕见。
赛琳没有回头，“快走吧，厉害的女巫，还有更多女人在等你解救呢。”
“对了，加德帝国神学盛行，你要多注意神殿的阵法，就像这个。不过和龙族比起来，他们的阵法很粗浅，你以后应该能破掉。”
看着她转身走入高塔，阿加莎摘下兜帽，静静凝视许久，顺便杀了两个巡逻的神侍。
圣女塔，圣女赛琳。
原来还有人像奈芙一样，时刻准备着解救同性。
阿加莎嗤笑，她是为了奈芙，奈芙是因为天真，她呢，她是因为什么？
军队围困下，平民女人们疯了似地为阿加莎挡住攻势，为她念咒语争取了很多时间。
巫术生效，骑士和士兵捂着头打滚嚎叫。
有很多女人已经没有气息。
剩下的，看着阿加莎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好像是崇拜和欣赏？
“她真的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女巫。”
“对，她一定能救我们。”
女人们窃窃私语，阿加莎好像突然有些理解了，赛琳身为圣女，也一定会被她们这样信任崇拜着吧。
这么看来，她愿意为同性解放而付出，好像也不难理解。
给她们施放疗伤术，用清洁术帮阵亡的女战士清理遗容。
这是阿加莎第一次，在奈芙没有提出要求的时候，主动为其他人做事。
“和我走吧，成为女巫，让他们都见识见识女巫的力量。”
她的语气还是很冷淡，说的话却莫名其妙地铿锵有力。
女巫阿加莎，正式吸纳了第一批信徒。
有新人加入她们的旅程，奈芙显得很开心。
她还小呢，正是喜欢交朋友的年纪。
“姐姐好厉害。”
奈芙冷不丁凑到阿加莎耳边，正在教学的阿加莎扫了一眼憋笑的女人们，无奈地红了耳根。
“嗯，奈芙也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