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气急败坏的样子。”陈永义乐道。
“放屁,第一次是咱们重新见面的时候!”陈永仁故作不满,撇撇嘴说:“别浪费时间,不摸清楚这家伙的底细,我浑身都不自在。”
“你要是不想我早死,就尽快去办!”
“否则我就要用自己的办法,解决这个麻烦了!”
“什么办法?”陈永义心里一紧:“你别瞎胡闹!”
顿了顿,陈永义感觉自己反应过于强烈,又立刻说:“人刚来就被你弄死,明眼人都会怀疑你有问题。”
他丝毫不怀疑陈永仁的话,自己这弟弟都敢在陆军俱乐部放置炸弹,杀个会威胁他生命安全的外来户完全不成问题。
但问题的关键是,村西功是自己人啊,哪能让陈永仁乱杀。
陈永仁撇撇嘴:“你以为我这些年吃白饭,我有的是办法将这口黑锅甩出去。”
“你别急啊,咱们哥俩好不容易见面,都到了这一步岂能意气用事?”陈用义循循善诱道。
“我知道你厉害,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时候你的自信会害惨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查清这家伙的身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三天,三天之内必须给我一个答案,我怕时间久了夜长梦多。”陈永仁想了一会道:“我能感觉到,这家伙虽然表面看着和煦,实际就是个笑面虎,不尽快收拾他,吃亏的就是我。”
陈永义差点笑出来。
真要说笑面虎。
自己这弟弟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他竟然说说别人是笑面虎。
“对了,还有一件事。”陈永仁想一会说:“我今天见到那个你们那个叛徒了。”
“什么,他还在监狱?”陈永义诧异道。
陈永仁摆摆手说:“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们从他身上发现了一些文件。”
“冈村宁次要求我和他尽快破译这份文件,拿到你们下一步的行踪。”
“文件?”陈永义眉头一皱,本能感觉一丝不对劲:“什么文件?”
得知联络员出问题时,他就向组织联络过,联络员身上并没有什么机密文件。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文件?”陈永仁没好气说:“原文件已经被村西功拿走 ,内容我只能记住大概,拿纸笔来。”
陈永义闻言没有犹豫迅速拿来纸笔递给陈永仁。
他也很想知道,冈村宁次究竟缴获了什么鬼文件。
凭着超强的记忆力,陈永仁迅速将当时看到的文件写给陈永义。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永义第一反应就是,他妈的小鬼子从哪淘换来的这些已经被淘汰的密码?
虽然经过双层加密,但因为都是老密码,基本不存在什么保密性。
翻译后的大概内容为。
潜伏在北平的特工,将于3月2日于北平小王爷胡同10号展开秘密会议。
有诈!
想到杜鹃同志已经被怀疑身份,陈永义立刻就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就是个针对他的陷阱。
小鬼子突然派他前往北平工作果然没那么简单。
转念一想,杜鹃同志是老特工,他一定也会有所警惕。,
“怎么了,这份文件有什么问题?”陈永仁故意问。
陈永义一副便秘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表达。
村西功是日籍红党的是绝对的秘密,不能轻易对外透露。
“没什么,具体内容我也得上报之后才能知道。”陈永义随口胡诌。
对于陈永义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为,陈永仁也没拆穿,直接转移话题:“你上级同意和我做生意吗?”
听到这,陈永义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重重点头:“同意了!”
“说说看,你手上现在有什么宝贝东西!”
“不多,也就500多支冲锋枪。”永仁笑道。
这些枪本想直接卖给四爷,让他们跟着一起爽一爽。
没想到,遇到了自己老哥。
有肉当然得紧着自己老哥先吃。
“什么玩意,冲锋枪?”陈永义惊讶道。
他曾经在黑市打探过物资情况,这种武器虽然近距离威力大,但价格昂贵,而且子弹稀缺。
就这一身臭毛病的枪,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五百多支也就算了,还他妈也就。
这说的是人话吗?
“这玩意对你们来说其实就是个小玩具,真正有用的事是三八大盖。”陈永仁笑道:“不多不少6200支三八大盖,子弹12万发。”
本想喝口水压压惊的陈永义,突然一口水喷出来。
6千多支枪啊,足够装备三个步兵团了。
“另外还有5千颗手榴弹,500公斤炸药。”陈永仁就像是报菜名一样,如数家珍说出自己家当。
陈永义都快听傻了。
武器装备、还有食物,和日常用的煤油。
每一样东西单独拎出来,都足够在黑市引起疯狂的抢购。
然而真正的王炸还在后面。
“我知道你们缺药,所以准备了5箱消炎药。”陈永仁继续说,他这里也多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有20箱。
“这玩意你也有?”陈永义快惊掉下巴。
自己这弟弟的本事,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啊。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随便抢点日本的货不就行了。”陈永仁笑道。
陈永义兴奋点头说:“5盒也不错了,能救下不少战士了。”
很多时候,战士们并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伤口发炎得不到救治,这种非战斗减员。
有时候一些不起眼的伤口,都能让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眼前。
“5盒?”陈永仁轻咳两声说:“老哥,你的耳朵似乎有些问题,我说的不是5盒,是5箱,一共5箱消炎药。”
“?”
陈永义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甚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初为了一盒消炎药,甚至是一板一粒消炎药,都会牺牲一名同志们的性命。
结果现在。
陈永义忽然感觉自己的认知出现问题。
对此,陈永仁只想说,这种表情他见过。
陈典当初也是一样,而现在他躺的非常开心。
“阿仁。”陈永义沉默一会,忽然说。
“咋了?”陈永义故作不解